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一看雲素語這是嫌棄了自己的回答，她趕忙亡羊補牢，“娘娘，你不知道，窮人家的孩子，有新衣服穿已經很開心了。雖然和富人加的錦衣玉食比不了，但是我們那時候過得是情懷，遠比那些富人家的金玉都比不了的。”

似乎怕雲素語並不如意，憐兒解釋的十分認真，而拄着下巴的雲素語竟然也真的聽進去了一些，“到也是真這樣，情意到了就是了，何苦那麼囉嗦。”

看見雲素語接受了自己的意見，憐兒很開心，但是似乎哪裡又有些不對勁，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最後也只是撓撓頭，表示算了。

然後除夕就這樣在一幫人的期盼與不那麼期盼中過來了。

天家的除夕夜和平常人家的除夕總歸是有點不同的，御司暝這一天是不用上早朝的，但是卻又有一堆其他的禮儀事情要他來完成，而雲素語作為皇后，國母，自然是要在一旁陪同的，兩個人都是盛裝在一眾場合走過，還要保持着完美優雅的表情，雲素語實在是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住了。

御司暝看向她的時候，雲素語都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難看的要命，畢竟被那厚重的鳳冠壓着，她都覺得自己的脖子要掉了，她能夠僵持了這麼久，她自己也覺得是個奇蹟。

其實這都並不是雲素語最為在意的，她其實關心的是庭兒，因為庭兒今年被立了儲，所以這次新年的的這些禮儀，庭兒都是全程跟着下來的，自己帶着那些個皇冠都有些受不住。

更何況庭兒了，所以雲素語把目光看向庭兒哪裡，看見他小小的身子即便被壓的有些難受，卻還咬牙挺着，那一副小樣子真的是很讓人心疼。

世人都想做皇帝，可哪裡又知道做皇帝的苦，一大早就得起來收拾準備給百姓祈福，其實他們反而是最沒有自由的。

等他們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已經是下午了，基本上一天也就過去的差不多了。

雲素語揉着酸疼的肩膀，然後吩咐一旁的憐兒，“你去把我昨天的準備的禮物拿過來。”

憐兒得了命令自然是立刻去辦，可是對於雲素語說的禮物。她心裡還是犯了個嘀咕。昨天娘娘從自己的庫裡面確實是拿出來不少東西，挑挑撿撿拿了兩個還算是不錯放進了兩個錦盒裡，包了起來。

這樣兩個不甚走心的禮物憐兒一看就知道是給一些個關係不那麼親近，卻又有些地位不得不送些東西的，可今天正式除夕當夜，除了親近的人，其他人是不會過來請安的。

雖然她心裡有着困惑，但是那兩個錦盒還是讓她拿過來了。

把兩個金色的錦盒擺在一起，雲素語伸手上去摸了摸它們的紋路和質感，然後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怎麼著這個也是不**份的了。

彷彿是知道雲素語想什麼一樣，御司暝和庭兒兩個人這時候就相繼過來了，雲素語自從解決了心裡的大麻煩之後，整個人就一直很輕鬆愉快，所以看着御司暝和君晚庭的心情也很不錯。

“快，快坐。”排開幾個圓凳，讓君晚庭和御司暝坐下。

雲素語的殷切，似乎有些讓御司暝意外，所以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太一樣。

然而庭兒因為年紀還小，所以對於雲素語的異於平常並沒有感覺，他只是喜滋滋的把自己給雲素語準備的新年禮物拿了出來，放在懷裡摸着，然後一臉自豪的看着她，“母后，你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雲素語雖然已經知道了庭兒給她準備的什麼禮物，但是為了不搭理庭兒的積極性，所以她仍舊是搖搖頭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然而雲素語果然是猜的沒錯，庭兒因為雲素語的裝作不知而變得有些興奮，然後他這才去懷裡把那張寫滿了字的宣紙拿了出來，然後又問了問雲素語，“母后你在猜猜！”

哪裡還需要再猜一次，雲素語都知道那是君晚庭默的一篇《勸學》，而為了保持自己剛才並不知道這件事的人設，她只好仍舊搖搖頭表示不知。

似乎因為今天是除夕的緣故，所以庭兒也有些鬆懈了自己，看着雲素語沒有猜到，他竟然還不告訴雲素語答案，接着還給雲素語一點提示，然後讓她繼續猜，“母后，你喜歡的！這個是你喜歡的，你猜猜是什麼？”

雲素語這次真的是有些無語了，她也不敢再說什麼不知道了，畢竟若是庭兒在給她提示，她怕是真就沒有心思去和他演什麼你猜我猜的遊戲了，於是索性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難道是你和太傅請教之後默了一篇我當初給你講的《勸學》？”實話說，雲素語實在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光只是這樣一通的話說出來哪個還不知道她是知道這件事的。

君晚庭本來聽她答出來還是有些激動的，可是後來又一反應才發現雲素語實在是“猜的”太全了，甚至於他是請教的太傅而不是別人云素語竟然都知道。

而雖然君晚庭洞悉了真相，可是他仍舊不能說什麼？只是在雲素語的目光中悶悶的應了一聲，然後還要昧着心誇雲素語，“母后真的是太聰明了，一下子就猜中了。”

看着庭兒一副悶悶的樣子，御司暝實在的覺得好玩，然後偷偷抿了嘴笑了，最後卻是在雲素語有些不善的目光中忍住了。

不過是不會說謊罷了，這有什麼好笑的。雲素語看着御司暝偷偷笑的樣子，氣有些不打一處來，以至於剛收了庭兒的禮物的她並沒有經過什麼緩衝就直接把手伸到了御司暝面前，冷聲冷氣的說，“你的呢？你給我的除夕禮物是什麼？”

看着雲素語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御司暝就有些想笑。不管過了多久。她都還是這樣一個樣子。

後來也知道是因為什麼，御司暝竟然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把自己的一雙手搭在雲素語的手上，“我這裡沒什麼珍貴的，只有一個我罷了，我把自己給你怎麼樣？”

該怎麼講呢？這段時間雲素語是一直在御司暝這樣的情話里過來的，但是甫一聽到這樣的嚴肅的事情被御司暝如此說出來，她也是有些被酥麻到了。

但是好在雲素語還是保持着自己最後的理智的，沒有迷失在御司暝的糖衣炮彈下，能夠板起臉在把手搖一搖示意御司暝快一點，別磨蹭。

看着雲素語篤定的樣子，御司暝只好笑笑，然後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放在雲素語的手裡。

如果說庭兒的禮物雲素語是知道的，那麼御司暝的禮物雲素語就是一點也不知道的，所以其實她還是有些期待的。

東西甫一入手，雲素語便感覺到一陣冰涼，攤開手來看看，才發現手心裡躺着餓是一塊質地細膩的碧玉，光打在上面，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玉。

然而這還不是這個禮物最為出彩的地方，這塊玉最為珍惜的還是它的樣子，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雲素語看了許久，最後忍不住震驚的抬頭，然後看着御司暝有些不確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