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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阿黎那天晚上本沒有想過要把劉勇給帶走,這些人的家務事,她不想管。

是劉勇的態度,勾起了阿黎內心的恨意。

劉萍身處兩難之中,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她不想背叛自己的老闆,又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兒子受苦。

而劉勇,當時毫不猶豫要自己的母親答應阿黎的條件,他甚至沒有想過,阿黎要劉萍做的是什麼事情,當時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得活着,別人死了沒關係,可他要活着。

他擁有父母無私的愛,卻把這一切當成理所當然,不知回報,只有一味地索取,這讓阿黎無法忍受。

既然是個人渣,那留在世上做什麼?不過是浪費地球的資源而已,不如讓他自生自滅吧!

所以,當時她帶走了劉勇,直接把人敲暈了丟在荒山野嶺的屋子裡,那裡頭什麼都沒有,陪伴他的只有黑暗。阿黎希望劉勇在那裡懺悔。他沒有資格得到父母的疼愛,早就該死了。

就讓他在那自生自滅好了!

遠程監控讓阿黎能清楚地看到劉勇如何在死亡的邊緣掙扎着,一開始,他像一頭困獸,還知道反抗,試圖離開那個地方。不過周圍都是她加固好的,那個地方根本不會有人來。

阿黎在想,劉勇應該是會被渴死的,沒有水,沒有糧食,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這頭困獸一開始還有些力氣,體力很快就被消耗掉了。平時沉淪於賭場的他,身體素質本來就差,很快他就沒了力氣,只能坐在地上,虛弱地看着這緊閉的屋子。他像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不管叫誰的名字,都沒有用。

看着一個大男人蹲在地上絕望地流淚,這是一場多麼精彩的戲碼。

阿黎的心情好了不少,只可惜,劉勇曾經不是個堅強的人,不然,這一幕會更值得紀念的。

她漸漸發現,自己喜歡摧毀美好的東西,尤其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比如父愛,比如母愛。

如果自己從小就在完整的家庭里長大,她根本不是現在的自己。在她心裡一直深深痛恨着自己的父母。她期盼着,最好不要找到他們,不然,阿黎肯定會用最殘忍的方式,親手結束他們的生命。

他們的死法,會充滿儀式感,這是他們虧欠自己的,到現在,就該用命來還。

她不刻意去尋找,只想聽從上天的旨意。如果這樣,他們還能遇見,那只能說明,命中注定了,連老天爺都覺得,他們應該死在自己的手裡,這是他們應有的下場。

阿黎撫摸着屏幕,看着屏幕里劉勇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生命力正一點點從他身體里消失,阿黎的心變得亢奮起來。

她笑了:“不知道,你母親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有什麼感受?這一幕真是太精彩了,我真希望,你能慢一點死,再多承受一點折磨吧!”

躺在地上的劉勇略微動了動,阿黎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劉勇用盡自己最後一點力氣,迫使他整個人翻了個身,這才能看向攝像頭。

他知道,攝像頭的另一邊,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他。那是劉勇見過最可怕的女人,纖瘦的身體里,藏匿了一個可怕的靈魂。她竟狠心將折磨人當成一種樂趣,看到他掙扎得越劇烈,她就越開心。

一開始,他也會嘶吼着求救,漸漸地,當他意識到,待在這,他根本感覺不到時間在流失時,他整個人都慌了。

劉勇知道,自己再怎麼求救也不會有人來救他,他只能寄希望於這個可怕的女人,希望她突然大發慈悲,改變了主意,放自己一條生路。

長時間沒有喝水讓他雙唇開裂,整個人已經提不起半點力氣,他只能睜着眼睛看着那個攝像頭,努力張嘴求救:“放……放過我!求……求你……”

阿黎看着屏幕里可憐的男人,這樣的他沒有一點尊嚴。

她早就習慣了看着形形**的人趴在自己腳下,求她放過他們。有像劉勇這樣身份卑微的螻蟻,也有身份高貴,平時不可一世的人。不管是誰,落到她的手裡,從來都沒有例外。

更何況區區一個劉勇?

他不過是個早就該死了的不孝子,是這個社會的垃圾敗類,就這麼死了,也不會有人同情他的。

這樣的人,連一個體面的死法都不配擁有。他玷污了父母對他的愛,就算死了,也該下十八層地獄,受盡無窮無盡的苦楚,連下一世做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看着他奄奄一息,阿黎滿意地笑了。

這就是她的精心傑作,實在太完美了。阿黎都開始佩服自己,她怎麼會突然想到這麼神奇的方法讓劉勇贖罪呢?

她一直在殺人,現在,她終於覺得,自己殺人是在做好事。沒了劉勇,劉萍夫婦會過得更好。

阿黎並不知道,對劉萍而言,這個兒子再差勁,那也是自己的兒子。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普通的母親,做不到大義滅親。她寧可兒子每天朝自己叫喚讓她生氣,也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當劉萍聯繫不上阿黎的時候,她徹底慌了,直接拔掉了手上的針管,從醫院裡跑了出來。

兒子找不到了,她還能去什麼地方?只能去公安局報案,只有警察能找到她的兒子。

她在警察局裡哭鬧着,引來了大家對她的不滿。得知她的兒子是喜歡賭錢平時又鬧事的劉勇,警察都覺得,他一兩天看不到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劉女士,你的兒子失蹤有24小時了嗎?你有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證明你的兒子是真的被人給抓走了?”他找到劉勇以前的案底,皺起了眉頭,不太相信劉勇是被人給抓走了。

說是bǎngjià?綁匪圖什麼?他自己都欠了一屁股債,劉家更是苦哈哈,傻子都不會選他們家。

劉勇平時沒少欺負別人,得罪了道上的小混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有可能,他就是跟着誰又去哪個地下賭場逍遙快活了。

劉萍被多問幾句,很是不耐煩,總覺得他們這是在敷衍自己:“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兒子被人抓走了,你們還不去救他,還在這問我這些幹什麼?”她拍打着桌子,早已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