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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章名修改,上半章做了小小的修改,所以這次將整章補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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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李虎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憤然的看向負手站在營帳前面觀看雪景的江哲,再次痛恨自己怎會這般軟弱,冒着大雪給敵人守衛,忍不住伸手向腰邊摸去,還沒有碰到刀柄,身後就傳來一聲輕咳。他憤然回頭望去,只見凌端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看到自己回頭,凌端撇撇嘴,示意李虎留意一下站在不遠處的幾個虎視眈眈的衛士,李虎泄了氣,隨便一個虎齎衛都可以將自己擒拿,想要刺殺江哲真是自尋苦吃。

凌端看看李虎垂頭喪氣的背影,不由苦笑,自己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呢,想到這裡忍不住摸摸腰間短戈,繼續琢磨如何能夠刺殺江哲成功。

李虎和凌端兩人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唇邊露出一絲笑意,收服兩人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雖然這兩人仍是心不甘情不願,可是這無關緊要,只要能夠達到我的目的,也就足夠了。

營帳之內,李虎古怪的望着青衣少年,雖然他有些魯莽,可是並不是白痴,這人今日流露出的冷厲氣息讓他渾身不舒服,忍不住道:“喂,今日誰給你氣受了么,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李順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道:“多日相識,兩位想必還不知在下的身份,在下李順,乃是楚鄉侯家僕。”

凌端心中早有預料,只是微微苦笑,這時李順有意無意地掃了凌端一眼,冰冷的目光讓凌端心中一凜,想要提聚真氣,可惜傷重初愈,根本無法行功,只得頹然坐倒。

李虎目光茫然,半晌才明白過來,道:“原來你小子是那個監軍的屬下,我就說么,怎麼可能有人無緣無故這麼好心,不過老子奇怪得很,你的主子若想殺我報復,當日一刀斬了老子就是,為什麼這麼麻煩,還要等到老子傷愈再動手。”

李順神色越發冰冷,道:“我家公子身份不同尋常,多年來在下一手負責公子的安全,可是竟然讓你在我的眼皮底下幾乎傷了公子性命,這種奇恥大辱怎可不報,而且若是輕輕放過你,豈不是讓他人以為我李順好欺。李某生平最喜以牙還牙,可是當日你被俘之時,心存死志,我若是那時殺了你,平白讓你快意,因此我令人替你治傷,對你倍加禮遇,等到你不想死了,我再殺你,這樣才稱我心意。不過一刀斷首,卻還是便宜了你,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我給從北漢軍俘虜中選出勇士,讓你與他決鬥,勝者生,敗者死,你若能多勝幾場,自然是可以多活幾日。第二個選擇,我為你準備了種種酷刑,你若能一一捱過,我就放你離去,你若是熬刑不過,自然是一死了之。”

李虎聽得背脊直冒寒氣,這兩種死法可都不是什麼好選擇,不過他倒是頗為硬氣,倔強地道:“老子既然落在你的手上,你要殺就殺,老子可沒有閑心和你遊戲,不過自相殘殺老子是不會做的,你要動刑就動刑好了,看看老子能撐多久。”

小順子微微一笑,笑容中帶了一絲殘忍的意味,正要說話,凌端卻搶着道:“笨蛋,你若想死得痛快些還是選決鬥吧,最多第一場就自己撞上對手的兵器,死得也算是痛快些。若是人家動了刑,等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時候,不免哀告求饒,到時候將你帶出去示眾,你就是死了也是聲名掃地。”

李虎聽得如同身墜冰窟,可是卻也有些不服氣,道:“你怎知我不會熬刑而死,卻會做出那番醜態。”

凌端苦笑,心道,我在將軍身邊多年,慷慨赴死容易,從容就義卻難,就是鋼澆鐵鑄的漢子,在酷刑之下也難以掙扎多久,將軍也是善於用刑之人,一旦動了大刑,受刑之人不是尋機自盡,就是屈服求饒,熬刑而死的已經是千里挑一,能夠熬刑到底的人我可還沒有見過。雖然想多說幾句,可是這時,李順冷冰冰的眼神已經飄了過來,凌端也沒有勇氣再次提醒那隻獃頭獃腦的老虎,別過臉去,心道,你若不明白我也沒有辦法,我可不想生死兩難。

小順子眼中閃過惡意,心道,這凌端真是多事,要不要將他一起捎上呢?

李虎這下可明白了敢情兩個選擇不過是假相,面前這人就是要讓自己死得痛苦屈辱,但是他生性不肯服軟,反而笑道:“原來如此,你小子真是不地道,就連殺人也不願給人一個痛快,老子多活這些日子也是賺到的,你想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吧。”說罷跳下床來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嘟囔道:“反正老子家中無親無眷,就是留了污名又有什麼關係。”

小順子倒是一愣,他原本心想李虎會改變主意,求一個痛快,還在盤算如何及時出手,不讓這李虎死得容易,可是李虎卻還是選擇了更痛苦的死法,只為了不願同僚相殘,這樣一來,倒是讓他有些過意不去。可是無論如何,這人在他心中已經是必死之人,他又是冷麵冷心之人,轉身便要出去安排。凌端卻終是心中不忍,道:“這位兄台,沙場之上,生死乃是常事,貴長上如今春風得意,我們這些人卻是階下之囚,你們自然是可以隨意處置,可是拖到今日來算舊帳,是否有些過分呢?”

小順子停住腳步,回頭看了凌端一眼,道:“你是譚忌將軍近衛鬼騎,在下對譚將軍頗為敬佩,所以就不計較你多嘴多舌了,不然我就讓你和李虎同罪。譚將軍為了己身之恨,屠殺澤州軍民無數,這些人原本還是無辜的,想必你也沒有勸阻過,這李虎險些傷害公子性命,此事焉能容忍,你說在下睚眥必報也好,說在下狠毒也好,這人卻是一定要殺的。你還是顧着自己性命要緊,譚將軍靈柩已經送去北漢,自然不會有戮屍之禍,至於你,若非齊王殿下寬宏大量,早就被千刀萬剮以謝澤州軍民了,還有心替別人抱不平么?”

凌端愕然,卻不是為了這人嘲諷自己,那人分明說對將軍心存敬佩,這怎麼可能,別說是雍軍中人,對將軍理應只有仇恨,就是北漢軍中,除了自己這些將軍的直屬部曲之外,其他將領軍士對將軍也都是忌憚不滿得很。

這時,放慢腳步偷偷聽完兩人交談的李虎知道自己終究不能倖免,有些垂頭喪氣地走出帳去,他倒是性情直率,也沒有作出視死如歸的姿態。誰知剛剛走到帳外,就看到不遠處站了一個青衣書生,披着大氅,身後侍立着黑衣虎齎侍衛,李虎雖然當日只是匆匆看過江哲一眼,可是只看這樣的架勢,就知道來人身份,不由冷笑道:“原來是監軍大人要親自動刑啊,這樣一來我李虎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不過想起那日大人那副落湯雞模樣,想來還真是好笑得很。”說罷大聲笑了起來,他卻是想激怒江哲,最好惹他怒火上沖,一刀砍了自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