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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神還沒有回來給她彙報消息,這讓雲素語有點坐立難安,她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接下來,按照慣有劇情,應該散播一個皇后善妒,逼死秀女的謠言了吧。

雲素語想到這裡連連搖了搖頭,雖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沒有查出來真兇,想不出對策,自己身上的這個黑鍋還是要繼續背下去的,能不能成功洗白,就看白舒意和蘇神了。

等金蟬和石榴匆匆趕來,告訴她今日在宮中聽見了哪家的宮女說了句什麼話,被她倆教訓了一頓之後,雲素語也開始有點頭疼了。

“下次不要這麼做了。”她莫名的煩躁起來警告這倆丫頭。

金蟬立刻就炸毛了:“娘娘,你不知道哪些臭丫頭們說的多難聽!”

“就是!”石榴附和着。

雲素語又嘆了一口氣,看着金蟬冤枉的小臉,無奈地說:“無非就是說我善妒,表面上和顏悅色,假裝同意陛下納妃,實則暗渡陳倉,在背後偷偷的整那些秀女,還逼死了丞相的女兒,然後說我心狠手辣,讓陛下早點廢了我,之類之類的這些唄?”

金蟬和石榴一瞬間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她說的比她們聽到的還要詳細。

雲素語對這些話一臉無所謂,讓石榴和金蟬心裡十分納悶。

“娘娘,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在你面前說了嗎?”石榴先收回了詫異萬分的臉,有些尷尬的問。

“沒有人在我面前說,我也知道那是些什麼話。”雲素語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你們倆下次不要再做教訓這個那個的事情,現在我們處在風口浪尖,行事收斂一些,沒壞處。”

“是,奴婢們知道錯了。”金蟬和石榴應道。

天色還早,雲素語想去看看寶兒,在這暗流涌動的皇宮裡,寶兒是她最親的人,是她最大的希望。

“石榴,本宮去看看寶兒。”

這些日子,雲素語一直把寶兒交給石榴照顧,她知道石榴是個細心又識大體的丫頭,只因為葉清歡的事情,做事顯得有些畏首畏腳,她把寶兒交給她照顧,也是為了讓她放寬心。

“回娘娘,剛剛嬤嬤給小皇子餵了奶,小皇子已經睡下了。”

睡了呢,雲素語細想來,寶兒已經快有半歲了,很快就可以吃粥吃飯了。心下有些欣慰的展開了許久未見的笑顏,“石榴你先去看着吧,寶兒醒了來叫我。”

“奴婢遵命。”石榴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石榴剛走,御司暝就來了。雲素語老遠的聽見通報聲,頭又開始疼了。

“金蟬,出去,關門,守着。”她陰陰地吩咐金蟬。

金蟬一聽又開始為難了,皇帝來了也敢關門的人,可就只有自家這位娘娘了吧,“可是,陛下他……”金蟬未說完就挨了雲素語一記刀眼。

小丫頭立刻吃癟,硬着頭皮,出了殿門,反手關上了。

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的御司暝,已然走到了門前。金蟬急忙恐慌的給他下跪行禮。

敢讓朕吃閉門羹!

御司暝前幾日的心頭火尚未熄滅,如今她又閉門不見,無異於火上澆油。他的容忍是有底線的。

御司暝並未破門而入,他盯着鳳棲宮的殿門,眼裡的烈火恨不能把這殿門燒毀。他深吸一口氣,斂着風的袖擺一揮,轉身就走了。

高超立刻疾步跟了上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給了金蟬一個擔憂的眼神。

他走了吧。雲素語見殿外久久沒有動靜,這時金蟬才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了。她看着殿外,悵然若失。倘若他剛剛像上次那樣直接闖進來,然後跟她說句話,她心裡的高牆就能轟然倒塌了,她能做的,只有繳械投降。

可他還是走了。

御司暝回到御書房,在他的御用書桌上焦躁地翻找着,桌邊的幾疊高高的奏摺已經被碰倒了,凌亂的散落一地,他也毫不在意。

“陛下,你在找什麼?”高超十分迷惑的詢問道。

這時,御司暝的手終於停在了一本奏摺上,在那一疊歸類為無用奏摺的最底下找到的。他不耐煩地打開奏摺,拿起桌上的硃砂筆,在上面一划一圈一勾。然後合上了這本奏摺,扔給了高超。

“傳旨,封妃!”

高超捧着奏摺,愣在了原地。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這一道聖旨,幾家歡喜幾家愁。

“溫黛黛,御林軍統領溫將軍的女兒,被封了黛妃,入主寶月閣;白舒玉,司御使白大人的妹妹,被封了玉妃,入主飛香閣;還有南心儀,是南大將軍的女兒,被封了儀妃,入主流星閣。然後就是來自其他三位大人家的秀女,被封了兩個昭儀,一個美人。”

禮部的官員在鳳棲殿的正殿上,一絲不苟地向雲素語彙報着封妃事宜。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陛下已經下旨,三日後舉行冊封儀式。”

該來的總會來,雖然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這樁樁件件的事情擺在眼前時,她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心口疼。

雲素語轉過頭,閉上了眼睛,“賞賜的綾羅綢緞,金銀首飾,珍珠美玉都準備好了嗎?”她皺着眉頭問。

“啟稟娘娘,都已經準備好了。”

“冊封儀式需要本宮出席嗎?”

這禮部的官員聽了這問題,一臉尷尬,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硬着頭皮:“回娘娘,這,按照慣例,您是不需要出席的。”

不去也好,省的糟心。

“本宮知道了,下去吧。”

這官員如釋重負般的迅速行禮告退了。剩雲素語一個人,坐在這偌大的宮殿,看着滿室的金碧輝煌,愣愣的出神。

自打她私闖金鑾殿,首肯了御司暝納妃的事情,她就越來越喜歡一個人發獃了。

這幾日的流言蜚語越來越盛,已然流傳到了宮外。御司暝本想等白舒意查清之後讓這流言不攻自破,沒想到一連很多天,都沒什麼進展。

這林月銀死的太過於蹊蹺,御司暝心裡清如明鏡,定是有人在趁納妃之際打壓皇后。

仍是那莊嚴肅穆的金鑾殿。御司暝盛裝金色九爪龍袍,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看着堂下的文武百官,封妃的事情已經定下來,就沒有人再催促他了,眼下讓他深感棘手的,便是這丞相林鷹。

秀女選拔已經過了兩日,這兩日上朝,林鷹為了女兒的死,日日向御司暝討要說法,而他的矛頭直指雲素語。

別人家的女兒都已經飛上枝頭,從此錦衣玉食,受人朝拜,而他的女兒卻不明不白,枉死柱下,林鷹誓不肯罷休,定要將那雲素語拉下鳳輦,踩在腳底,為他的女兒雪恨。

“白舒意,丞相之女死亡一案,可已查明?”御司暝十分嚴肅的問他。

“此時關乎皇室聲譽和朝中重臣,臣未查清事實真相,不敢妄加斷言。”白舒意拱手,回答的畢恭畢敬,卻絲毫不肯透露線索。

御司暝黝黑的眼一直盯着眾人,渾身散發著令人生畏的王者氣息。

白舒意回稟後,金鑾殿上一片鴉雀無聲,彷彿再有人再出來質疑一下,就是詆毀皇室聲譽和朝中重臣了。

寧靜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丞相林鷹眼神憤恨的看着白舒意,卻也不好再不依不饒的糾纏下去,只能就此作罷,等出現其他的時機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