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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翼將破未破,對於大楚王朝軍隊之中的修行者而言,依舊是條牢不可破的屏障。`

大秦王朝十三侯之所以能夠成為王侯,並非只是因為軍功,因為自身的修為。即便是除去岷山劍宗和靈虛劍門,長陵也依舊有一些修行者的修為過十三侯之中的有些王侯。

這十三王侯之中,也是有強有弱,外界對之評價也截然不同。

魏無咎在十三侯之中屬於修為算是強,但卻不到頂尖,外界對他的評價,是最可怕之處來自於他的詭計多端,老謀深算,還有便是他積累甚厚,有不少七境宗師跟隨。

這些七境宗師很多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些卻是他在過往很多年裡慢慢培養出來的,可以視作他的弟子,甚至子侄。

跟隨着他的強大修行者足夠多,他出手的機會便越少。

所以在過往的很多次戰陣之中,都很難見到他身先士卒,自己出手的畫面。

這個時候他一動步,表現出要殺死趙香妃的強烈意志,便如同一個最強有力的邀請。

十三名七境的修行者對於此時雙方各自數十萬大軍的對陣而言並不算什麼,然而兩支軍隊已經絞殺了許久,其中許多修行者甚至已經戰死或者傷重,有些互相制約。

此時秦軍方面還能有十三名七境抽身而來,足以說明大秦王朝這些年的強盛。

魏無咎沉默的前行,眼眸深處卻是出現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這樣的十三名修行者,甚至已經有了可以刺殺元武皇帝這樣的強者的可能。`

趙香妃即便是七境之中的異類,又如何能和這些修行者抗衡?

向焰微微抬起頭。

他的金戈軍依舊向著秦軍的側翼衝去,但是他卻開始離開這支軍隊,朝着趙香妃行去。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和魏無咎的情況也有些類似。

世所周知他統帥的金戈軍是整個大楚王朝最強的軍隊,但這支軍隊常年都駐守在大楚王朝的邊境,和一些未開化的蠻夷部落而戰,世人只知道他的修為必定也很強,然而到底有多強,光是從先前他的一擊斬四卻是無法窺得全貌。

……

魏無咎的邀請得到了眾多的回應,他此時心中有一絲滿意。

方啟麟考慮的和此時的生死無關,而其餘走出的宗師,又是各自的想法。

一名身穿黑布衣衫的劍師感受着除了自己之外的其餘十二道各自不同的強大氣息,接着有些震驚的看向自己的身體左側。

在他的感知里,那有一片天空變成了墨綠色,如同有無數水草在狂舞。

那種元氣十分獨特,屬於以前的大魏王朝的獨特功法,只有連候連波才將這道功法修鍊到了如此程度。

連波竟也在這裡?

那麼在陰山一帶統領五萬虎賁軍四處衝殺的,只是他的部將?

這名劍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感知到了章狂刀的氣息,心中便已確定那在陰山一帶統軍的,便應該是連波座下,修為和連波最為接近的利道周。`

有三名侯爺在此,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秦軍布置在這裡的強大修行者數量甚至過了陰山一帶,那為什麼趙香妃會將自己作為籌碼砸在這裡,而不是砸在陰山一帶?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這七萬餘名楚人么?

真正的高位者關注的應該是大局,這名身穿黑布衣衫的劍師在這十三名朝着趙香妃圍殺而來的秦宗師中,無論是地位還是修為都屬於末流,然而只有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這點。

……

這十三名秦宗師都是朝着趙香妃而去,就連金戈軍的統帥向焰也脫離了金戈軍,朝着趙香妃的所在飛掠。這些秦宗師的用意可以說是清晰到了極點。

“不要去!”

然而當七萬餘楚人之中,一些原本沖在最前列的修行者想要衝向那十三名秦宗師時,姬杏白卻是對着他們出了一聲大喝。

“為什麼?”

數名修行者停住了腳步,看着面色無比蒼白的姬杏白問道。

“我比你們了解她,她不要我們過去。”姬杏白看着這些修行者說道。

只是說了這簡單的一句話,姬杏白卻似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

他其實也和趙香妃接觸的時間很短,然而從最開始知道她的身份到現在,他卻可以感覺得出來趙香妃的那種自信和驕傲沒有改變。

直到此時,他開始相信趙香妃之所以在七萬餘人之中選擇自己,並非只是因為自己之前在這些人裡面有了一些威信,而是會有其它方面的原因。

一名主將挑選副將時,並非是要挑選戰力和謀略僅次於自己的存在,而是要挑選最能了解自己和了解自己作戰意圖的人選。

如果她沒有看錯他,而他也沒有看錯的話,那趙香妃此時有化解這樣殺局的方法,而不需要他們無畏的犧牲生命填上去。

包括他在內,這七萬餘名楚人之中並沒有足夠分量的修行者,根本無法對着十三名秦宗師造成威脅。

所以如果一定要拿命填上去,也必須等待合適的時機!

……

“就我們兩個?”

向焰和趙香妃的距離相對較近,他第一個到了趙香妃身前,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這在大楚王朝而言,是最高的禮節,尤其在戰場上行這樣的禮,代表着的已經不只是尋常的尊敬,以及身份上的尊卑。

“如果有更多的人來,這些秦人便有可能提前現我的行蹤,更何況值得我絕對信任的人並不多。”

當向焰到來時,趙香妃已經站了起來,她頷回了一禮,解釋了一句,然後接着輕聲道:“我們兩個就夠了。”

向焰微微挑眉。

他當然覺得不夠,這天下沒有任何一名七境宗師可以面對十三名同階的對手,除非當年的王驚夢。

他有自知之明,但是既然現在她說夠了,那他便相信一定有着她的理由。

趙香妃挺直了身體,然後抬起了頭。

那十三道代表強大宗師的氣息里,有一道如滾滾雪崩般暴戾的氣息先降臨。

“雪山落劍式,魏無咎座下游白山。”

趙香妃看着伴隨着這股氣息先到來的,如始終飛在半空之中的那道身影,直接喝出了那人的身份,然後驕傲而不屑的說道,“第一個來試劍的依舊是魏老鬼的人,這次魏老鬼倒真是豁了出去。只是來了這麼多人還如此謹慎,卻依舊是不改本性。”

她吐字清晰,聲音傳遍四野,似乎此時都未全力調動真元,然而她這一句話還未說完,空中滾落的這一道劍意已成。

轟的一聲爆響,天空裡面翻開無數雪白耀眼的劍光,真的像憑空出現了一座崩塌的雪山一般。

這一劍純粹走剛猛碾壓之道,直來直去,完全便是最經典的秦人劍式。

然而面對這樣誰都無法閃避,只有硬破的一招劍招,趙香妃只是捏碎了手中的一件細物,咔嚓一聲清脆的輕微響聲,就如同捏破了一個輕薄的茶杯。

這聲音都被她此時說話的聲音遮掩,然而隨着數縷淡青色的流光從她的指間流淌而出,一團比這道劍意還要暴烈的元氣波動,便從她的手中迸而出!

雪崩般的雪白耀眼劍光的前方,出現了一片青影,就像是一座山門的虛影。

然而這青影一閃,劍光後那名秦宗師卻是一聲凄厲的怪叫,如翻飛的鷹隼倒掠而出,胸前爆開一團血霧。

趙香妃笑了笑,笑容迷人到了極點。

“別忘記楚器天下第一,而我是大楚王朝的皇太后。誰能擁有比我更好的楚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