“您怎麼知道？”凌伯反問道。

“我都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沒有見過了，你們這些小年輕人的那點兒心思還能瞞的過我？”他說道。

“嘿嘿，真是瞞不過您老人家的火眼金睛！”凌伯撓撓頭說道！

“小夥子，這姑娘一看就是個好姑娘，可要好好抓住啊，不能辜負了她。”老師傅教導道。

“師傅，這樣吧，這件衣服多少錢，我呢把錢出了，但是她肯定不會願意，所以您就跟她說這衣服五十塊，剩下的我掏了。”他和老師傅提議道。

老師傅一聽樂了：“嘿！你這小夥子，沒看出來，心還挺細，行，就沖你這，這衣服兩百塊我賣給你了。”

兩個人就這樣配合著演了一齣戲。

待到小靈換好衣服出來之後，就有了老師傅把衣服五十塊賣給她的場景。

當然，這些事情她當然不會知道了。

逛完旗袍店，兩個人就去吃飯了。

來到一家飯店門口，兩個人便走了進去。

這頓飯吃的很開心，小靈和他聊的很多，像她在火車上的工作，遇到各種各樣有趣的人和事。

因為做列車員，所以她去過很多很多地方，幾乎已經跑遍了大半個中國。

聽她講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覺得還挺好玩兒的。

“你呢？你主要是做什麼工作的？”小靈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問道。

凌伯想了想說：“嚴格講來的話，我應該算是商人吧？”

“我跟着我大哥一起下海經商。”他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當時那個年代，下海經商應該算是一種潮流了。很多年輕人都選擇這條路，希望可以歸來的時候人生取得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實際上，像陸長天這樣的後來真的通過這條路賺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然後從此人生的道路走上了飛黃騰達的只是寥寥。

更多的人，拿着自己的積蓄全部投入其中，然後血本無歸。

這條路就像是一場賭博，贏的人笑的合不攏嘴，輸的人也是血本無歸。

小靈聽了一會兒凌伯和她講述的自己下海經商的故事，倒也聽的津津有味。

吃完飯，兩個人一起走在外面的街道上，凌伯看着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小靈。

有些想要去拉住她的手，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邁出這一步。

他躊躇再三，走到小靈的身邊。

正在這時，小靈穿的高跟鞋突然崴了一下，整個人差點重心不穩就倒在了地上。

凌伯眼疾手快，急忙伸出手去扶她，小靈整個人是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凌伯的懷裡。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四目交接的時候，凌伯怔怔的看着她說：“做我女朋友吧。”

小靈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把頭埋在他的臂彎裡面點點頭。

那時的感情純潔美好，人和人之間也沒有那麼多的嫌隙。

兩個人就在這一刻確定了關係。

凌伯將小靈送回了職工宿舍，自己則激動的走在回賓館的路上。

沒有想到，這麼快，小靈就答應了他。

他回到賓館之後，滿臉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笑的陸長天看到他就知道，這小子絕對有什麼好事發生。

“笑的這麼開心，難不成……？”陸長天一臉壞笑的看着他。

“陸哥，你想什麼呢，我們……我們只是確立了戀愛關係而已。”凌伯竟然會臉紅了。

“哈哈，你小子可以啊！”陸長天拍拍他的肩膀。

“大哥，什麼時候咱們一起吃個飯吧。我也帶她見見您！”凌伯望着陸長天說道。

陸長天連連點頭說：“好，好，那我可要和我這弟妹見一面了。”

這一晚上，凌伯都激動的沒有睡着。

這一趟回來，就是陸長天賺取的第一桶金的帶回。

凌伯和小靈確立了關係之後，兩個人的見面成了最大的問題。

小靈是列車員，平時都在火車上，動輒就在別的省市。

見一面其實很不容易。後來，凌伯就想了一個辦法，他為了見小靈，就去買小靈的那一班車的車票，陪她坐一路。

有時候，只要她回到市裡，不管多晚，凌伯也都去火車站接她。

很快，他們的關係更進了一步，凌伯也開始考慮和小靈的未來發展。

他打算給小靈一個承諾了。

這天，凌伯找到了陸長天。

“大哥，我打算在郊區那塊兒買一塊兒地，在那裡蓋一座房子，作為我和小靈未來的家。”他說的認真而誠摯。

陸長天知道，他這個兄弟是一個重情誼之人，便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大哥支持你，說吧，需要多少錢，這塊兒地，就當作是大哥送你的禮物了。”

“不、不，大哥，這怎麼行，您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要是再讓您破費，那我就真的過意不去了。”他急忙擺擺手，示意不行。

後來，凌伯拿出了自己下海經商以後的部分積蓄，在郊區那裡買下了一塊兒地。

這塊兒地，也是導致日後他們兄弟兩個產生隔閡的原因。

他買完這塊兒地之後，就開始着手和小靈之間地婚事了。

在這之前，他首先要求婚。

他去買了戒指，做好了一切準備。

他還打算，今天要是求婚成功了，就在今晚，讓陸長天和小靈一起吃頓飯。

陸長天看着自己的這個兄弟這麼愛這個小靈，也是對她充滿了好奇，想到今晚就可以見到自己這個弟妹，他特意去挑選了見面禮。

選了一隻玉鐲子，打算送給小靈做見面禮。

他來到百貨大樓，在櫃台面前，仔細的挑選着。

這時，走過來一個年輕的時髦女郎，她一襲紅裙，不施粉黛，但是身上的氣質卻十分吸引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陸長天自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時，他才注意到，這女孩兒手裡挽着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年紀看起來約摸有五六十歲。

他們之間的動作親昵，時不時的，老男人還在女郎的屁股上摸兩下。

陸長天雖然走南闖北，見識也多，但是看到這樣的女孩子和這樣的男人站在一起，心中還是有些覺得不悅。

這樣年輕的女孩子，找了這樣一個老男人，還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錢么。

想到這裡，他不禁搖了搖頭，感到既無奈又悲傷。

他也不再看像時髦女郎那邊，畢竟大廳廣眾之下盯着別人看實在是不禮貌。

挑好了一隻瑪瑙手鐲之後，他囑咐服務員幫他包起來，提着東西走之前，他又往時髦女郎那邊瞄了一眼，搖了搖頭。

晚上，凌伯已經滿心歡喜的準備好了所有的一切，他買了戒指，買了玫瑰花，定好了餐廳，提前把求婚時候要對小靈說的話寫在一張紙上，背了又背，生怕自己到時候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說他人生前半部分的願望是掙錢，後半部分的夢想就是娶小靈，給她一個好的生活。

他來回在飯店的包間裡面踱步。高速小靈的時間是晚上七點鐘，現在才六點不到，他就在包間裡面等了。

“小靈，嫁給我好么？”

“小靈，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完人生剩下的每一天？”

“親愛的小靈，給我一個機會照顧你好么？”

他在嘗試着用各種各樣的方式開場。

越練習反而越緊張了，不多大一會兒，他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陸長天已經到了飯店，他就知道，他這個傻兄弟一定會緊張，所以提前過來幫他壯壯膽子。

“凌子，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很緊張？”他推開門，就看到凌伯在屋裡來回踱步的樣子。

“哎呀，大哥，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他看到陸長天走進來，忙說。

“就知道，以你的性格，絕對會緊張，所以我來給你壯壯膽子。”陸長天一副什麼都看透的樣子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大哥，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行了，行了，你也不要再緊張了，來，咱們倆來現場演練一下，現在我就是小靈。你開始吧。”他看着凌伯說到。

凌伯也開始深呼吸，把自己已經準備好的求婚的那段話說了出來。

第一遍，說的磕磕絆絆的，基本上每一句話都有停頓。

第二遍，比第一遍流利了不少。

第三遍……

第四遍……

第五遍……

一直說了六七遍，到第八遍到時候，終於不再磕磕絆絆了。

說的很流利。也很有感情。

“行了，我看你這鍛煉的也差不多了。”他看看凌伯說道。

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快要七點了。

兩個人都坐下了等待着小靈的到來。

七點過了兩分鐘，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凌伯激動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他看向門口，陸長天也看向了門口。

這一瞬間，他愣在了那裡，這個姑娘……

這個一襲紅裙的姑娘，不就是剛剛在百貨大樓看到的那個姑娘么？

那個挽着那個年邁的男人的手的姑娘么？

她該不會就是小靈吧？！

小靈進到包廂的時候也看到了陸長天，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凝固。

她記得陸長天，剛剛在百貨大樓的時候，他們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