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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來,張春秋可是一個自以為是,極要面子的人,若不是有人指示,他能這樣做?

張春秋微愣,立馬否定道:“誰說我在跟着我,我這不是在辦正經事兒嗎,再說了,這山是你家的,你能進山,就不能讓我進山了?”

“辦正經事兒?”梁綠珠皺眉,思量了片刻,終是好笑道:“這裡離酒窖可是有些距離的,你就算是要辦正經事兒,也不該往這個方向走吧,張春秋,你在騙誰呢。”

“你管我往哪個方向走,我喜歡往哪個方向走就往哪個方向走,腳可是長在我身上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面對梁綠珠的懷疑,張春秋早恢復了平日霸道不講道理的模樣,梁綠珠仔仔細細的看着他,只覺得這樣的張春秋和之前被打的瑟瑟發抖的人,根本就是兩個人。

死鴨子嘴硬,看來,自己還沒有收拾夠他,到現在還不說實話!

梁綠珠點着頭,頗為贊成他的話語:“你這話確實不錯,腳長在你的身上,你想朝哪邊走就朝哪邊走,不過有個事兒,我還得提醒提醒你,現在你一不小心走到了我身後,我還算是客氣的,下次我可沒有這麼心慈手軟了。”

眯着眼,梁綠珠臉上全是溫柔。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梁綠珠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偏偏張春秋卻是嚇得直打哆嗦。

眼見着張春秋還不走,梁綠珠沖她比划了一個請的姿勢,悠悠道:“還不走?”

“牛氣什麼牛氣,我可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幾乎是下意識的,張春秋逃似的跑了。

許是面上覺得掛不住,終還是悶悶的說了這句話出來。

梁綠珠倒是無所謂,因為張春秋那凌亂的步伐早就出賣了她的一切了。

待張春秋一走,梁綠珠這才開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管這人究竟是又什麼花花腸子,她已經給他打過招呼了,下次,要是再讓她發現他別有用心,她勢必不會跟他客氣的。

剛剛只顧着折騰張春秋了,待張春秋一走,梁綠珠才發現她今兒個登的這座山土壤太過於貧瘠了。

若是往日,早就看到野花野草的,可這裡偏偏全是些大樹,能在地上看到點綠色,都是難得。

原來這片上有許多石粒,正當梁綠珠想要下山的時候,卻瞟見不遠處了一片車前草,梁綠珠眼前一亮,趕緊背着背簍跑了上去。

車前草對土壤的要求並不高,也難怪了會有這麼多,梁綠珠顧不得其他,既是爬了那麼久,這才爬到這個位置,若是再空着手回去,那多不甘心。

車前草就車前草,雖是廉價了一些,好歹也是葯啊。

下山的時候,背簍里已經裝滿了車前草了。

原本陰鬱的天難得的放晴了,一縷縷金黃色的光亮披撒在人身上,暖和的不行,讓人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此時此刻的安謐。

但是,她還得回去,之前養在罈子里的泥鰍也已經有些時日了,她準備回去煮上一大鍋紅燒泥鰍。

周氏懷着身孕,不能吃螃蟹,應該少量的吃點泥鰍還是沒有大問題的。

她心中如此想着,又是加快了腳步。

山坡下的蘆葦杆子隨風搖曳,十分的好看,她想起蘆葦席似乎也很出名,這就決心回去問問梁雙喜會不會編,若是會編,編上一床放在屋裡,明天夏天就不怕熱了。

正想的入神,不經意之間,竟是撞見蘆葦中有兩個人正摟抱在一起,互相親吻。

轉眼之間,那原本親的正是歡快的人忽然倒下了,連着將一片蘆葦杆子也一併的帶着倒下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將是一副多麼羞人的場景,她原本以為這個時代的人保守,特別是針對於男女之事,想來,那也只是人們眼睛看得到罷了。

在看人不到的地方,還有有人喜歡尋求刺激,在荒郊野外就親熱。

梁綠珠沒閑心打擾這對野鴛鴦,可,仔細一看,那女人還長得十分的熟悉,仔細一看,可不就是蔣三娘嗎?

梁綠珠嚇了一跳,想着平日里蔣三娘雖然是個事兒精,可也守了多年的寡,從來沒有被人詬病過,真是看不出來啊!

那男人是誰,是清水村的人嗎?

因為那男人背對着自己,梁綠珠也看不仔細,只是從身形和側面,隱隱的覺得男人像是楊秀蓮的男人,她的表叔梁大貴。

一時之間,梁綠珠愕然不已,實在是想不明白梁大貴怎麼做的出這樣的事情來。畢竟,平日里梁大貴可是個標準的妻管嚴。

楊秀蓮說一,梁大貴一般都不會說二的,如今,責的還有了這般大的膽量!

梁綠珠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還想看個仔細,不經意之間卻和蔣三娘的目光對上了。

因為他們距離還是有些遠,她只是發現蔣三娘向著自己這邊看了過來,也不知道她究竟看見了自己沒有。

梁綠珠沒有多想,趕忙壓低了身子,從另外一個方向下了山。

雖然蔣三娘平日里喜歡挑事兒,可在這個時代,寡婦確實也不好過,人家追求人家的生活,她可沒想過在外頭嚼舌根子。

再說了,若是從順着原路下坡,勢必會經過他們苟且的蘆葦旁,這看了眼睛就已經不甚舒服了,到時候若是再聽見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豈不是更加的難受?

下了山,她往遠處的那片蘆葦盪看了去,嘴角緩緩地勾了起來。

雖然,她不是一個喜歡多事兒的人,可蔣三娘最好是別惹到自己!

回了家之後,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了,梁雙喜正在煮飯,梁綠珠幫着周氏將曬在院里的草藥翻曬了一番,準備明日上集市將這些陳葯賣掉。

這才剛剛曬過,早就去了之前發霉的模樣,只不過,看着成色再聞聞味道,確實也看的出來不是什麼新鮮的葯。

周氏只說多少能賣上一些個錢就行,別回頭又生了蟲,那就是一文錢都賣不到了。

洗過手,回到灶邊,梁綠珠開始打整蚯蚓。

周氏這幾日都沒怎生睡好,一坐定就開始咳嗽,梁綠珠只好抓了些清熱止咳的葯放在小鍋里炖着,一會兒飯菜好了,葯也一併的炖好了。

梁雙喜的飯已經好了,難得的,今天沒有吃稀粥,而是煮的紅薯飯。

也不知道是因為梁雙喜特意的叫了一勺清油的緣故,還是因為她餓了的緣故,梁綠珠總覺得這飯菜格外的香,讓人聞着就開了胃。

因為周氏在咳的緣故,梁綠珠洗了鍋,將打整出來的泥鰍放在瓷碗里,準備清蒸泥鰍。

這泥鰍的營養價值是很高的,特別適合身體虛弱,脾胃虛寒的人吃。周氏以以前過苦日子多了,又加上有不少月子病,是該多吃點補身子才是。

梁雙喜撐着下頜,看着梁綠珠,嘀咕道:“二姐,我原本以為你這東西是要養着看的,我還沒敢跟你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