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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這那那的,我讓你好好的聞一聞,你怎麼聽話的,仔仔細細的聞清楚了。”吳歧篤定了這事兒一定更梁綠珠有關係,所以,說起話來,也是信誓旦旦,根本就不懼怕梁綠珠。

“少爺,我,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吳十八有些欲言又止,說起話來帶着遲疑,惹得吳歧越發不滿了。

接着,吳十八在吳歧的耳旁叨叨了幾句,兩人對視一眼,轉身就走。

“別走啊,不是要一個公道嗎,吳少爺,你也不怕別人笑話你。”

吳歧和吳十八走的很快,根本也沒有聽見她這話似的。梁綠珠好笑的搖了搖頭,繼續去賣自己的鳥兒。

今兒個,若不是她這些鳥兒沒有賣出去,她才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了,她一定要找吳歧好好理論理論,看他再沒事兒,總找人麻煩!

把鳥兒全部賣出去之後,她將銀錢揣好,因為街上人來人往的,她也不敢就這麼當著這麼多的人數數兒,只能回去了再數。

擔心着周氏,她打算買了鞋子就回家。

這才剛剛走出花鳥市場,只看見一身花枝招展的百日紅正扭動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緩緩地向她這邊走來。

正準備挪開腦袋,百日紅已經嬌聲沖她大呼出聲來:“你,你給我站住。”

梁綠珠這覺得百日紅是向著自己喊的,斜着眼瞟了百日紅的方向一眼,卻看見百日紅一邊不顧形象的往自己這邊沖,一邊大喊大叫:“你給我站住,我說的就是你,站住站住。”

梁綠珠眉頭微微一皺,想也不想,抓緊了背簍繩子就開跑。

百日紅見梁綠珠跑了,更是鍥而不捨的追趕着她。

梁綠珠是什麼人,那腳力怎是在華樓中嬌生慣養的百日紅能比的,很快,梁綠珠就將百日紅甩的遠遠地了。

她站在分岔路口,大口大口的吐着氣,想着百日紅剛剛追趕自己時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

再三確定百日紅沒有追趕上來之後,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此時,巷子里的人依舊是很多,梁綠珠朝着賣鞋子的那條街走了去。

她掏了七文錢出來,這個價格是她上次就跟老闆還下來的價格。

誰知道,還沒到了鞋鋪子前,就撞見吳歧怒氣沖沖而來,他身後的吳十八還抓着一個穿着破舊的人。

這吳歧又是發的什麼瘋,成天沒事兒干,就知道欺負平頭老百姓?

帶着一絲不滿,梁綠珠跟着吳歧追了過去,剛剛沒看到他倒也是罷了,眼下,既是看見了他,她倒要找他說個清楚明白。

吳歧顯然是沒有看到她的,帶着吳十八就往四海藥鋪里走,梁綠珠後腳跟了過去,就見得吳歧正在四海藥鋪大鬧天宮。

此時,梁綠珠一靠近,就聽見吳歧吼道:“你們四海藥鋪的人居然在外頭賣假藥,裝神弄鬼,夫人小孩兒都要騙,趕緊找個能說上話的人來處理這個問題。”

“我們掌柜的卧床幾日了,您有什麼話就跟小的說吧。”一個夥計迎了上來,態度十分的恭敬,想來也是認識吳歧的。

想着趙玉瑾跟自己說過的四海藥鋪的事情,梁綠珠緩緩地搖了搖頭,心中有些嘆息,看來,這四海藥鋪今年的運程還當真是不好啊。

一個麻煩還沒走,吳歧這樣的*煩又給送上了門來。

“這個叫羅秋明的,說是你們四海藥鋪的夥計,今兒個賣了神葯給我,說是鳥兒吃了戰鬥力更猛,結果呢,醉到了現在,你讓人好好處理處理這事兒。”

梁綠珠恍然大悟,她說了,那鳥怎麼會有那麼大一股酒味兒,原來是吳歧想走捷徑,結果着了人家的道。

還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活該!

難怪吳十八在他耳旁耳語了幾句,他立馬就走人了,原來是知道自己不對了,這才走的那麼爽快!

梁綠珠的嘴角邊上帶上了一絲嘲諷之色,正要揶揄吳歧,又聽見四海藥鋪的夥計開了口,:“我們藥鋪里確實有羅秋明這個人,他可是咱們的掌柜,眼下正因為中風躺在床上呢,大少爺怕是認錯了人。”

“你不是羅秋明?”吳十八率先反應了過來,抬手就給那人一個耳刮子。!

羅秋明······

這名字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梁綠珠仔細一想,猝然想起她娘那葯就是在一個叫羅秋明的男人那處賣的,想着那日若不是自己阻止及時,也不知道她娘會出什麼事兒,她磨了磨牙,快步往那人面前走。

剛剛走近,她伸手,毫不客氣的拉住了‘羅秋明’的衣領,齜牙道,:“你就是那個賣香火灰給我娘,還騙她說那是生兒子的偏方的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梁綠珠眉眼微縮,既然這騙子也已經是讓她撞上了,今兒個,她就沒打算放過這騙子!

“怎麼,哪兒都有你!”吳歧嫌惡的看了梁綠珠一眼,退到了一旁,和她保持距離。

吳十八頓時局促不已,想着她在集市上嘲諷他的話,幾乎也是下意識的想要和她保持距離,可自己眼下還抓着‘羅秋明’,他要是一鬆了手,羅秋明肯定會跑!

沒有辦法,他只能忍着心裡的不舒坦,屏住了呼吸站在原地。

梁綠珠推搡了‘羅秋明’一把,呵斥道:“我問你,你還騙過誰?你給我老實交代,你的團伙兒在哪裡!”

‘羅秋明’已經嚇的嘴唇哆嗦了,被梁綠珠一推,立馬失聲道:“姑娘饒命,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可沒有賣過什麼生兒子的偏方,我哪兒懂啊。”

梁綠珠眼神微眯:“你不說沒關係,我們把衙門裡去說個清楚,縣太爺總有法子讓你說個清楚明白!”

眼看着梁綠珠要把‘羅秋明’抓走,吳歧用摺扇猛的打了她的手一下,嘲諷道:“想的可真美,人是我抓的,我要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憑什麼拿給你去報官。”

‘羅秋明’摸了一把冷汗,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我可是那位公子抓的,跟你沒關係。”

梁綠珠的手原本就沒好,被他這麼一打,正好打在了傷口處,她痛的縮回了手,不可理解道:“這人可不光害了你的鳥,還害人呢,在這個時候,你能不能別只顧惜自己的私人恩怨,要是不把他繩之以法,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被他害!”

吳歧的目光撞上了她布滿了傷痕的手,眸光微怔。

回神後,見梁綠珠依舊咄咄逼人的看着自己,他不由嗤笑道:“那又如何,我向來不愛管閑事兒,更何況,從你嘴裡說出這麼大義凜然的話,我怎麼偏偏就不信呢?”

“你!”梁綠珠真沒有想到吳歧是這麼自私冰冷的一個人,飛快的想了想之後,倒也平靜了下來。

這種人生在大家族中的人,本來就自私自利,從他們以往的接觸中,她就明白了啊。

好笑的是她自己!

她居然妄想着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分得清楚輕重!

“趕緊,把你們管事兒的給我找出來,我倒想看看四海藥鋪究竟想不想做生意了,由着下面的人在外頭坑蒙拐騙!”吳歧早就挪開了目光,懶得去搭理梁綠珠了。

梁綠珠好笑的看着吳歧,這人真是自以為是!還當真以為他在四海藥鋪鬧騰鬧騰,這事兒就能解決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騙子根本就是打的四海藥鋪的旗號,哪兒可能是四海藥鋪里的人。

“吳少爺,這人真不是我們藥鋪里的人,我們掌柜也卧病在床,要不這樣,我們還是報官吧。”四海藥鋪的夥計陪着笑,跟吳歧慢慢的解釋着。

這要是往日,吳歧早就由着人去報官了,可今日不知道為什麼,他偏偏就不打算報官,不想依着梁綠珠的說法去辦!

“不行,讓你們東家過來,這事兒我必須要討個說法。”吳歧尋了病人看診的位置坐了下來,擺明了今天不解決這事兒,他就不走!

梁綠珠冷笑了一聲,嘲弄的看着吳歧:“你有病吧,人家都說了這不是他們藥鋪里的人,這明顯就是江湖騙子,你報官就成了,何必給人家添那麼多麻煩?”

顯然,吳歧也並未搭理她,優哉游哉的等着四海藥鋪給自己一個結果。

梁綠珠看向吳十八,吳十八不知怎的,竟是不敢跟她對視,只草草的挪開了目光。

梁綠珠搖着頭,心中覺得無奈至極,當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簡直是不嫌事兒多!

不,不是不嫌事兒多,是他們根本就閑的發慌,沒事兒找事兒做!

很快就有人給吳歧斷了茶水過來,吳歧整了整袍角,將茶杯端了起來,聞了聞味道,抬眸一看梁綠珠還站在原地,立馬放下茶杯,嗤道,“盯着我幹什麼,趕緊走人,可別在這兒惹人厭煩。”

梁綠珠哼了一聲,自個兒尋了他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吳歧眉頭一皺,目光不經意的撞上了她破舊的鞋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