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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恩、周陽站出來,衛澈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敢對陳尋譏諷嘲笑,卻不敢公然對趙承恩、周陽有半點不敬。YaNkuai

不要說雲中、固山、商原、元武等偏於一隅的小郡了,就算在神宵宗這樣的大宗門,天元境強者也絕對是核心中堅力量,衛澈想要跟趙承恩、周陽平等對話,還需要他晉入天元才成。

不要看衛澈此時已經是還胎境巔峰,距天元就差半步之遙,但對絕大多數的修士來說,這半步之遙可能一輩子都邁不出去。

就算神宵宗那麼多的內門弟子,最終能得真傳者,不過三五十人而已。

待趙承恩、周陽隱身,衛澈也是難捺羞憤,與蘇武陽說道:“今日就告辭了……”狠狠剮了陳尋一眼,就狼狽不堪的率眾離去。

陳尋跟蘇房龍行禮,笑道:“今天這樣子也是難看,要不我請蘇長老到我那邊一敘?”

“好,好,你先回去,我馬上過去找你。”蘇房龍心想陳尋此時的身份今非昔比,忙拱手道,先送陳尋出院子。

在場有人不認得趙承恩、周陽的身份,悄悄問他人:

“剛才那兩位前輩是什麼來頭?”

“嗨,趙承恩前輩是神宵宗天刑峰真傳大弟子,周陽前輩原是神宵宗谷陽峰煉器院長老,此時更是灌城百獅嶺周氏宗族的宗主,衛澈師兄這次可能是踢到鐵板上去了。倒沒想到名不見經傳的陳尋,來頭這麼大。”

“西北域六十餘郡,能入神宵宗而為內門弟子者不過千人,哪個來頭不大?神宵宗內門弟子,比尋常宗門的真傳、宗族的嫡傳,可都要威風啊。”

“衛澈師兄說陳尋這人曾在衛家為奴,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就不清楚了,看衛澈師兄與陳尋那架勢,恩怨必是極深,我們沒事就不要插一腳進去了,誰都惹不起啊。”

而聽到這些議論,青璇心湖有如一陣風拂過,不知道陳尋在離開滄瀾的五年間,經歷過怎麼波折,怎麼會先在衛家為奴,怎麼又得進入神宵宗成為內門弟子?

“這算怎麼回事,他了不得了,這是跑回耀武揚威了?”蘇孚琛氣鼓鼓的說道。

蘇孚琛剛才在趙承恩、周陽等人面前,沒有敢說半句話,但他活了一百多歲,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面,叫趙承恩喝斥教訓了一頓,心裡又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蘇房龍輕嘆一聲,勸蘇孚琛道:“陳尋是念舊情的人,即使以前有什麼不愉之事,他也不會放在心底。而剛才也是衛澈挑釁在先,陳尋不過是回敬他一句。再者陳尋與衛澈之間,到底有怎麼的恩怨,你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陳尋今非久比,何苦再將學宮拖入這波折中去?”

蘇孚琛一張老臉叫蘇房龍數落得通紅,但在青陽子叛離事之後,他在滄瀾學宮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只是負氣與蘇武陽走進屋裡。

蘇房龍跟青璇、蘇毅說道:“你們都是宿武尉府的弟子,等會兒都隨我去拜訪陳尋。”

“蘇長老,我就不去了吧。”蘇毅畏懼道。

“為什麼不去?”蘇房龍神色嚴厲問道。

蘇毅唯唯諾諾,沒再敢說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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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房龍與青璇、蘇毅走到西院,看到蒙山宗負責接待的知客,問到陳尋入住的院子,卻看見趙承恩、周陽、雷萬鶴等人在松下喝茶。

蘇房龍進退都不是,雷萬鶴走過來招呼他們:“你們是過來找陳尋的?”

“嗯,陳尋住在這裡?”

“陳尋剛才給紀真人喊過去敘舊,怕你們走來錯過去,特地要我在院子里等着你們……”雷萬鶴說道。

“紀真人?”蘇房龍遲疑問道。

雖然凡俗之民看到修士大多以“真人”相喚,但在修士之間,只有元丹、法相境的絕世強者才有資格得“真人”之謂。

神宵宗雖然是是西北域諸宗之,但距離雲中、元武太遙遠了,蘇房龍對神宵宗還真談不上有熟悉,也不知道是哪個師門長輩將陳尋喊過去問話。

“是固山千劍宗宗主紀烈真人。”雷萬鶴見蘇房龍滿臉疑惑,就解釋了一句,請蘇房龍到院子里坐下飲茶。

蘇房龍心裡滿是驚嘆,剛剛才聽說千劍宗觀禮的人抵達蒙山,心想這位紀真人到底跟陳尋是什麼關係,這麼緊着喊陳尋過去說話?

在趙承恩、周陽兩人面前,蘇房龍跑過去長揖施禮。

趙承恩、周陽站起來長揖回禮道:“你是陳尋的故人,倒不敢受你大禮。”

蘇房龍心裡奇怪,他猜測就算在神宵宗,真傳弟子與內門弟子之間的地位也應該是差距極大,身為天元境強者的趙承恩、周陽怎麼待陳尋如此客氣?

周陽是指望陳尋能幫他緩和跟千劍宗的關係。

周氏宗族所佔的灌城百獅嶺靈脈,原為千劍宗所屬,要是千劍宗存有怨恨,周陽這輩子在百獅嶺就不要想能安下心來。

陳尋救過紀烈的獨子,而紀烈趕到蒙山觀禮,就立即將陳尋喊過去說話,可見陳尋在紀烈心裡還是很有些地位的。

趙承恩得諸弟子擁戴,主要也是不拿架子,再者,他就算不念着蛇穴援手之情,還是指望陳尋能幫他煉製聚靈禁制跟青焰蓮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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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尋與李余、紀東澤走回來,看到蘇房龍果然在這裡,笑着說道:“倒麻煩蘇長老你走這趟……”介紹李余、紀東澤給蘇房龍認識。

李余是紀烈的師兄、紀東澤是紀烈的獨子、千劍宗的少宗主,與陳尋都是生死患難的交情。

周陽看到陳尋將李余、紀東澤請過來,心裡是暗暗感激。

陳尋當然清楚周陽請他與雷萬鶴任客卿是什麼心思,他不敢胡亂答應,實是不知道千劍宗那邊什麼心思。

陳尋剛才去拜見紀烈,紀烈倒是坦蕩,主動說及百獅嶺靈脈等事。

千劍宗百年前內耗太慘烈,想要振興舊觀,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此時雖然將固山西南麓三處靈脈讓出去,千劍宗實際上則不用擔心天妖能從固山西南麓威脅千劍宗,千劍宗更能從容休生養息。

有失,但也有所得。

即使顏面上不太好看,但千劍宗也能坦然接受此事。

紀烈這趟親自到蒙山來觀禮,也是表明這個態度。

陳尋也因此才請李余、紀東澤到他住的院子來,跟周陽接觸了。

從蘇房龍那裡,陳尋才知道滄瀾這幾年都不安寧,夷山宗表面上還遵守當年與滄瀾學宮、玄寒宗約定的協議,但在蟒牙嶺、牯牛嶺、東山澤等地扶持了好幾個宗派。

除了蟒牙嶺西北麓叫一個血劍門的宗派佔據之外,滄瀾荒原的西面也被這些宗派割去不少地盤。

在玉柱峰一役過後,蘇氏及滄瀾學宮能控制的區域,比以往要少去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