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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山離鬧市區大約有一個時辰的路,兩人在鬧市中另雇了馬車,一路來到山下,夢溪下了車,舉目遠眺,但見遠處山峰雲霧裊繞,時隱時現,宛如峰插雲霄,高峻磅礴,又如一幅壯觀的水墨淋漓濃淡有致的山水畫展現在面前,不覺心情大好,見山上有亭,便和知秋沿着青石台階,緩緩地拾級而上:

“二奶奶,到了上面的涼亭,就能看到後面的鹿鼎湖了,湖堤邊有楊柳,還有一條長長的迴廊,迴廊盡頭有亭碑,湖中還有荷花,奴婢前年隨哥哥來過一次,這還是第二次過來”

用扇子敲敲知秋的頭:

“記住了,叫我公子,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我們就到那山頂的亭中,即可休息,又能將四處美景一覽無餘,然後再去湖中遊玩,這如畫的美景怎是一日能看遍的,他日出了蕭府,我一定要來小住幾日,慢慢的細細的欣賞。”

“是,公子”

知秋無奈地看了二奶奶一眼,她家二奶奶是真把出府當成大事放在心裡了,但這個時候,是沒法勸的,只在心裡嘆息一聲。

二人來到亭中,夢溪斜倚危欄,看着眼前的湖光山色,如畫美景,不覺心曠神頤,忍不住高聲吟到:

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

“哈!哈!哈...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好詩,好詩,好景配好詩,公子好文采。”

夢溪和知秋同時轉頭望去,只見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公子,身着月白色長衣,頭戴玉冠,手持摺扇,輕輕地扇着,正拾級而上,寬鬆的長衫在微風中輕輕漂動,越發顯得風度翩翩,周身散發著一股高貴而雍容的氣息,令人忍不住想要膜拜,身後跟着兩個家僕打扮的人。

好一個風liu瀟洒的翩翩美少年!前世超喜歡追攆帥哥美女的夢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蕭二爺也算風liu倜儻了,只是這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比他那冰山臉看着養眼多了。

那白衣公子上得亭中,抬眼望去,暗吃了一驚,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少年,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詩:美人如玉,好一位如玉的少年,一見之下,心生喜愛,上前拱手一揖:

“小生上官弘,今日遊玩,有緣偶遇公子,真是三生有幸,請教公子貴姓”

“在下李夢談”

“小生從未聽說過平陽城內哪家公子有如此文採樣貌,想來公子不是平陽人”

“在下正是平陽人,只是從小離家,隨師傅雲遊在外,很少回平陽,公子自是未曾聽說。”

“哈!哈!哈!幸會,幸會,相見即是緣,我們兄弟相稱可好?”

“好!兄台,請”

夢溪和這位上官弘一見如故,兩人在亭中小坐了片刻,便一起出了亭子,迤邐來到鹿鼎湖邊,夢溪來到古代,還是第一次暢遊山水,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心情大好,再見水中那亭亭凈植,香遠益清的蓮花,忘情地說道:

“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吾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好一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談弟此話當真高風亮節,清雅脫俗,而回味卻是雋永綿長,只是這滾滾紅塵,又有多少人獨善其身?”

汗,這樣也行,抄習也能中獎,早知如此,早就應拿出來騙吃、騙喝、騙帥哥了,何苦窩在蕭府受那鳥氣。

夢溪見上官公子誇獎,不覺神采飛揚,輕搖摺扇,學着上官公子的大步,與他並肩走着,和他款款而談,上官弘畢竟是真正的大齊人,對大齊的政治、商業、風土人情等如數家珍,這正是夢溪現階段迫切想知道的東西,大婚這麼久,蕭二爺可從來不和她談論這些,認真地傾聽着,當真是如獲至寶。

夢溪偶而也會談些自己的見解、觀點和奇聞異事,說出來更是妙語如珠,令上官弘聞所未聞,要是聽到就怪了,這都是夢溪21世紀的見聞,兩人越談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在湖邊的長廊中逗留了很久,上官弘抬頭看看日頭,已近午時,對夢溪說道:

“賢弟,前面有一家酒樓,名喚得月樓,二樓正對着湖面,獨坐窗前,可將湖中美景盡收眼底,是欣賞鹿鼎湖的好去處,眼見日已近午,不如你我兄弟二人把酒言歡,賢弟意下如何?”

“好!夢談正有此意”

知秋聽了,偷偷用手拽了拽二奶奶的衣服,向她搖搖頭,畢竟是世家的少奶奶,怎能隨便和人把酒言歡。

夢溪是現代人,哪在乎這些,再說,她也從沒當自己是世家主母,更何況,她現在可是一身男裝,臉上又用藥水洗過,誰能認出她是蕭府的當家主母?

沒理知秋的暗示,與上官公子一起登上得月樓,來到二樓,要了一個靠湖面的雅間,坐在窗前,小樓清風,倍覺舒暢,夢溪舉杯對上官公子說道:

“今日偶遇兄台,小弟真是三生有幸,來,小弟先敬兄台一杯”

“賢弟如此胸懷見識,樣樣聞所未聞,令愚兄耳目一新,大有相見恨晚之感,來,你我兄弟共飲此杯”

二人共同舉起杯,一軟而盡,開些款斟漫飲起來,漸漸談至興濃,不覺飛觥交錯.夢溪本不勝酒力,幾杯下肚已有幾分酒意,想她在蕭府日日壓抑,那得如此放浪形骸,話不覺多了起來,舉杯對上官弘說:

“上官兄,大丈夫當縱橫四海,快意心湖,怎奈夢談自幼體弱,手無縛雞之力,空有一腔熱血,常思此生能得一知已,一起忘情于山水,笑傲於湖江,豈不快栽,來,上官兄,你我共飲此杯”

說著,舉杯一飲而盡,上官弘也一飲而盡,大笑道:

“人生得一知已足已,斯世當以同懷視之,談弟真乃上官的知已也,只是以賢弟文采見識,當以上報國家,下安黎庶,入朝拜相才是,有道是:男兒要醒掌天下事,醉卧美人膝,豈可忘情于山水,終老於江湖。”

見上官勸她向仕圖發展,不覺暗嘆,她不過一個小女子,能游盡大齊山水,此生足已,國家大事還是讓別人去操心的好,不願繼續這個話題,大笑道:

“哈!哈!哈!把酒當歌,人生幾何,如此美酒,怎能無歌,夢談為上官兄高歌一曲,以祝酒興”

說著,便用竹筷擊碗伴奏,藉著酒意,唱了起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洶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若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

上官弘聽着,不覺痴了,驚嘆:

“賢弟竟有如此驚濤怕岸,豪情壯烈之作,上官寡聞了,來,拿琴來!”

一邊的家僕從小二處找來一把古琴,上官推開眼前的杯盞,安放好古琴,竟和着夢溪的歌聲彈了起來,想那上官也是奇才,只聽了一遍,便記下了韻律,剛開始還有些生澀,慢慢地漸入佳境,也和着唱了起來,連知秋和上官的兩個家僕也被這豪情感染,跟着打起了拍子,一時間整個雅間里真是“江山笑,煙雨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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