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為首的那個人叫呂p我身畔有人對我輕語,我回首望他

——那個懶懶微笑的黑捲髮青年男子騎在一匹同樣黑色帶捲毛獅子上。不過這獅子卻長了一張狗臉,在炎天的氣候中,拖着舌頭粗喘。

男子的瞳孔是水藍色的。

“哈,這是我的靈獸剛才聽到的消息。他叫地藏獅子,長了一對順風耳。”

男子擼了下獅子的捲毛,

“不過他閑話聽得多,我要的關鍵消息,我的寵物卻一句沒有聽到——請問這位朋友,你知道騎乘大會的會場如何走嗎?”

“當時我吃飽打瞌睡了。”地藏獅子冒出一句,男子揪了下他耳朵,獅子汪了一下。

“騎乘大會已經開始幾個時辰了吧。”

我思索了下,可能是我的符馬引起了碧眼男子的注意,歪打正着地把我當做上官家臣。

我把騎乘大會的位置告訴了他。

“多謝。”青年男子將欲離去,忽然回首,用神念問我,

“你們上官家要抓公孫紋龍,為什麼不抓南宮磐石呢?有人委託滿盈會找高手要南宮磐石的命,生死無論,價格是一百庫丹藥。”

我一愕。

“哈哈。”

等我回神,那男子連着地藏獅子消失不見,彷彿世界上從來沒有這一人一獸。

這時,一道銳利的神念向我這邊掃來。

“噗!”

我通地躍下符馬。

一道劍光划過。

符馬的頭從身體斷了開來。

然後化為符紙,燒成灰灰。

一個握着飛劍的劍宗弟子划出殘影,掠到我近前,目光凶神惡煞,

“身手不錯嘛!說!妖人在哪裡?!”

他那一劍原來不是要砍我的馬頭,而是直奔我的頭顱砍去。

另外三個弟子已經心有靈犀排開人群,拔劍揚眉,據住另外三角,不讓我走脫。

那個領頭弟子在劍陣外叫喝:

“我是劍宗的呂“凌牙門是上官家管理,天下修真者的公地,只有城主有權向我詢問——剛才有人在城門鬥毆,一樣要去城主邸請罪。”

我不願生是非,想趁他們劍陣鬆懈,打倒一個金丹下層的弟子脫走。

現在的我還用“絕”把氣壓制在築基,我的出手會迅雷不及掩耳。

“呸!如果不是我們劍宗看龍虎宗沒落可憐,怎麼會把凌牙門施捨與上官家?居然拿上官家當妖人的擋箭牌。”

西南角一個弟子罵了一句。

——就從你開始打吧。

我冷笑一聲,沖他躍去。

“不自——”

在他的眼中我的拳可能像蝸牛爬一般緩慢。然後,我陡地放出了金丹的氣!

“——量力……”

他的腹部不躲不閃地挨了我十象之力的一拳,然後身體向西北角的金丹下層弟子砸去。

“通”兩個人飛到樓閣上,隨着樓閣塌了下去,埋在瓦礫中。

我以音速向正北方疾奔!

“大意了!”

十道劍光後發先至,凌空如電馳過我的肩、背、腹、關節、腳踵各處。我隨劍光收縮肌肉、易位骨骼,讓過九道,仍有一道劍光擦在我的背上,把我的狻猊甲割開一道劍痕,半指深的肉成灰。

——他們把飛劍加持到了上品。

我深吸一氣,落在地上,死肌抖落,新肌再生。銀蛇劍出,攔下躡蹤而來的兩個弟子不依不饒的又十道劍光。

他們人手一劍,卻有十道劍光。

我猛省,這是劍宗的秘傳“劍光分絲”,《基礎飛劍》對此語焉不詳。

兩人手法變化,劍光交織成網,當頭向我罩下。彷彿十個金丹下層對我同時出劍。

我大喝一聲,銀蛇劍的劍芒生髮,也不管他有千道萬道劍氣,運劍劃圓,一道瀑布般的劍光收束起劍網。

“鐺!”“鐺!”

兩把飛劍都被銀蛇劍一下絞斷,只余劍柄。

——我並沒有想砍下他們的手掌。

兩人面有難色地疾退數步,又要拔出腰際佩劍。

在他們的劍欲待拔出之際,我的人撞上了一個不肯罷休的弟子,他的肩被我撞透,另一個弟子被我削下了五隻手指。

兩人還想掙扎着爬起,我撿起他們的劍,一把從一人的肩胛骨釘到地上,另一把擦過一個人的心房偏下釘下地面。

——我發現,我的武技似乎如同蝴蝶破繭新生,昨天的我肯定不敢想象我的動手如行雲流水一般,轉瞬就打退了兩個正牌的劍宗外門弟子的夾攻。

呂星精鍊就,太陽真火之下最強的天火,不是世間凡火能比。你休想從這個圈子出去。現在我開始問你,你一個個回答——第一、你的劍又從哪裡盜來?宗門外的人不可能有這樣好的上品劍。”

透過火光,我看到兩個被我轟到樓閣的弟子狼狽爬出,為那兩個被我禁錮的弟子摘劍。然後這兩人雙手各持兩劍,二十道劍光織成劍網,不讓聞訊趕來的金錢兵入場。

一小隊金錢兵在外面圍出了更大一個圈,但領頭的築基武者顯然無法帶隊越過兩個劍宗弟子織成的死線,他放出一隻符鴿去聯絡上峰的高手。

“——城中不準私鬥,有訴訟由城主處分。你倒無視上官家定下的城規?我不會和你好好說話的。”

我明確回答。

呂——劍宗的盪魔院在城內盤查妖人,上官也不得干涉!你敢反抗我們的劍宗盤查,就是大罪!——哼,你這個金丹下層有點本事,這四個師弟我自小帶大,居然被你打得灰頭土臉。不過,到此為止,我直接擒你拷問。”

他的氣和青龍兵副統領一般無二,厚實不如,可鋒芒過之。

但如果論武技的話,現在的我自信不遜於他,我的陰神中有一位金丹中層武聖一生的戰鬥經驗。

只是氣還缺上一籌。

現在的我,差一點就能和他這種人類的金丹中層抗衡了。

不過,我有一個偏方。

我把手指點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一枚寸勁化出的極樂針扎了我腦中的穴竅。

我的雙目一紅,氣一時蓋過了呂呂nbsp他的火鋒濺出熒惑真火,往我的身上撲來,可運轉諸天雷法總綱的我只當風從我身上拂過,毫髮無傷。

“妖術!妖術!”

那人的臉色終於現出了驚相,我已經把他逼入了自己畫的火圈裡。

他的後背衣服先燒起來,然後火沿着外衣鑽到了呂bsp呂bsp——只是腦袋被燒成了禿子,總是顏面盡失了。

“給我水鋒!給我水鋒!”

呂他抽了那弟子一個巴掌,那弟子滾出丈外,

“呸!不是給我水喝!是給我水鋒!”

另一個弟子把磕飛的水鋒找來,用手絹拭去塵埃,戰戰兢兢地奉給呂他向金錢兵大嚷。

我的氣落潮。極樂針的效力過去,我的瞳色恢復正常,氣又比呂鋒的指揮偷襲我。我冷笑一下,扣了一個響指,熒惑真火倏地一下彙集在我的指尖,成為一個紅芒,然後沒入我的體內。

他的這個戰術正中我下懷。

“火對我沒用的。”

我說。

呂讓你活了。”

他的水鋒罩上了劍芒,變成一團黑光,然後五股黑色光柱從那團光雲里陡射向我,副手的那劍也發出了五道更細的劍光。

我臉色凝重地把銀蛇劍攔向黑色的光柱,人划出殘影硬吃副手劍的五道劍光。

“通!”銀蛇劍墜地。

我單膝跪地。

四道細小劍光擦過我身,一道在我的肩部築出一個一指深的洞。

五道黑色劍光被我的銀色劍纏住,但凍流迅速向我的手指蔓延,我不得不棄劍,原來握劍的五指有三指成了深紫色。我知道三指的血肉都壞死了。

“這枚水鋒是我師尊采萬年冰魄鑄成。你能抗火,也能抗冰嗎?”

呂頭只餘三尺。

我把自己還好的那隻手抬起。一團火突然從我指尖竄出,環住了呂但他的手臂和肩交界處罩起一層冰環。

我猜此劍不能弒主,就收劍大喝,用手把他半裂的手臂拔了下來。

呂sp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是我先用雷法總綱把熒惑真火攝入體內穴竅,然後等他近身全部還他。

不用避火咒,金丹中層的武者也不能用金身硬挨熒惑真火。何況我是用念隨心動、收發自如的雷法總綱駕馭真火。

“哈哈哈,無可奉告。”

我折身取銀蛇劍離去,也把呂sp“妖人,你等着!魔高一丈,道高一尺!我早晚用一尺的道來降你一丈的魔。”

這群蒼蠅還在喋喋不休地嗡嗡。還有圍觀人群竊竊的偷笑聲。

“胡鬧,你們這群劍宗的黃口小兒,都給我退避,回蜀山去面壁思過!連同是宗門的崑崙弟子也砍嗎!——還和妖人有關,信口雌黃!劍宗盪魔院的威名都給你們丟光了——小空,你把你的令牌給他們看看。”

我稍微奇怪這凌牙門怎麼可能還有人認識我,回首見到五人之前悄然駛來一部馬車,金錢兵和朝廷的官兵簇擁着馬車裡人。

馬車由四馬牽引——赤兔、爪黃飛電、的盧、踏雪烏騅。都不是符咒幻化,而是實打實精心飼養的日行三千,騰雲踏海的龍馬。

馬車裡人取出一支節杖,讓一個鮮花兵奉來引我登車。節杖上有四大宗門的聯名符印,還有朝廷天子的印璽。

我撓頭——老子人生只知道一個官,就是被我爹砍死的外公,難道他詐屍了?

“南海道監察史石子明有請。”鮮花兵低聲對我說。

原來我外公沒有詐屍,他叫杜步飛,不叫石子明。

“我能帶劍進去嗎?”

——萬一裡面有暗算機關之類的呢?

“無妨事。”鮮花兵微笑。

我向五個蒼蠅晃了下自己的令牌,“同是宗門,所以我不殺你們。”

“我也說真話:下次用混元劍陣結果你。”呂bsp馬車又開始向前行駛。

車內有一位正閉目養神,頭戴烏紗的肥胖中年文官,他睜開了眼睛,向我微笑,

“原師侄好,在世俗里我是大正王朝的四品監察史,代表朝廷巡視上官侯爺治下的郡縣,共同保境安民;在修真界我是崑崙宗的長老,也是你九難試第一站的監督——剛才金錢兵向上峰通報你和那幾個劍宗弟子的爭端,我恰好要去見上官少城主,就攬過這件事情,正巧遇到你。”

石子明的氣自然散出,他是金丹上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