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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叔點點頭說:“陸家那小子,現在長大了,有手段的很,別看那小子現在二十齣頭,為人處事,陰狠着呢!”

凌伯面露疑惑的看着劉叔說:“不至於吧,陸琛那孩子我看着長大的,性子雖然冷了點兒,但是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樣。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陸琛小的時候,凌伯也帶過他,帶了好幾年,一直到陸琛長到十歲左右,他才離開陸家。

走的時候,陸琛剛剛滿十歲,十年來他可謂是看着陸琛長大成人了。

在他眼裡看來,陸琛這個孩子雖然說平時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也不愛與人親近,但是說實話,打心眼兒里他覺得這孩子是個好孩子。

很善良,也很細心。要說他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凌伯隱約覺得,這其中定有其它的隱情。

“老劉,你具體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他看看劉叔問道。

劉叔明明是因為幹了壞事被發現,才被陸琛勸退,但是他知道,凌伯這個人,雖然和陸長天有些過節,但他這個人不論做什麼事情,從來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一項是恩怨分明,什麼事情都要問清楚才會去做。

所以他自然不會直接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若是原原本本說出來,他很清楚。凌伯不會幫自己,甚至還會反過來說自己。

他大腦里瞬間轉了幾圈,然後一笑,拍了一下大腿說:“嗨!你說這叫什麼事兒?!老陸要把自己的位子傳給自己的孫子。這小子,已經開始培養自己的下線了,覺得我們這些老臣礙眼,開始想辦法要把我們給清出去。第一個開刀刀就是我!你說說,我好說也跟着老陸十幾年了,幫他打下了MJ的大半個江山,如今,江山鞏固了,就要把我們這些人給清出去了,你說說,有這樣的么?!”

“什麼?!你說這當真么?!”凌伯一驚!

明顯是很震驚,他對於劉叔說的這些事情是持有懷疑態度的。

劉叔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就感覺出來了。他似乎不是很願意相信自己,便趕緊接著說:“你聽我接著說,就說你,當年是被老陸趕走的吧?!你要是不走,這MJ現在至少有一半得是你的吧?你看看他陸長天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在看看你,陸長天能夠有今天,肯定是有你一半的功勞,怎麼如今,老了老了,咱們哥倆就落魄成了這個樣子,但是他陸家人就過着人上人的日子?!他們這都是踩着咱們的心血上去的!”

這話倒是有些打動凌伯了,這話說的一點不錯,陸長天能有今天,確實是和他們這些老人分不開,但是當初不是陸長天要趕他走,是他自己選擇要離開。

“不說當年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現在就說說這些事情,你說的這些屬實么?老陸當真任由着陸琛干這些事情?!”凌伯懷疑的問道。

劉叔點點頭說:“我騙你幹什麼,大老遠的我跑美國來,就是要騙你個這麼?是不是?”

凌伯想來也是,他們這麼多年沒有見面,劉叔也沒有理由要騙他。

“要真是像你說的這樣。那就太不像話了,我走是我的事情,你們這些老人,怎麼能這樣對你們呢?”凌伯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劉叔看他說的話奏效了,心裡有些竊喜,然後一臉無辜的看着凌伯說:“可不是么。”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凌伯看了看時間說:“這樣吧,也到中午了,我帶你去吃飯,在紐約,想吃到地道的中國菜可不容易,今天我就帶你去一家川菜館,你嘗嘗看,夠不夠味兒。”

劉叔笑笑說:“你小子就是細心,過了這麼多年還記得我喜歡吃川菜。”

“哈哈,兄弟們幾個就你噬辣如命。誰能不記得這件事!?”他也笑着回。

兩個人一路說著笑着走出來辦公室。

凌伯走到前台,對前台的接待員小姐說道:“今天我好兄弟來了,開心,今天中午我請大家吃飯,你去給大家訂飯吧,回頭多少錢,找我報銷,想吃什麼就訂什麼。”

說完,他和劉叔兩個人就離開了。

紐約的冬天可真是冷,兩個人走在大街上,都不怎麼說話,一張嘴涼氣就往氣管裡面鑽。

兩個人都疾步往前走,拐過一個又一個的小巷子。

走到最深處的時候,在右手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有一個小房子。

凌伯帶着劉叔走了進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他看起來滿面油光,但卻又不是那種讓人厭惡的滿面油光,是人的生活過的幸福和富足而露出的面容。

腆着一個略微有些凸起的啤酒肚。

見到凌伯進來,他似乎很開心,用有些帶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話熟絡的打着招呼:“來啦,今天還是老四樣?”

凌伯笑笑說:“這是我以前的好兄弟,來紐約看我,今天開心,加兩個硬菜,上什麼你看着來吧,我這個兄弟很能吃辣滴。”

“好勒!”老闆沖一旁的劉叔笑了笑說。

凌伯帶着劉叔來到了他經常去坐的地方。

“我這些年在紐約,就靠着這些地方和這些人保住了我的中國胃。剛剛來這兒的時候,吃不慣這些外國佬吃的冷、生食,沒少鬧肚子。你不知道,後來我第一次來這兒吃了一份米飯配上辣子雞丁,我開心的想要哭出來。打那以後,我就經常來這裡吃飯。”凌伯講起了這些年來他的生活。

劉叔笑了笑對着老闆喊了一聲:“老闆,來瓶白酒。”

老闆拿了一瓶二鍋頭過來,他們這個年紀里的人,有誰沒有喝過二鍋頭么!

酒一上來,劉叔就立馬給凌伯倒了一杯說:“來,老哥,敬你一杯。”

“行,走一個!”凌伯也端起酒杯來和他碰了一下。

二鍋頭一瓶雖然不多,但是度數高,這兩杯下肚,兩個人臉都有些紅了,也有些醉了。

老闆把菜端上來,兩個人就着酒又喝了一會兒。

酒過三巡,倆人開始說一些胡話了。

“哎,你說說你,當年正風光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走呢?!”劉叔面露不解的看着他問道。

凌伯也有些醉了,大手一揮說道:“嗨!當年我等她,後來她再也沒有回來,留下的唯一念想就是那塊兒地了。如今,地沒了,人也沒了。”凌伯說道。

“她?誰啊?”劉叔順勢問道。

“我的小靈,我的小靈啊!”凌伯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淚眼婆娑,眼眶都紅了。

“小靈?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劉叔問到。

凌伯藉著酒勁兒,開始第一次在人面前提起小靈的事情。

小靈是誰呢?就是凌原的母親。

說到凌原,他是誰,是毒舌。

但是凌伯並不知道在這世界上他有這麼一個兒子的存在。

好了,說回小靈。

小靈和凌伯相識於火車上,那一年,凌伯和陸長天一起下海,在回去的火車上,他認識了在火車上當列車員的小靈。

當時,作為列車員的小靈在查票,查到一個老人的時候,他支支吾吾的拿不出票來。

那老人穿的實在是破爛,身邊放着幾個髒兮兮的布包。

看起來就十分的窘迫。查到他沒有票,小靈從票夾子上撕下來一張票塞到了老爺爺的手裡,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錢把票錢給墊了,又給老爺爺手裡塞了一張一百元說:“老人家,您拿着買些好吃的吧。”

沒等老人家說句“謝謝”,她就已經離開了。

在一旁的凌伯一直看着這一幕,在那個年代,列車員的工資一個月也就是不到四百塊錢。

她這一塞一墊,半個月的工資就沒有了。

凌伯當時就被這女孩子吸引住了,她長得好看,一雙圓圓的眼睛,兩個淺淺的酒窩。

他立即就追上前去,年輕人血氣方剛,年輕的時候遇到自己心儀的女人,就是要毫不猶豫的追上去。

“嗨!美女,補個票唄。”他追上去對着小靈說。

一聽要補票,小靈扭過來,一臉工作表情的刻板看着他說:“把你的票拿出來我看看,你補到哪兒?”

“不巧,我票丟了,你看,這個這麼辦?”凌伯開始“使壞”了。

“那你把你的身份證給我,我看看。能不能查到你的信息。”小靈說道。

“不看了,你就從這一站補到終點站就行,你到哪兒下車,我就到哪兒下車。”他笑嘻嘻的看着她說道。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正經,你到底到哪兒下車!”她疾言厲色的說道。

“嘻嘻~”他只是看着她笑。

小靈“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

他就在她屁股後面一直跟着。小靈繼續往前查票,沒有理他。

查到下一節車廂的時候,遇到一個彪形大漢,沒票。

小靈這個姑娘,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彪形大漢,態度很惡劣,輕蔑的看着小靈,就是一句話,我就是不補票!你能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