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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着楚皇宮裡典籍上的記載和推演,所以他直接確定了這第九殿的功法是自己所需要的,在仙符宗修行的經歷,使得他能夠這樣記錄下這尊神像的功法,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他沒有去試着揣摩和理解這裡面任何一道符文或者任何一篇圖錄所表達的意思,也根本未去考慮自己今後是否有融會貫通這篇功法的可能,只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這第九殿的功法絲毫不差的記錄在手中的這塊晶石上。

時間的流動對於他這種已經渾然忘我的修行者而言已經沒有意義,當他刻完最後一條符文,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張口將這塊白色水晶硬生生的吞入了腹里。

在完成這一切之後,他才異常冷靜的計算了一下時間,在接下來一瞬小說間,他用最快的速度連穿數道法陣屏障,進入了十二巫神殿的末殿,第十二殿。

當他進入十二殿的瞬間,十二殿巫神像下方的某個法陣和他身上的陣法杵產生了奇異的感應,接着龐大的巫神像底部發出了嘶啞的聲音,整座巫神像朝着一側慢慢移動開來。

在當年的所有記載里,當那名無敵的祖師死後,他的弟子之間相互征伐,而這祖殿內部的一名分裂者乘亂竊走十二巫神首,是強行殺出祖殿正門逃遁。

然而正是那些記載掩蓋了事實的真相,當年那名分裂者只是殺光了祖殿之中的所有守殿者,並偽造出了從正門逃離的痕迹,事實上他真正逃遁的路線,便在這十二座巫神殿下方。

如今隱匿的法陣徹底啟動,陣眼杵到達這裡,隱匿的通道便再次顯露出來。

伴隨着一陣潮濕的微風,白山水和李雲睿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從河底吹拂上來的水汽對於人世間而言最平常不過,但對於這祖殿內,卻是從未接觸過的異種元氣。

當水汽吹拂到那座巫神像和周圍的牆壁上,巫神像的色彩迅速的黯淡了一些,而周圍如黑晶的牆壁甚至出現了一些裂紋,出現了小片的剝落。

堅硬的水晶在吞咽時對蘇秦的咽喉造成了一些損傷,令他有些不適。

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看着龐若無人打量着這巫神殿的白山水很直接的說道:“你要給我一定的時間,我要去一下第七殿。”

“為什麼?”

白山水饒有興緻的看着眼前的這座巫神像,她的眼睛裡儘是讚賞和驚艷的神色,她沒有看蘇秦,只是帶着一絲不屑輕慢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這不在交易範圍內。”

“這事關我的命。”蘇秦看着白山水,神色也不見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冷道:“鄭袖有這樣的交待,我必須這樣完成,否則我出了祖殿,她也不會保我平安回楚都。若是我出去之後必死無疑,那我在這裡幫你們便沒有任何的意義。不過若是你一定說這不在交易的範圍內,我可以將第七殿上的功法刻制兩份,一份交給鄭袖用以保命,一份交給你們。這樣一來就算她能夠利用這功法中的某些內容,以巴山劍場之能,既然也得到這功法,也自然會有克制之法。”

“這十二巫神功法也是將陰氣訣法闡述到了極致,全部毀去倒也實在可惜。”聽到蘇秦如此說,白山水笑了笑,“按你所說,我們倒也不吃虧。”

蘇秦眉梢微挑,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陣眼杵遞到白山水面前,同時道:“等我出去之後再毀這十二巫神像。”

對於白山水而言,蘇秦雖然並非善類,但充其量只是一頭危險的幼獸,更何況她很清楚自己和李雲睿的生死也和此時的蘇秦沒有太大的關係。像蘇秦這種人,更為關心的是如何往上爬,將來會爬到何種程度,而不會在現在做得太過。所以她並不擔心蘇秦有什麼搞鬼,也只是接着淡淡一笑,道:“諾。”

蘇秦深深的看了白山水一眼,莫名的笑了笑。

此時的白山水和以往一樣桀驁不馴,尤其在他的面前更為高傲,他心知此時自己和白山水,的確是如同野狼和天鳳的差別,然而越是這樣的女子,在他的眼中自然越有魅力。

看着笑起來分外高傲和美艷的白山水,他在心中想着的卻是,終有一日自己要讓這樣的女子都跪倒在身下,那樣的位置才會令他自己滿足。

先前進入十二巫神殿的大齊王朝年輕才俊不過小半,這些人都只是停駐於前三殿,即便想着進後面的巫神殿一觀,卻也被此時的法陣阻隔而無法穿過。

這些年輕才俊甚至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是以為這是祖殿的安排,只得靜心參悟眼前的巫神像。

蘇秦、白山水和李雲睿三人輕易的進入了第七殿。

空曠的第七殿里,龐大的巫神像通體銀灰色,身上寂寒的星辰元氣將他們的身體都染成了一種奇異的熒光灰色。

在這巫神像的表面,寂寒的星辰元氣和陰氣奇異的結合著,不斷生成毫無規則的像冰花一樣的元氣結晶。

“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危險一些。”

白山水皺了皺眉頭,看着蘇秦說道。

這些不斷在空氣里生成,又迅速消失的像冰花一般的元氣結晶看似毫無規律,而且也不連續形成一些她熟悉的符文,這巫神像上也沒有特殊的圖錄,然而蘇秦卻顯然從這些冰花之間看出了符意,已經開始極為迅速的在同樣的白色水晶上記錄。

“若是你改變主意,現在殺我或許來得及。”蘇秦說道。

白山水沒有回應,微微皺了皺眉。

卻不是蘇秦的這句話讓她不舒服,而是這殿內的陰氣太過濃烈,使得她都開始感覺到極大的壓力,每一息之間,都必須損耗不少的真元來抵禦這些陰氣的侵襲。

“現在外面的齊帝應該發覺有些不對了。”李雲睿輕聲的說道:“也不知道他此時什麼樣的心情。”

他的聲音雖低,然而卻帶着說不出的快意。

他是楚人,曾經是楚帝最為信任的死士,自然是最忠誠於大楚的修行者,對於齊帝這樣背叛崩約導致大楚王朝四分五裂的人,他自然懷着極大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