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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里靜悄悄的,並沒有一絲聲音,彷彿李純原只是在自言自語一樣。李純原也不再說話了,站在樓前慢慢地閉上眼,開始體會自己剛剛突破了第二重限制的寒冰異能。

他原來以為寒冰異能突破之後再強化的會是身軀或者腦袋,沒想到卻給了他一個讓他能夠左右平衡的左手。雖然現在左手中的寒冰異能還差些,但是比起一般的寒冰異能,依舊是強大了不少的。美中不足的是,大概是因為李純原自己沒有找到第一重限制的訣竅要穴,突破第二重限制又恢復了原來那種雖有能量卻並沒有最強招式的窘境。

要想領悟第二重限制的最強招式,看起來還需要回到軍區找吳岩去試試了,這樣一來,李純原也多了一些盼望,自己的寒冰異能,會不會再次壓縮?到那時,自己會不會自己凝結成那種威力無窮的天藍色冰塊?

十幾分鐘過去了,李興武猛然頓了頓手中長槍:“白前輩,那朱長青會不會已經跑了?”

“不會。”白姓老者微笑着說道,“他們的決鬥現在已經開始了,這是一種意志的決鬥。如果朱長青按捺不住出來,外面視野廣闊,他將會很難取勝。同樣,如果李純原進了這棟樓,以一個快要抱丹的內勁高手的搏鬥能力來看,我們只能給這個小夥子收屍了。這兩者正在比拼的是耐心和毅力。”

李興武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沒想到異能者和武者也能對峙到這個地步,看那丁洋見了我們像條狗一樣,比這個李純原就差得遠了。”

白姓老者搖了搖頭:“未必。丁洋看似粗枝大葉,其實他的本事誰見過?人都說突破了第一重限制有最強招式,那麼丁洋突破了第二重招式,難道就沒有更厲害的招式?況且,丁洋自稱突破了第二重限制,誰知道他有沒有突破第三重第四重?在不了解敵人的底牌之前,就要把每一個敵人都看的更高,這樣才不會失手。”

“這樣不好。”一個綿軟醇厚的聲音突然說道,白姓老者詫異地一看,原來是那個姓常的老人。白姓老者問道:“常兄弟,你有什麼看法?莫非我這樣做不對?”

“不,我不是說你說的話不對。”那姓常的老人擺了擺手,說話總有那股不急不躁讓人安心的意味。“我指的是那兩個人,他們若是在對峙下去,今天我們也只能留在省城了。現在積雪未化,來的時候卡車都打滑,回去也不容易,必須抓緊時間了。”

這老人口中說著“必須抓緊時間了”,話里的語氣依舊是那般輕緩,那麼不緊不慢,卻也有意思的很。

白姓老者無奈道:“那該怎麼辦?總不能我們逼着李純原進去送死吧?”

“不如我進去殺了那叫朱長青的軟蛋,那豈不是最好?”李興武猛然一拍頭想到了什麼,哈哈一笑,提着長槍就要去那小樓。

白姓老者張口喝住了他:“李瓜娃,回來!決鬥本來就是生死各安天命的事情,誰能怨得了誰?這事情我們不必插手,不過,也該給他們一些壓力讓他們儘早結束了。”

說道這裡,白姓老者想了想,邁步上前,沉聲喝道:“李純原,朱長青,你們兩個聽好了。”他的聲音刻意而發,低沉有力,正好讓附近聽得清楚而又不引來別處喪屍。

“現在我們沿着這街道退出五百米,然後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解決這件事情。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就起身回省城軍區,到時候勝利者可以跟來,如果你們耽誤了,不管你是否還活着,就迷失在這省城裡吧!”白姓老者說完,和其餘四人對視一眼,一起點頭,五人邁步沿着這街道離開了。

李純原平靜地睜開眼睛,嘴角有些譏諷:這就是實力,有實力的人可以用這樣開恩的方式對弱者說話,而自己現在卻只能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在半個小時之內,和朱長青分出來個你死我亡。

時間靜靜地走着,冬日的陽光在寒風裡也並不顯得有多溫暖,只是將嚴冬多了一份橘黃的點綴而已。李純原知道朱長青必然會出手,他不會放過這個離開省城到軍區去的機會的。而且他必然也知道,李純原和他已經是生死之敵,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李純原也急,甚至比朱長青還等不起。呼嘯的寒風不斷吹來,對於李純原沒有習過武,沒有旺盛氣血支撐的身軀來說,這絕對是一種不可忽視的負擔。和朱長青這樣的功夫高手對決,哪怕只是遲緩一瞬間,都將會被抓住破綻而致命,更何況李純原根本對付功夫高手已經是反應慢上不少了。

遠遠的,那五個身影站住了,開始等待起來,李純原看了一眼就已經知道,這說明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正式開始了。

李純原活動了一下手臂,呼出了一口熱騰騰的白氣,他不想等了。固然就算是他自己不動,朱長青在半個小時的最後十分鐘之內必然衝出來和他戰鬥,但是李純原已經不想等了。

武者氣血旺盛,忍耐與爆發對他們來說只是小事,但是李純原卻不可能再原地不動對峙二十多分鐘,因為他的身體絕對會在寒風裡變得比平時還要遲緩的多,到那時,未必就真的還有想象中那麼大的優勢。與其意料之外,不如意料之中,即使看着毫無生機,但是李純原依舊有着信心。

他相信自己不會死,朱長青則是恐懼自己會死,這是兩人的區別。

邁步向著小樓走去,李純原身體微微緊張了起來,雙手微微張開放於身側,準備隨時應變。

“糟了!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進去和內勁高手交手,這下絕無倖免的道理了!”李興武抓着大鐵槍的手緊了緊,頗有些為李純原惋惜。

白姓老者點了點頭:“人生如花開花散,終是過眼雲煙,我這糟老頭子死就死了,這小子這麼年輕已經如此厲害,現在死了是有些可惜了。”

“這卻也說不定。”那姓常的老人不緊不慢地說道,李興武四人都有些一愣,莫非這樣還有什麼轉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