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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秋拖着疲憊的身體跟在一個少年身後,來到了下一個測試場地,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測試場地出奇的簡單,只是一條不到三十米長的通道。

但是葉知秋卻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知道天木宗作為修仙大派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如此輕易地通過測試。經過他的觀察後,他發現那個通道確實不一般,因為很多少年剛剛走進通道就又跑了出來,一個個神色慌張,臉色慘白,好像通道中有什麼可怕的怪獸存在一般。即便有一些少年僥倖通過了通道,精神和體力也都達到了極限,鮮有能夠自己行走的,甚至還有的剛剛出了通道,就倒了在通道口。

不一會的功夫,葉知秋就聽見有人叫他的號碼。他懷着忐忑的心情走向了通道,如臨大敵一般。當他走到通道口,才發現通道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黑暗和曲折,他甚至可以通過通道看到對面的情況。

越是如此,葉知秋心情越是沉重,往往有些東西,外表越平淡無奇,裡面越蘊含著玄機。看了一眼通道上方寫着的“通仙道”三個大字一眼,葉知秋邁着穩健的步伐走進了通道。

剛剛邁進通道,葉知秋就覺得眼前一花,通道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來到了一片巨大的廣場。廣場之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塊塊一來人來高,巴掌厚的石碑,絕大數都完好無損,只有小部分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下的石碑絕大部分是完成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碎裂的。

在廣場的後面有一道一丈來寬的通道,通道口被一塊黑黝黝的鐵門封死,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在通道旁邊放着一塊兩丈來高,一丈來寬的黑色石碑,上面陰刻着紅色大字。碑文的大意是說擊倒十塊石碑,通道大門自會打開,讓受測者通過。不過為了體現測試者的真正實力,測試者只能出手十五次,如果十五次還沒有擊倒十塊石碑則被淘汰,並將受到懲罰,具體是什麼懲罰則沒有說。

葉知秋略一思考就想明白了擊倒石碑的用意,那就是測試受測者的修為。他走到一塊石碑前,將真氣壓制到鍊氣六層,一掌拍在了石碑上。咔咔一陣輕響,碑面浮現出了蛛網般的裂紋,過了五六秒鐘,石碑坍塌,碎成一塊塊拳頭大的碎石。

為了隱藏實力,葉知秋並沒有將全部修為都表現出來,依然用鍊氣六層的修為將其餘九塊石碑一一擊碎。但是葉知秋絕對沒有想到,他的舉動已然暴露了他一部分的實力,因為石碑上顯示的要求是擊倒石碑,而不是擊碎石碑,能夠將石碑擊碎,而且能夠碎得那麼均勻,絕對不是鍊氣六層可以辦到的。

第十塊石碑碎掉後,鐵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通道里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就像怪獸張開的大口,準備將進入的人吞噬掉,顯得有些陰森。

葉知秋深深地吸了吸了一口氣,邁步走進了通道。剛剛邁進,身後的大鐵門就轟然一聲落下了,切斷了他的退路,也將最後一絲透入通道的光線擋在了外面。

葉知秋努力地睜大眼睛,希望可以藉助鍊氣之後大增的視力,看清通道內的情況,但是平時即便在黑漆的夜晚也能夠大概看清楚東西的視力在通道卻一點用也沒有,眼睛好像被什麼東西蒙住了一般,手指伸到眼前都看不見。

看樣子,在通道是指望不上視力了。葉知秋眼珠一轉又想到一個歪主意,伸手從懷中掏出了火摺子,連搖數下,他想點燃火摺子,用火摺子發出的光看路。但是任他如何搖晃,火摺子卻沒有冒出一丁點的火星,努力半天只好做罷。

葉知秋摸索着向前走,一開始他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漸漸地發現周圍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先是脖子後面吹來一陣陣的涼風,接着耳邊響起了凄厲的慘叫和哀鳴,其間還有人用陰森飄渺的口吻叫着他的名字,之後是有一些涼涼的東西觸摸他的身體,最後更是有一些紅的藍的綠色的光點在他周圍飄來飄去。在暗淡迷幻的光亮下,各種各樣奇異猙獰怪影時隱時現,配上陰森恐怖的怪聲,宛如來到了森羅地獄。

一開始,葉知秋確實被嚇了一跳,但是當過了一會,發現那些東西並沒有真正傷害到他的時候,他就徹底放下心,甚至還對之後會出現什麼泛起了隱隱地期待。

對已經在前世被各種各樣的恐怖片,特別是鬼片荼毒過的葉知秋來說,通道內出現的所謂恐怖景象一點也不能讓他害怕,因為通道內的恐怖景象實在太初級,太小兒科了,雖然顯得很逼真,但是手段太單一,種類也過於簡單,以這樣的恐怖景象想嚇倒葉知秋實在是有些困難。

最後那些鬼影看見他們無論如何折騰都無法嚇倒葉知秋後,深深地被他的“大膽”折服了,也不再騷擾他,任他走進出了通道。

出了通道,出現在葉知秋面前的是一片漫無邊際、荒涼空曠的沙漠,熾熱單調,只有一行腳印延伸向遠方。

儘管葉知秋知道那行腳印很可能是陷阱,但是他依然決定順着腳印走下去,畢竟知道了陷阱,就意味着有了解決問題的可能。如果他漫無方向地走,誰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隱藏着的陷阱,到時候沒有絲毫防備地陷進去,麻煩就大了。

沿着腳印前行,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儘管他有古銅鏡可以記時,但是他可不願意冒險,萬一有人在監視他,發現了銅鏡,向他怎麼辦。他可不敢行險。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一行腳印越來越模糊,最後終於完全消失了。葉知秋面對的依然是茫茫大漠,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葉知秋拿出測定方位的羅盤,但是羅盤上的指針一時向東一時向西,根本無法定位,天上也沒有太陽讓他判斷方向,最後他只好隨便選定一個方向走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葉知秋卻發現自己居然走回了剛才所在的地點。他並沒有停留,選定先前的方向,並用標記矯正了走路的路線,防止出現圍着一點繞圈的情況出現,但是他依然失敗了,再次回到了原點。

葉知秋沒有歇息,沿着最開始的方向又走了下去,儘管他已經很累了,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每邁一步都十分的困難,但是他依然堅持着走。因為他已經隱隱猜到了這一片大漠究竟要考驗他什麼。

修仙是一條誰也無法預料結果的不歸路,只有不停地跋涉,沿着一個方向堅持不懈地走下去,才會有機會,也才會有希望,至於什麼時候是盡頭,則誰也不知道。儘管傳說中有各式各樣的成仙的例子,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確定那是真的,即便那些修仙門派也不能確定,在雷光電閃中消失的前輩是飛升到了傳說中的仙界,還是被天劫劈成了飛灰。

秉承這個理念設置出來的大漠就是要考驗受測者是不是有一顆耐得住寂寞、百折不回、永不言棄的道心。要通過這個考驗,葉知秋知道他只有一刻不停地走下去,至於到什麼時候他會通過考驗,他也不知道,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堅持。

面對着單調而可怕的沙漠和不停地跋涉,葉知秋髮現自己的大腦好像慢慢銹死的機器,漸漸地不再運轉,思維也跟着變得遲鈍,很多念頭都慢慢地消失了,最後只剩一個念頭——堅持,至於堅持什麼,為什麼堅持,他則統統想不起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知秋髮現眼前的色彩不再是單調的、彷彿永恆不變的黃色,而是出現了其他的顏色,腳下也不再是軟綿綿的沙地。

他晃了晃頭,睜大眼睛,努力地要看清楚眼前的東西。過了一會,他終於看清楚了,他站在一個通道的前面,周圍站了一些人,其中很多是少年,他們都用羨慕,甚至是嫉妒的目光看着他。

這是哪裡?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那些少年又是什麼人?為什麼用那樣的眼光看自己?我......慢慢地葉知秋好似銹死的大腦又開始了工作,思維也慢慢地活躍了起來,一些消失念的頭又慢慢地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中,自然他也就知道他自己提出的那些問題的答案。

葉知秋苦笑一下,那個所謂大漠的測試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再讓他陷入了其中不走出來的話,他可以肯定,他絕對會變成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他謝絕了一個少年的好意,沒有讓他扶,獨自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幾排設在樹蔭下的椅子前,找一張空的坐了下來,開始閉目養神,他不知道天木宗還有什麼樣的考驗在等待着他。

不過一直到了天擦黑都沒有人來通知他進行下面的測試。就在他心懷忐忑時,前面他見過的那幾個少年中的一個向他走來,臉色也不再是冷冰冰的,帶着淡淡的微笑,透着隱隱的親切。隨後他告訴葉知秋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他已經通過了天木宗下院的考驗,正式成為了天木宗下院的一員了。

通過考驗,怎麼可能?葉知秋可是看見很多少年還在進行各種各樣的考驗呢。那個少年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索性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給他耐心地解釋起來。通過少年的解釋,葉知秋才慢慢地知道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