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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局國勢最強盛的滄瀾國,正值國泰康安之時,雖無稱霸之心,已有稱霸之勢,其國君英明賢德,上承皇族之遺命,下感百姓之恩澤,以德治國,不苛政增收,不剝削商賈,使得國之上下鮮有貪官污吏,匪寇地痞。

所謂君之明德,國之昌盛。

此日,邊境上傳來有極其恐怖的葯人攻擊百姓的消息,其數量如同軍隊般多不可數,滄瀾國君下令,三日後,御駕親征,消除禍亂。

並且趁機宣布了小皇子中毒已解,不日痊癒的消息。

金鑾殿上,諸大臣皆在勸阻御司暝的御駕親征之法,可他依舊一臉沉着冷靜,絲毫不為所動。

只有白舒意一直未言語一句,因為他心裡十分清楚,什麼討伐葯人,消除禍亂,不過都是借口,御司暝不過就是想去見那個女人,接她回來。

白舒意低着頭,埋在暗處的眼睛裡露出一抹凶光,他定不會讓那個女人活着回來!

鳳棲殿的西邊,是一所不大不小的偏僻庭院,雖離鳳棲殿不遠,只隔了一處小池塘和幾座假山,但也是位置不佳的偏僻地方。

這無名的小庭院住的就是御司暝的生母,先帝的心中摯愛,林憶兮。

可林憶兮現在是近乎瘋傻的狀態,雖然不再像之前一樣,一見到御司暝就把他當做仇人要殺他,但也還是誰都不認識。

御司暝請御醫看過多回,雲素語也用過精神控制,都沒辦法治好她。御司暝實在是無奈的,只能請一些親信,照顧着母親,自己也只能有空過來探望。

距離御駕親征的日子還有兩日,這天午膳過後,御司暝帶着只會咿咿呀呀但是小腿卻已經能跑步的君晚庭,來到了林憶兮住的庭院。

這小傢伙,在寢宮憋了多日不曾出來,終於被放了出來,猶如脫了韁繩的小野馬駒子,在御司暝身前身後跑的好不歡騰!

終於到了這所無名庭院,或許是被這庭院內些許凄涼的氣息所感染,君晚庭立刻安靜了下來,歪着脖子,瞪着圓圓的大眼睛看着緊閉的朱漆雕花大門,半天都不動一下。

御司暝看着一臉好奇的小傢伙,俯下身蹲在他身邊,指着眼前的朱漆雕花大門對她說:“庭兒,去開門。”

君晚庭受到鼓舞,一刻都沒有猶豫,三兩下就爬上了那五層高的台階,站在了朱漆雕花的大門前。

猶豫了片刻,君晚庭轉過了小腦袋看向御司暝,御司暝依舊微笑着鼓勵他:“快,用力把門推開!”

梆!小傢伙奮力推着緊閉的大門,那門卻紋絲未動。

梆!君晚庭不泄氣地繼續推着,那門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似得,依舊紋絲未動。

試了兩下沒有成功的小傢伙有些失望了,又轉過了小腦袋,眼淚汪汪的看着御司暝,一臉委屈的樣子,無辜的小眼神,像極了雲素語。

站在旁邊的金蟬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看來是被那小摸樣逗樂了。

這時,那剛剛欺負了君晚庭的朱漆大門被打開了。門內的丫鬟看見御司暝,急忙敞開了大門下跪行禮。

君晚庭則一下子跑進去,東瞅瞅西望望,對一切都十分好奇,御司暝跟在他後面進了庭院。

而在肖成國邊境上一個小城的客棧里,庭兒的娘親正偶遇了白舒玉。

得知此女子竟是玉妃,邵幕忍住了即刻向她行禮的衝動,努力的消化這個事實,當時他在宮外和暮雪打探隕星宮的線索,就聽聞了皇后善妒,逼死玉妃,火燒飛香閣的傳言,他雖相信女兒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也無從澄清。

得知雲素語出宮後便趕回來,想護她周全,又是多事之秋,沒有機會向她詢問傳言的事情。如今傳聞中已經被火燒死的玉妃又出現在眼前,真是令他倍感驚訝。

“莫要再提玉妃,前塵過往,都是虛夢一場,玉妃早就死了,我只是一介鄉野村婦而已。”

白舒玉低下了頭,宛如看破紅塵一般,說著滄桑通悟的話。

不提往事也罷,雲素語多叫了一副碗筷,請她坐下吃飯,想詢問詢問她最近的生活如何,這畢竟是她第一次成人之美,助有情人終成眷屬。

誰知白舒玉竟拒絕了:“得貴人相助,舒玉感激在心,不敢再做叨擾,先告辭了。”

白舒玉轉身欲走,雲素語無奈想起身送送她,可白舒玉又轉頭向她行了一禮:“貴人請留步,舒玉告辭。”

雲素語只得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白舒意消失的背影,只當她是不想再被人打擾,又坐了下來繼續吃飯。

對邵幕簡單解釋一下玉妃的事情,雲素語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她覺得白舒玉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而且,高超給他們的金銀應該夠他們生活下半輩子了,怎麼這才沒多少日子,她就拋頭露面出來賣刺繡?

思來想去雲素語還是決定找到白舒玉,再一探究竟。邵幕也覺得事情蹊蹺,陪同雲素語出了客棧,順着白舒玉消失的方向,分頭尋找。

二人在附近住人的民宅處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白舒玉,準備挫敗而歸時,聽見了不遠處有個破敗的幾間舊瓦房裡傳來了女子的呼救聲。

“是白舒玉!”

雲素語驚呼了一聲,連忙和邵幕一起趕了過去。

又是那滿臉淫意拿着摺扇裝斯文的男人!正帶着許多人抓住了白舒玉準備把她帶走。

二人兩下解決了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廝,衝進前院里。

那猥瑣的男人扭頭見了雲素語,又是一陣心猿意馬,仗着人多就要對其伸出咸豬手,邵幕一個箭步衝過來,拉着男人的衣領,一拳下去,打掉了他的兩顆牙!

真人版的滿地找牙啊!雲素語傾國傾城的臉,露着一絲嘲笑地看着他。

男人滿口是血,指着他們兩個口齒不清的喊了一句:“給我上!”

這前院里的十幾個壯漢就將他們團團圍住。不過是些莽夫,連什麼是武功都不懂,仗着身強體壯又人多勢眾就衝上來,雲素語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和邵幕一起,略施拳腳,就把這些人收拾乾淨了。

掉了兩個牙的男人見他們又站了上風,心中火氣難消,卻又不敢再造次,逃跑時又被邵幕抓了回來,警告了他幾句,才放走了他。

雲素語扶起驚魂未定的白舒玉,回屋坐在了床前,安慰着她。只見這屋裡十分簡陋,只有一張陳舊的床和一疊薄被,兩張板凳上放着碗筷,一盞燭燈和一些針線,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

已是冬至時節,她的身上還穿着薄薄的素衣,兩隻纖細的手已被凍得通紅,食指上,還隱約可見細小的針眼。

雲素語將自己的披風脫下,披在白舒玉的身上。

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的白舒玉倒在了她的懷裡,失聲流出了心酸的眼淚。

雲素語摟着她顫抖的肩膀,沒有多加詢問,怕揭了她的傷口,只和邵幕交換了一個眼神。父女連心,邵幕會意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