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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知縣對葉小天好一通安慰,這才把他安撫下去,待葉小天回自己住處更衣沐浴,花晴風便去找孟縣丞和王主簿商量。

孟縣丞和王主簿正在伙房裡討論納稅大計,得知那女魔頭已經離去,便主動走了出來。恰在二堂院門口撞見花晴風,三人便進二堂商議。

孟縣丞和王主簿也覺得葉小天現在風頭已經出得夠多了,接下來只要他安安份份地再耗上個把月,然後安安份份去死就好,也不想他惹出更多事來,便同意了花晴風的提議。

第二天一大早,葉小天洗漱已畢走出院門,正要去前街吃早餐,就見蘇循天和李雲聰門神一般候立在院門左右。

昨日據說宿醉未醒、神志不清的蘇循天此刻神完氣足,精神抖摟,葉小天一見忍不住便諷刺了他幾句,蘇循天卻也不惱,笑嘻嘻地只是賠罪,把一切緣由全都推到了他那“愛屋及烏”的姐夫身上。

李雲聰自從被葉小天揍了一頓,在他面前便再不饒舌了,一門心思只等着葉小天“水土不服而死”,所以倒也耐得住性子。葉小天也懶得理他,和蘇循天隨意打趣幾句,正想轉去前街,忽然發現街對面蹲着一個人。

那人蹲在街對面,正在東張西望,忽然扭過頭來,看見葉小天,登時大喜起身,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道:“大哥,大哥,你好嗎?”

葉小天道:“好得很,還沒被那瘋婆子揍死。你剛回來?”

大亨一怔,道:“我從哪兒剛回來?”

葉小天道:“黃大仙嶺啊。”

大亨乾笑道:“大哥你別開玩笑了,我就是比烏龜爬還慢,半夜也該到縣城了吧。”

葉小天:“……”

大亨興高彩烈地道:“啊!原來大哥你住在這裡。我只知你住官舍,以你的官職想必房子也是不小的,卻不知具體是哪個院子。大清早的一時又找不到人問,只好等在路口了。”

葉小天問道:“你等我幹嗎?”這時葉小天才發現大亨還背着書包,不禁奇道:“你爹反悔了?又逼你去上學?”

大亨正了正書包,道:“那倒不是,我背習慣了。”

葉小天:“……”

蘇循天:“……”

李雲聰:“……”

大亨對三人古怪的神氣視而不見,興緻勃勃地道:“大哥,你去哪兒?”

葉小天道:“我……去吃早餐。你一大早的,跑來幹什麼?“

大亨一聽他問,登時垮下臉來,唉聲嘆氣地道:“大哥,我現在很煩惱。”

葉小天道:“你煩惱什麼?春心動了?”

大亨道:“春心我常常動,不足為奇。我的煩惱主要是……,以前上學時我一覺睡到下課,這一天很快也就過去了,現在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閑得我五脊六獸的。”

葉小天和蘇循天、李雲聰互相看看,都有些不大理解大亨的奇葩思維。蘇循天忍不住問道:“你現在不上學了,不是可以天天睡大覺了嗎?”

大亨苦着臉道:“是啊,問題是我不上學就不犯困,不犯困怎麼睡覺呢?”

蘇循天:“……”

李雲聰:“……”

葉小天親切地道:“大亨啊……”

“啊?”

“我要是你爹,我准把你掐死,不然我就得被你氣死。”

大亨道:“大哥,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很認真的。”

“你認真?”

葉小天、蘇循天和李雲聰的臉皮子急劇的抽搐了幾下,蘇循天無限景仰地對大亨道:“我姐夫常罵我是不成氣的紈絝子弟,可是和你一比,真有雲泥之別啊。”

大亨對蘇循天拱手道:“過獎,過獎。聽口氣,足下平日里定然是閑極無聊、招貓斗狗,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貨色了,有時間的話,我倒要向足下好生討教討教。”

蘇循天:“……”

大亨說完又對葉小天道:“我一早醒來,努力地想繼續睡覺,可我睡啊睡啊,就是睡不着,思來想去,也沒個地方好去,我就來找你了。”

葉小天一邊走,一邊不耐煩地道:“你找我幹嗎?我可沒時間陪你玩,我有事情要做。”

大亨挎着書包,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邊,道:“沒關係,我陪你做事啊,你看那些小捕快都有仨幫閑跟着呢。你好歹是個典史,官比他們都大,怎麼可以只有兩個跟班呢?”

蘇循天聽着心裡彆扭,咳嗽一聲道:“大亨少爺,其實我是班頭,他是吏典。”

大亨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高級跟班,失敬失敬。”

蘇循天:“……”

李雲聰:“……”

葉小天走進小吃店,摸摸口袋,昨兒花晴風為了安撫他,剛剛給過他三兩銀子,說是給他的俸祿,葉小天難得闊氣一把,便道:“三份……四份……,大亨,你吃過早餐沒有?”

大亨憨笑道:“大哥你們吃吧,我一早吃過了。”

葉小天道:“哦!三份早點。坐,都坐,今兒我請客。”

大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原來大哥請客啊?那這個面子我可不能不給,我隨便吃點吧。”

葉小天:“……,好!再來一份早點。大亨啊,你吃過早點,到城裡隨便逛逛,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大亨道:“那大哥準備去哪呢?掌柜的,再來一份早點。”

葉小天道:“縣太爺打算讓我到鄉下去催收秋糧,不過縣丞是我的直接上司,我還要等他的命令。在此之前,我打算在城裡巡視巡視。”

大亨眉開眼笑地道:“那不正好,我們一起走就是了。掌柜的,再來一份早點……”

葉小天聽的無可奈何,大亨這廝實在黏人,當初也不知道他是這般性情啊,這一下真是濕手粘了乾麵粉,甩都甩不脫了。

蘇循天吃着早點,對葉小天道:“對了,典史可知昨日鬧到衙門來的那個苗女之後去了哪裡?”

葉小天雙眼一亮,興緻勃勃地道:“啊!你不提我倒忘了,那瘋婆娘去秋柳胡同了吧?哈哈,徐伯夷現在怎麼樣了?”

大亨張開大嘴,正要把餅塞進嘴巴,一聽這話忙道:“哦!我今兒一早來找大哥的時候路過縣學,碰到幾個同學,他們正說起徐伯夷呢,說他好象被人打了,打的很慘……很慘……,慘到今天告假沒來上學,大家聽了都很高興。”

葉小天:“……”

蘇循天和李雲聰漸漸適應了這位大亨少爺比較脫線的思維,蘇循天咳嗽一聲,道:“那位展姑娘到了徐家,把那小子狠狠揍了一頓,打得那叫一個慘,後來都要廢了他了,幸虧他那娘子出面,跪在展姑娘面前,抱住她的大腿替丈夫苦苦哀求,展姑娘才憤憤離去。”

葉小天聽了有些生氣,道:“這種攀附權貴、意圖拋棄髮妻的敗類,他那娘子何必還護着他。”

蘇循天嘆道:“她一個婦道人家,丈夫便有萬般不是,又能如何?難道任由人家把自己丈夫打成殘廢么?”

葉小天想想也是,不由為之唏噓,李雲聰雖是個刻薄人,吃過一次虧後自然不敢再嘴賤,是以默不作聲,只有大亨那邊,不時傳來一陣“呼嚕呼嚕”的聲音,聽着有種“農家院”的感覺。

結帳的時候,葉小天掏出十一份早點錢,雖然不算很貴,還是有點肉痛,他窮啊,大亨答應的那五十兩銀子還沒給他呢。出了小吃店,蘇循天殷勤地問道:“典史大人,你看咱們現在去哪裡走走?”

葉小天摸摸口袋裡的錢,忽然想起應該給水舞買點東西。女人沒有不喜歡飾品的,雖然以葉小天的品味來看,那東西不當吃不當穿,一根鍍銀釵子遠不如三斤排骨實在,可女人不就是喜歡不切實際的東西嗎?反正女人的缺點又不只這一點,我是男人,多包容吧……

想到這裡,葉小天便道:“走,去十字大街逛逛。”

縣城裡幾乎每一條街都是十字交叉路口,但是能被稱為十字大街的只能有一條,就是最繁華最熱鬧的那一條,葉小天要去的就是初到葫縣時親眼見證葫縣百姓大作戰的那條長街。

大亨跟他們混在一起,總算是不寂寞了,四個人並作一路,前行不遠,就拐進了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十字大街,暗中有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悄然尾隨而來,專註於尋找首飾頭面的葉小天全未覺察。

展凝兒一身男裝打扮,小心翼翼地跟在葉小天后面,在她旁邊則是兩個面帶無奈之色的大漢,這兩個大漢正是展凝兒的貼身保鏢九高和九當,他們也都換了普通漢服,免得引起葉小天的注意。

九當實在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大小姐,這樣行嗎?”

展凝兒全神貫注地盯着葉小天,頭也不回地道:“怎麼不行?”

九當道:“大小姐你又沒練過吹箭,那是深山苗才會的玩意兒啊。”

展凝兒黠笑道:“誰說我不會?你們當然不會,我卻是學過的。九歲那年我去山裡拜見侍蠱尊者,見他老人家身邊的人用過,我挺喜歡的,還特意討來一支,跟他們學過用法,這次幸虧表哥提醒,不然我就忘了。”

九高道:“大小姐,這麼多人,容易誤傷啊。”

展凝兒道:“那怕什麼,我這又不是什麼致命的**,只是中了箭會令人狂笑一天。你們想想,他是官哎,要是坐在公堂上、走在大街上,總是瘋子似的笑呀笑的,哼哼!他讓我丟人,我就讓他丟死人!快點,別跟丟了!”

展凝兒從懷裡悄悄摸出一根吹管,把一支細長如毛髮的吹箭小心地塞進去,向葉小天迅速靠近……P:三江票、推薦票,統統滴要!嗯,現在寫的很歡樂,雖然上午寫小說,下午寫劇本,忙得跟拉磨的驢似的,中午飯都老顧不上吃,但是感覺兩邊狀態都不錯,有時寫着寫着自己都想笑出來。後邊還有更多精彩,恨不得一下子就說給大家聽,奈何總要一個字一個字地碼,而且橋段之精彩,要有必須的鋪墊,所以故事只能娓娓道來。大亨:啊~~~真是令人期待啊!關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