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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妍手已經被韁繩勒出了血痕,卻仍舊緊緊的攥着,若是被這瘋馬甩掉下去,那就死定了。可手心裡的疼痛,還是讓她不小心鬆了手,落在了邵幕的後面。

僅一瞬間,追上來的黑衣人,射中了她加緊馬背的腿!

腿上吃了劇痛的宮妍,一下子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黑衣人那劍指在她的脖子上。

邵幕見宮妍被抓,正欲回去救她,誰知,宮妍卻朝他大喊了一聲:“快走!別管我!”

邵幕瞬間清醒,他彷彿看見了暮雪被抓時的樣子,她定也是如此決然地犧牲自己,讓有希望的人活着逃走。

他的心如同刀絞。

卻只能硬着頭皮駕馬而去!自己身為一個男人,卻讓一個還沒有自己女兒大的小姑娘犧牲了自己,邵幕覺得自己十分丟男人的臉,並且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暮雪和宮妍都活着救回來!

逃走的邵幕一路向北,終於,出了樹林後看見了一個小城,城門口的牆不高,僅有一個官兵在把守。

雲素語早已經在城門口等候多時了,可只見父親一個人到來,萬分不詳的預感佔據了她的心。

“語兒,對不起,妍丫頭也被那群人抓去了,是我沒有照顧好她。”邵幕愧疚地說。

抓去了,不是殺死了,雲素語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是他們太狡猾,詭計多端,我們先進城,別讓那些人再追上來。再商量下一步打算,不管是救她們還是先回滄瀾,我們倆先要保住性命!”雲素語冷靜的話語,讓邵幕清醒起來。

他的女兒,真的是長大了。

火桑國朝夕之間,政權變更,這消息瞬間傳遍了各國,而滄瀾皇后現身火桑國,鼎立協助楚炎奪位成功的事情,則讓人多番揣測。

滄瀾向來國力昌盛,支援小國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而罕見的是,滄瀾不派軍隊,不派使臣,而讓一個深居後宮的女人只身前去,這個女人,不僅能力挽狂瀾,還有勇有謀不到一天時間就讓一個國家換了個皇帝。

這樣的事情確實是世間少有,而這個女人,更是天下難尋。

身在滄瀾皇宮的御司暝,得知此事,心中雖是無比欣慰,但自己女人竟成了天下的談資,還是不免有些不爽。

自己也是剛把流民的處置問題定下來,省的朝中日日為此爭論不休,而火桑國政局一穩,這些流民不久也都不會再有了。他的好皇后,真的是幫他解決大問題了

正在鳳棲殿的正殿上批着奏摺的御司暝,想到這裡,不經意的揚起了一抹俊逸的微笑,站在旁邊的高超看在眼裡,心裡也知道陛下是想到皇后娘娘,又覺得甜了。

高超這時從身後掏出了一個信封,想讓他的陛下更甜一分。

“陛下,這裡有皇后娘娘的修書一封,請您……”高超還沒說完“請您過目”這四個字,御司暝就立刻站起身來,迅速從他手裡奪過了那個信封。

“有她的信還在這裡站半天不呈上來,朕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連主子是誰都忘了?”

御司暝一邊匆匆的拆開信件,一邊微怒地指責着高超。

高超只能悻悻地縮着脖子,退到一邊,等着挨罰。

御司暝目不轉睛,一目十行地快速看完了她的信。原來她去了肖成國,難怪暗衛在火桑國未找到她的蹤跡。

還有隕星宮,居然也介入了火桑過的政權,看來那個燕王,真的是野心不小。

御司暝又拿起信,反覆看了好幾遍,怕又什麼遺漏的消息,確認再三之後,他才安心的坐了回去。

看着她的信,既無語又好笑,這丫頭的字,還真是除了他沒人能看得懂了。御司暝想起初見時,她每天只能說幾個字,讓她寫字,她寫的也是讓他十分頭疼的字。

後來他教會她寫正確的字,她教會他認“錯誤的”字。

高超看着坐在堂上的御司暝,看一眼信,就發一會呆,然後就笑起來,又繼續看信,看完又發著呆,笑起來。

如此反覆,知道太監傳膳來,他才回過了神。

這戀愛中的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再說雲素語父女二人進了城之後,就給御司暝寫了一封信,詢問了庭兒的情況,並且讓他清剿葯人,來肖成國接她回去。

打不過那些黑衣人,麒麟谷的軍馬也在火桑國。離肖成國的皇城還很遠,也沒辦法找雲易凡幫忙。

無奈之下也只能求她的丈夫來救他了。

之後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上了二樓,坐下吃飯休息,準備安頓一下,等着御司暝的消息。

正吃着飯,忽聞街上傳來了吵鬧聲,雲素語起身打算前去查看,卻被邵幕攔住了。

“身份不宜暴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雲素語會意的點點頭,只能重新坐了下來,從樓上的木質圍欄邊,趴着往下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見街道的中間熙熙攘攘圍了好多人,雲素語伸長了脖子,才看見中間有一個穿着簡樸素衣的柔弱女子趴在地上,身邊站在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大大小小的繡花布料散落了一地。

雲素語趴在樓上,輕哼了一聲,真是哪裡都少不了這樣的戲碼,富家公子哥當街調戲良家婦女。

她聽見那滿臉淫笑的男人,手拿一把故作斯文的摺扇,對那趴在地上的女子不懷好意地調戲道:“小娘子,你還是從了我,不然,本公子可有的是手段。”

那女子坐起來,一隻手撐着地,背對着雲素語,看不清她的面孔,卻讓雲素語覺得這跌坐的背影竟有些似曾相識。

“我乃清白女子,定不會委身與你這等酒囊飯袋!”地上的女子雖身形嬌弱卻言辭狠厲,令那仗勢欺人的男人十分生氣。

那男人招來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打手,正欲將這柔弱的女子抓走,誰知伸出的手還沒碰到那女子的素衣,就被一個猛力給推了出去。

這衣冠楚楚的男人瞬間狼狽的撲在了地上。

“那個不怕死的敢……”男人嘴裡罵罵咧咧地回頭找那推倒他的人,可當他看見眼前的絕色女子,正身披純白的軟毛織錦披風,着一身淡紫色雲雁細錦衣,膚若凝脂,雲容月貌,國色天香。

本以為在街上,遇見這賣刺繡的俊俏小娘子,已經是美艷動人,誰知這突然出現的女子更是傾國傾城,絕美的讓人睜不開眼。

這被推到的男人看着她,頓時淫意又起,帶着幾個大手,準備把她們二人一起抓走。

誰知這嬌艷的玫瑰,還是帶刺的,那絕美的女子三兩下,毫不費力地就把那幾個壯漢收拾的落花流水,在場圍觀的眾人無不為她拍手叫好!

這男人見占不了上風,就帶着那幾個人,跌跌撞撞地跑回去叫人了。

絕美的女子轉身想把那地上的女子扶起來,誰知她剛一轉身,地上的女子,俊俏的臉上露出了詫異萬分的表情。

“皇……”女子張口欲說些什麼,雲素語便眯着眼,對她使了個眼色,女子即刻會意,又閉上了嘴。

雲素語扶起了她,二人又將地上的刺繡撿了起來,圍觀的眾人才漸漸散去。

見這女子將刺繡都放在一個竹筐里收好了,雲素語才拉着她一起回了客棧。

邵幕本想責怪雲素語不聽勸告,非要多管閑事,招惹了是非,可見她拉着的這個女子相貌姣好,雖略顯柔弱憔悴,衣着樸素,可氣質不凡,不像是尋常平民人家的女子,便問道:“這位是?”

雲素語謹慎的四下環顧了一遍,確認周圍隔牆無耳後,才慎重地對父親說:

“這是玉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