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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買買把拍賣過來的江詩丹頓藝術大師面具2008系列珍藏腕錶送去強達鐘錶工作室寄賣之前,把已經籌到的五千多萬,全都按保險公司1:1的比例,賠償給了工人家屬。

最後剩下兩百三十萬的缺口,買買買承諾會儘快。

之前帶頭鬧事,逼着買買買按手印的那個“帶頭大哥”,帶頭接受了買買買的賠償方案。

這個人雖然學歷不高,但因為能力好,漸漸就開始成了工地上的工頭,把自己的表情兄弟都叫出來一起在工地上打工。

買氏新大樓倒塌的事故裡面,他叫出來的兄弟兩死一傷。

他要是不帶頭鬧事,都沒有辦法和家裡的父老鄉親交代。

不管是因為先前把買買買逼進醫院的事情感到不好意思,還是因為他工頭的身份。

在買買買拿出五千三百四十萬的賠償金之後,“帶頭大哥”選擇了相信為籌集賠償金變賣資產的買買買。

他同意買買買先欠着自己家人應該得到的兩死一傷的賠償。

買買買給“帶頭大哥”寫了個保證書,承諾會在兩周之內,解決最後兩百三十萬的賠償問題。

買海洋的聲譽,在買買買竭盡全力幫忙履行他在視頻裡面口頭承諾的努力下,再度回到了高點。

越來越多的人,不再把矛頭指向買海洋夫婦,而是開始關心,他們究竟去了哪裡,是活着還是已經出了意外。

買買買覺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兩周的時間,處理從美國拍賣回來的那一組極具升值空間的限量江詩丹頓腕錶,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為了儘快達成最後的承諾,買買買第一個就想到了自己以前經常光顧的強達鐘錶工作室。

據買買買所知,修表修成了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就只有兩個。

一個是在故宮修文物的鐘錶大師王津。

另一個就是強達工作室的鐘錶大師晉強。

和名牌包包相比,手錶的保值性要好很多。

很多看似永遠都風光無限的富豪,在缺錢的時候,都干過“買表為生”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修理名貴鐘錶的工作室,經常都會有人寄賣手錶。

從工作室收入的角度來說,賣一塊二手名表,絕對要比修表賺錢容易的多,尤其是一些奢侈並且保值的表款,一進一出的差價,達到幾十上百萬,也是常有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技能大師晉強爺爺的兒子晉達對鐘錶維修一點都不感興趣,一心只想着要做一個鐘錶商人。

雖然沒有繼承父親的衣缽,但憑藉著鐘錶匠人父親化腐朽為神奇的修表技藝,和從父親那裡了解到不同鐘錶的升值空間,晉達的二手鐘錶生意做得很是成功,早早地就移民了瑞士。

商人晉達完全都沒有繼承修表修成了非遺傳承人父親衣缽的想法。

老爺子也沒有勉強自己的兒子。

兒子喜歡做生意,比起匠人,更願意做商人,也不是什麼錯。

畢竟,鐘錶維修對一般人來說,都是很枯燥的事情。

每天都是安安靜靜地坐着,一坐至少十個小時。

如果不是真正喜歡,就不可能堅持下來。

老爺子對金錢看的比較淡然,一生就只鍾情於修表這一件事情,並把這件事情做到了極致。

年過古稀的晉強爺爺和買買買還頗有些淵源。

老爺子在“金盆洗手”去瑞士兒子那裡養老之前的收官之作,是幫買買買修復一座古董鍾。

買買買第一次抱着古董鍾去找老爺子修理的時候,才十二歲,剛剛開始系統地學畫畫。

那一年,她在故宮博物院的館藏裡面看到一座十九世紀中期法國洛可可風格的,歐洲鎏金寶石太陽花花籃鍾,瞬間就兩眼放光。

純銀編製的花籃上面,是通體鎏金的鮮花和枝葉,藍寶石做成的花蕊很是吸睛,栩栩如生的蝴蝶和昆蟲點綴其間,讓買買買買愛不釋“眼”。

喜愛之情溢於言表,心心念念地想要拿着畫筆把這座鐘給畫下來。

可惜這個鐘,當天就撤展了,買買買沒有來得及畫。

故宮的東西又沒有可能拿回家慢慢研究,買買買因此鬱悶很好一陣子。

幾個月之後,買海洋在捷克藝術博物館的館藏拍品中,看到了和買買買在故宮博物院看到“口水直流”的鎏金太陽花鐘一模一樣的款式拍品。

捷克藝術博物館並沒有把這個鐘當成是一個珍藏,因為覺得這座只有32厘米高的花籃小鍾已經不再適合展出,就直接拿出來拍賣,用來貼補博物館的運營赤字。

捷克藝術博物館的這個花籃鐘有問題,但問題並不是出在這坐鐘的本身,而是博物館一直以來都是拿這個鐘當藝術品,而非鐘錶來對待。

將近兩百年的歷史,加上保養不得到,買海洋把這個鐘買回來的時候,品相已經非常一般,報時功能也早就已經不復存在。

買買買沒有辦法忍受自己的“愛鍾”,明明生來和故宮博物院的那個是一模一樣的,故宮博物院的那個依然光彩奪目,她的這一個卻成了被淘汰、被嫌棄的“殘次品”。

一開始,買買買希望去找故宮找國家級的鐘錶修復大師王津,卻在出發之前,聽說自己生活的城市也有一個這樣的大師,修表修成了非遺傳承人。

買買買並不相信,民間的手工藝者,哪能和故宮的修復大師相提並論?

就繼續託人去找王津大師。

可那個時候,《我在故宮修文物》的紀錄片連策劃都還沒有開始,故宮的鐘錶修復組組長,也還沒有成為網紅,買買買託人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認識王津大師的。

買老大隻好壓下心中的懷疑,找本地的晉強大師修。

因為擔心自己生活的城市根本就沒有能夠修復古董鐘錶功能的人,買買買就自己在工作室守了整整三天。

看着晉強老爺子帶着放大鏡,拿着四破,一個零件一個零件修舊如舊地,不僅把她的鎏金花籃鐘的報時功能給修好,還用黏土和風球以及好多買買買叫不上名字來的工具讓年久失修的鎏金寶石花籃鍾煥然一新,和故宮展出的同款比,只好不差。

在那之後,買買買大到古董鐘錶收藏凡出了問題,小到新買的腕錶到了需要保養的時間,都會過來找強達工作室的非遺傳承人。

老爺子看着買買買小小年紀就表現出來對鐘錶維修的狂熱,再看看自己的兒子,對鐘錶的熱情僅僅局限於二手好不好賣。

兩相對比,晉強就恨不得拿買買買當親孫女來對待。

老爺子退休去了瑞士頤養天年之後,買買買作為一個特別寶貝自己鐘錶收藏的人,就沒有再來過這個不再有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也不具備匠人精神的強達“售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