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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交杯酒

喜娘一聽王爺回來了。驚的臉色煞白,來不及將夢溪扶到床上,忙拿起夢溪扔在床上的蓋頭,邊給她遮上邊說:

“娘娘,你可千萬別再亂動了,王爺馬上就進來了”

這面說著,那面香萍已重新將夢溪弄亂了的桌面恢復了原樣,正忙着,門一開,燕王滿面紅光地走了進來,丫鬟和喜娘紛紛上前見禮道:

“王爺安,祝王爺和王妃娘娘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燕王點點頭,見喜床上沒人,一怔神,目光一掃,見夢溪正端坐在椅子上,不覺露出一臉的笑意,接過喜娘遞過來的秤桿,揮手打發了正念念叨叨的說著祝賀詞的喜娘和丫鬟,輕輕挑起了夢溪的蓋頭。

看着盛裝的夢溪。一陣失神,隨即說道:

“溪兒今天真美,當真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能得溪兒相伴,本王真是不虛此生啊。”

低啞的聲音帶着一股磁性,燕王邊說邊伸手向夢溪撫去,夢溪身子一震,下意識的向後閃去,燕王手一僵,見夢溪的臉色淡淡的,不悅地問道:

“大喜的日子,溪兒怎麼不開心?”

“沒,沒有,夢溪只是有些緊張”

見燕王面色冷了下來,夢溪忙解釋道。燕王聽了,哈哈大笑了起來,欺身過來,在夢溪耳邊低啞地說道:

“溪兒放心,本王會很溫柔的......”

夢溪立時起了一層雞皮,見王爺欺身過來,忙開口說道:

“王爺請坐,夢溪敬您一杯。”

夢溪邊說邊拿起了桌上的酒壺,燕王見了,轉身坐到了另一邊的椅子上,微微笑道:

“本王心急了,竟忘了要和溪兒喝交杯酒了。來,本王斟給溪兒”

燕王邊說邊伸手接過夢溪手裡的玉壺,晃了晃,打開蓋,嗅了半天,伸手取過桌上的白玉杯,放在眼前,高舉酒壺,斟了滿滿兩杯,端起一杯遞到夢溪眼前,聲音低啞的說道:

“來,溪兒,喝了交杯酒,今生今世長相守。”

看着燕王遞過來的酒,夢溪臉色白了白,伸手接過,見燕王已端起了另一杯,夢溪的手抖了抖,顫巍巍的迎上燕王遞上前的杯,輕輕一碰,正要說話。只見房門猛的被推開,燕王臉色一寒,剛要怒喝,只見蕭俊帶着四個護衛走了進來。

要說蕭俊怎麼才來,原來,昨日秀兒道出夢溪的下落,蕭俊那是一個激動,忙一面穩住秀兒,一邊思量着解救辦法,飛身上馬帶人南行了一段路,直看不見秀兒的馬車,幾人才停了下來,蕭俊立即吩咐人傳信給其他幾路人,並打探燕王別院的位置,安排完畢,帶人回到客棧籌劃夜探別院,想要連夜救出夢溪。

歐陽迪第一個聞訊趕來,聽蕭俊一說,秀兒怎有那麼好心,擔心中了秀兒的圈套,想對蕭家趕盡殺絕,但蕭俊心系夢溪,即使是圈套也要親自去看看,這是唯一的機會,歐陽迪拗不過,也擔心主人落在燕王手裡,夜長夢多,於是親自和蕭俊帶了幾人,夜探別院。

無奈燕王的別院太大。二人根本找不到夢溪被關在哪裡,抓了個下人一問得知,燕王明日的確要納側妃,但納的是誰,是一問三不知,在下人的指引下,來到燕王的院落,才發覺外面明哨、暗哨守衛重重,以他們幾人根本近不了前,更不知夢溪是否這裡,怕打草驚蛇,讓燕王有了防備,幾人察看了一下形勢布局,匆匆返回。

回到客棧,歐陽迪想起上次劫持夢溪的那些人的身手,怕人少了應付不了,如果一擊不中,燕王有了防備,想營救夢溪就會更難,和蕭俊一商議,還是等其他幾路人到齊一起動手,這才拖到了現在,歐陽迪領人纏住燕王的侍衛。蕭俊帶人直奔喜房,一進屋,見兩人正喝交杯酒,暗出了一口氣。

他真的來了,再見蕭俊,夢溪電擊般一震,杯里的酒潑了出來,強壓下要流淚的衝動,緩緩地放下酒杯,看着蕭俊。燕王見了,低聲安慰道:

“溪兒別怕......”

燕王說著也放下手裡的酒杯。正了正身子,看着幾人,沉聲問道:

“蕭俊,你擅自帶人闖入本王的內宅,意欲何為,眼裡還有王法嗎?”

蕭俊躬身施禮說道:

“草民見過王爺,只因聽說草民的夫人李夢溪藏身於王爺的內宅,草民才冒昧前來,驚動了王爺,請王爺海涵。”

燕王看了眼夢溪,心中甚是疑惑,他娶夢溪這消息很隱蔽,包括這別院的奴才都不知夢溪的來歷,怎麼竟傳了出去,暗自心驚,卻面不改色,對蕭俊說道:

“你的夫人李夢溪!哈!哈!哈......本王沒記錯的話,你在公堂之上明明白白的說了李夢溪早被你休了”

“王爺說的沒錯,李夢溪的確被草民休下了堂,但她曾和草民拜了堂,圓了房,這輩子生是草民的人,死是草民的鬼,草民怎可讓她另嫁!”

蕭俊說著,狀似無意地挪到夢溪身邊。

聽了這話,燕王雙眼一眯,一字一字地說道:

“難到蕭俊不知,大齊律中還真沒有下堂妻不能再嫁這一條,蕭俊,你以為你還是世家嫡子嗎,要求你的女人從一而終,你好好看看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有什麼資格和本王斗!”

燕王說完,不等蕭俊說話,猛一拍桌子,怒喝道:

“和本王搶女人,你也配!來人!”

喊了半天。外面毫無動靜,燕王臉色一變,猛站起身來,伸手要取牆上的寶劍,見燕王動作,蕭俊一把抱起夢溪,躍到了一邊,四個護衛一閃身擋在了燕王的面前。

燕王見了,後退了一步,又穩穩地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蕭俊說道:

“蕭俊,你一介草民,擅鬧王府?強搶王妃,就不怕本王稟明萬歲,被滿們抄斬嗎?”

“王爺誤會了,草民只是按約來處置草民的下堂妻而已,王爺可能不知,草民之妻曾發下重誓,此生離開蕭家,不再另嫁他人,否則任草民處置,如今她違背了誓言,草民當然有權處置。”

蕭俊順口將夢溪當初的誓言最後一句改了,燕王聽了,騰的站起身來,看了看夢溪和蕭俊,隨即又坐了下來,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抬頭溫聲問道:

“溪兒,蕭俊說的是真的嗎,溪兒不用怕,本王會給你做主。”

燕王說完,緊緊的盯着夢溪的眼睛。

聽燕王叫的這麼親昵,蕭俊不覺額頭青筋暴起,也看向懷裡的夢溪,只見夢溪掙脫了他的懷抱,在地上站穩,輕輕一福說道:

“王爺,當初夢溪為了離開蕭家,的確發過重誓。”

聽了這話,蕭俊長出了一口氣,燕王坐在那,神色變幻,久久不語,蕭俊一抱拳說道:

“王爺,草民今日還有要事,恕不奉陪。”

蕭俊說完,沖幾個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剛要欺身上前,只見燕王突然哈哈大笑,說道:

“哈!哈!哈......蕭俊,你可知謊言和誓言有什麼區別?”

一聽這話,眾人都不覺一怔,齊刷刷看向燕王,只聽燕王接著說道:

“真夠迂腐,重誓和謊言又有什麼分別,只不過一個是說的人當真了,一個是聽的人當真了,區區幾句話,空口無憑,怎能拿到金鑾殿上對質,溪兒今日已經與本王拜過堂了,有主持婚禮的贊禮和滿座的賓朋為證!”

見燕王枉顧誓言,要來硬的,蕭俊和夢溪俱是一怔,夢溪臉色霎時變得慘白,燕王勢如中天,蕭家早敗了,今個兒蕭俊真把她帶走了,被燕王告上金鑾殿,怕是蕭家一門真就被滅了。

想到這,沖蕭俊一福,輕聲說道:

“二爺,夢溪的確和燕王拜過堂了,請恕夢溪不能隨您離開,王爺胸襟寬廣,不會為難二爺今日的魯莽,請二爺走吧。”

夢溪說完,不再看蕭俊,轉身向燕王走去。

聽了這話,蕭俊心中一陣劇痛,猛一把抓過夢溪,逼視着她,感覺的蕭俊身體傳來的顫抖,夢溪的心如刀剜般疼了起來,她不想再傷他,她想告訴他,她也愛他,但是他們現在勢不如人,他強硬的結果無異於以卵擊石,她死不足惜,只希望他好好活着。

正要掙脫蕭俊,只聽燕王說道:

“溪兒說的對,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蕭俊來討杯喜酒,本王自是歡迎,不會怪你魯莽,溪兒是不會跟你走的,蕭俊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強勢將夢溪擁入懷中,蕭俊沖燕王哈哈大笑道:

“哈!哈......王爺真愛說笑,難道王爺忘了,今年八月十一,萬歲下書詔告天下,素服三月、撤樂三月以示對上天的虔誠,以求迴轉天心......”

蕭俊說到這,頓了一下,看着燕王一字一字地說道:

“王爺當真願意將今日之事與草民對簿公堂!”

燕王聽了,臉色不由的發白,他今日迎娶側妃,還真違背了父皇的詔書,較起真來,他還真不敢到父皇跟前承認,不能承認夢溪側妃的身份,那麼蕭俊強搶王妃的罪名也就不成立......

正躊躇間,外面越來越近的打鬥聲傳了進來,燕王嘴角微微上揚,安然地喝起茶來,蕭俊臉色一變,沖燕王說道:

“王爺,草民初到貴府,對貴府的路不熟,還請王爺送草民出府”

不熟!不熟你怎麼闖進來的?

聽了蕭俊的話,燕王一驚,猛放下茶杯,縱身向門口躍去,蕭俊早有準備,飛起一腳踢向燕王,燕王一個後滾翻躲開,一桌酒菜瞬間掀翻在地,燕王也被一地的飯菜滑了個趔趄,險些栽倒,身子還沒站穩,幾個護衛早已飛身而上,幾把劍同時駕到了燕王的脖子上,蕭俊上前點了穴道,這才說了聲:

“王爺,得罪了。”

說完,讓侍衛押着燕王,自己抱着夢溪跟在後面,打開了房門,只見丫鬟婆子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顯然被點了穴道。

幾人穿過一個長長的迴廊,來到門口,看到幾個侍衛躺在那,燕王不覺皺皺眉。

蕭俊的護衛剛要推門,只見門砰的一聲被從外面打開,兩個渾身是血的侍衛撲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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