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

雲瑤的膽子再大，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腦子也有些不夠用了。

在她的世界裡，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職業，更不敢去想，自己有一天會遇到這種傳說中的職業。

可想起何柔動手時候的樣子，她又有些相信霍彥辰的推斷，可能，他的假設是真的。

雲瑤看着何柔，不知道她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

何柔一直低頭沉默着，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當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些什麼。她在想，霍彥辰就只是這樣猜到了嗎？

“彥辰，你非要逼我嗎？”

“不！我沒想過要逼你，我只是猜測。而且，現在你的答案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何柔有些詫異，本以為，他追問自己要一個結果，現在卻說，這些都不重要了。

“那你……”

“這個，才是我今天過來的真正用意。”

霍彥辰說著，從懷裡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機票，推到了她的面前。何柔愣愣地看着霍彥辰，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給我機票幹什麼？”

“這個城市很適合生活，風景也美。我可以為你安排好一切，以後，如果你想念阿旭，他會帶着佳怡一起過去見你，平時你們也可以視頻聯繫。”

何柔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飛機票，又看看對面的霍彥辰，始終不敢相信，這是霍彥辰會對自己說的話。

“彥辰，你是認真的嗎？”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霍彥辰，期盼着，霍彥辰能夠改變主意。

可是，霍彥辰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給了她答案：“我從來不開玩笑。”

何柔沒想到，自己堅持了九年的信念，到此刻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霍彥辰的果斷，讓她絕望，心灰意冷。

她看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洛雲瑤，突然間笑了起來。雲瑤分不清她是悲還是喜，只是覺得，她此刻的樣子看着格外滲人。

“洛雲瑤，你實在太厲害了。我以為，絕不可能有一個女人能夠徹底掌控彥辰這樣的男人，你竟然做到了。你這樣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不覺得自己可怕，我只是以心換心。何柔，你確定，當初的你真的做到了嗎？”

何柔看着洛雲瑤，許久說不出話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跟霍彥辰相處的，如何能夠知道這些？就算霍彥辰也看不穿，她竟能一眼識破？

當著霍彥辰的面，她理直氣壯說道：“當然有！你不曾參與他的過去，就沒有資格評論我們的感情。不要以為，只有你和彥辰才有真感情，我和他那麼長時間，感情比你更深。”

“時間並不能代表什麼，有時候，反而因為時間長，讓人看清楚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當初的喜歡，經過很長時間會慢慢發現，其實那不是真正的愛。”

聽洛雲瑤這麼說，何柔激動得站了起來，她雙手撐着桌子，俯視着洛雲瑤：“你竟敢否定我和彥辰之間的感情，你知道什麼？”

“平平無奇的相識，平淡地在一起，認為應該結婚的時候，決定訂婚。你們沒有問過自己，這是不是真的愛。而你，真的是愛阿辰嗎？你確定不是你一直執着的東西，突然發現被人搶走了，心中不甘心？”

“當然不是，怎麼可能？”

“如果真的像你所說，你愛他入骨，你如何捨得讓他痛苦整整七年？在你的心裡，霍彥辰和另外一樣東西，你選擇了別的，放棄了他，不是嗎？在你決定放棄他的時候，你們的感情已經結束了。”

“不是這樣的，我當時……”

“你有苦衷？”洛雲瑤不以為意，笑出了聲：“人一旦不願意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是可以給自己找千萬個理由。當她願意做一件事的時候，再多理由都無法阻止他。這才是真相！你知道，只是你不願面對。阿辰說的沒有錯，你才是這段感情的背叛者，你沒有資格要求阿辰無條件等你。”

沒人知道，曾經死去的何柔會不會再出現，又是隔多久才會出現。阿辰只是做出了人生中最尋常的選擇。

“好了！”霍彥辰站了出來：“不要再說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何柔，這是我對你最大的容忍。如果你不接受，我只能到時候再向何旭道歉。”

“你想幹什麼？”何柔慌了起來，霍彥辰認真的樣子讓她感到害怕。

“我不想幹什麼，如果你不願意接受我的安排，那我只有一個選擇。我想，給警局的人一些壓力，再給他們一個方向，他們會很樂意插手這件事情。畢竟，這背後應該會牽扯出很大的案子，這麼大的功勞，沒有人不想要。”

“彥辰，你是要我死嗎？”她豁出了性命，才得以從那可怕的組織里逃脫出來，為的就是回到霍彥辰身邊，現在，霍彥辰卻提出這麼無情的要求。

“我連留在這個城市的資格都沒有嗎？”

“你已經一次次失去了這個資格！你留下，無法保證，以後不會製造別的麻煩。洛洛已經受了很多委屈，我心疼得很。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你是阿旭的姐姐，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你離開這，永遠都別再回來。”

何柔緊緊抓住了自己的手，咬緊了下唇：“你這麼對我，阿旭會恨你一輩子。你肯定不敢讓他知道這個決定，他不會同意的。”

霍彥辰自信地笑了:“來之前，我已經見過阿旭了。他欣然同意，也答應，以後會常去看你，你不用怕孤單。說不定，你到了那裡以後，會有新的開始。”

“我不要新的開始，你知道的，我只愛你。”何柔不顧一切吼了起來，想去拉霍彥辰，被他毫不留情躲開了。他後退兩步，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霍彥辰沉下臉，厲聲說道：“到此為止吧！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你沒有離開，我只能聯繫警局。”他說著，握住了雲瑤的手：“洛洛，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