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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何吩咐?”偏偏,這時候,吳十八又在外頭問了一句,明顯是良久沒有等到吳歧的吩咐,心下有些擔憂了。

吳歧忍不住的咬着牙,偏偏外頭吳十八又開始拍門了,顯然是許久沒有等到她的回應,真是是擔心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吳歧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時候,她對自己的印象一定是糟糕透頂了,可他終究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梁綠珠冷臉看他,一臉不信的表情。

如果之前吳歧在自己面前確實是慢慢的樹立過好的形象,那麼,此時此刻,那種好形象也已經被他敗的差不多了。

吳歧捂着額頭,指了指大門的方向,又看了看梁綠珠,頓時氣的直跺腳:“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你以為我是專程躲在這裡偷香竊玉不成,要佔便宜,我早就佔了,還至於等到現在。”

迎着梁綠珠那一副難道不是的目光,吳歧只覺得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主子,主子?”外頭的吳十八半響也沒有等到吳歧的回復,不由擔心,只怕自家主子當真是遇上了事情,所以,拍門的聲音也是格外的大了一些。

吳歧正鬱悶着,如何跟梁綠珠解釋她都不信,倒是惹人煩了。他眼下倒也是學乖了,索性就什麼話也不說了。

“開門!”吳歧涼涼的說了一句。

外頭傳來了刀子拔鞘而出的聲音,隱隱的,梁綠珠似乎也能感覺到那種刀子的冷硬度。

梁綠珠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吼道:“不要!”

“不要?”

“不要!”

就是是同時的,兩個驚呼聲從吳歧和吳十八的口中傳了出來。

雖然看不到吳十八的表情,可只見着吳歧那漸漸戴上了笑意的臉色,梁綠珠也知道他那腦子裡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不用多說,梁綠珠徑直呵斥了一句:“你可別多想,我只是為了提醒你,我這門上的鎖可是真材實料的,若是沒把鎖砍開,倒是把刀給你弄壞了,可別怪在我的頭上。還有,若是把鎖給我弄壞了,你照樣,還是得賠的!”

聽着這話,吳歧止不住的失落。

原本,他以為自己多少還是存在着魅力的,她雖是嘴上一個勁兒的嫌惡自己,卻也當真沒有那麼厭煩自己。

所以,他還真是有一些小竊喜的。

可一聽到梁綠珠這話,那感覺,就像是大冷天的,剛剛有了炭火,又被人從頭到腳的,完完全全的給潑了一盆涼水一般。

那種滋味,當真好不到哪兒去。

“主子?”吳十八一向都只聽吳歧一個人的話,在吳家,即便是吳半場也是命令不動他的。

偏偏,他深知自家主子在意梁綠珠,既是梁綠珠說了不砍,他也是不敢動的。

“難不成,我還比不上你一把破鎖?”

吳歧悶了半響,終究是十分奔潰的問了梁綠珠一句。

以前,她心裡只有吳修遠也就罷了,他深知自己來的晚了,真正的認識到她的好,也是晚了許多,先來後到,他不得不認。

可是,自己對她那麼上心,她就是個木頭嗎?即便是得不到她的心,就那麼一點點的觸動,也不能有嗎?

偏偏,為了一把破鎖,她也至於跟自己說這麼多!

梁綠珠無聲的看着他,那面上的表情儼然是在嘲笑他在說些廢話。

吳歧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此時,他只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雖然無奈,但也不想再自取其辱下去。

“我明日就給你賠一把鎖上門來。”吳歧扭頭,沉沉的說了一句,又是朝着外頭的吳十八道:“砍。”

刀下鎖斷,吳十八用一種讓吳有詫異的速度打開了門,梁綠珠也沒有想到吳十八的刀子居然還有那麼快。

“主子,梁姑娘。”站在門處的吳十八垂頭叫了一句。

“你怎麼不叫醒我。”梁綠珠壓低了聲音,小聲訓斥了吳十八一句。

五十八將頭垂的更低了,若是再往日,他肯定是要叫的,誰願意讓自家主子在那種環境下睡覺啊,可是,今時今日這種場景,他是真的不敢叫啊。

自家主子過來可不就是為了梁姑娘嗎,沒道理他這個不懂事的,還來砸自家主子的場子吧。

吳歧捂額,實在是拿吳十八沒有法子了,徑直走到了門處,將門從裡面拴上,推拉了一番,倒是沒有推拉動。

這時候,他又將門打開了,沖吳十八道:“我先關門,你在外面使勁兒推幾下。”

梁綠珠皺眉:“你到底想怎樣?”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趕緊走人嗎,倒是在這裡膩歪個什麼勁兒,梁綠珠想起來也是覺得鬱悶。

吳歧沒有說話,將門梢栓上之後,又見我吳十八反覆推動也門推動不開,這才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將門打開,吳歧扭頭叮囑梁綠珠道:“這門你得栓好,我剛剛已經試過了,從裡面推是推不開的,晚上你一個人,一定要小心。”

“你一走了,什麼都好。”梁綠珠涼涼的回了一句。

吳歧有些自己給自己添賭的感覺,其實,他明明就是知道梁綠珠不高興他,他偏偏還忍不住說這麼多關心之話。

倒是自己顯的賤了一些。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吳歧走了出去,將門關上了。

吳歧正要去栓門,屋外又傳來了吳歧的叮囑聲:“記得一定要把門栓栓上。”

梁綠珠沒有回答他,屋外的吳歧等了片刻,等門栓拴上的聲音傳來後,這才往吳家的方向走。

“主子,今日舅老爺已經到咱們府上去看望過老爺了,也不知道他們唱的哪一出,竟是比往日還要和睦。”

吳十八顯然不知道自家主子還沉浸在剛剛的事件當中,實在是高興不起來,也更是對別的事兒不感興趣。

也是,顯然吳歧視一句話也沒有回答他的。

吳十八沒有等到回應,卻依舊是開口道:“不過,今日也實在是奇怪,老爺竟然沒有叫你過去,反倒是叫二少爺過去。”

說這話的時候,他特意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聰明如他家主子,他該是聽得出來,他的這些話,也不過是為了提點他的罷了。

吳歧聽了這話之後,回頭看了吳十八一眼,也不說話。

“主子,我看。”吳十八平日里是個話少的,但是,心裡有話的時候,她還是憋不住想要說一說的。

自家主子這性子看似乖張,其實比任何人都要豁達,偏偏自家老爺面上似乎很寵他,其實,一直以來對他家主子的要求一向都嚴苛到非人的地步。

“說完了嗎?”吳歧終究是聽不下去了,於是,終於在這個時候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吳十八原本還想說點什麼,可聽着這話,倒是當真不敢再說什麼了,只能悶悶的站在那處。

吳歧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原本頭腦還有些昏沉,如今,浸着冷風,他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還想讓我說多少次,他也是吳家的少爺,別人多嘴,你也跟着多嘴?”

吳十八咬着牙,他從不曾眼紅過別人,只不過,見着自家少爺被人當廢物久了,他心有不甘。

夜色濃重,路上的一對主僕漸行漸遠,月色映照之下,將他們的身影拉的越來越長,襯這空無人影的街道,頓時將他們的身影襯的越發清冷了一些。

第二日一大早,小木匠過來就看到鎖壞了,一時之間,直呼壞事兒了,以為梁綠珠遇上了賊人,趕緊要推門去看。

結果,怎麼推都推不動,嚇的他急忙大喊,引得一堆過往的路人驚訝連連。

偏偏,這個時候,梁綠珠又是開了房門。

一時之間,屋外的一堆人看着梁綠珠完好的站在那處,又看來看小木匠,頓時有些無語,他們還都以為這家女掌柜都出了什麼事兒。

小木匠也是忙不迭的道歉道:“誤會,誤會。”

梁綠珠卻忍不住想到了昨日吳歧的事兒,若是他沒走,今日小木匠一過來瞧着了,再大叫大鬧一頓,可不得壞事兒。

這一點兒,她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

“綠珠姐,這鎖怎麼回事兒,昨兒個我不是好生生的扣着的麻,怎麼今日一大早就壞了。”

小木匠見着四下無人,這時候,終於敢將梁綠珠拉過去詢問,說實話,他是真的快別嚇壞了,心裡各種亂糟糟的感覺。

“昨兒個,家裡發生了一點兒事兒,所以,急着回去了一趟。”梁綠珠避重就輕的形容了一下,也沒有仔仔細細的講別的緣由。

小木匠聽在心裡,只覺得有點不太相信。

試着想一想,若是梁家當真出事兒了,梁大叔知道找他拿鑰匙啊,犯的着將這鑰匙直接給弄斷嗎?

心裡正當覺得奇怪的時候,這時候,吳家的三個夥計已經回來了。

雖然,這些時日的相處,小木匠和他們也已經是熟悉了,但畢竟這是吳歧安排過來的人,他對那三個人,始終也是當做外人看待。

所以,有些話,還是不放心當著他們的面問出來的。

雖然,他心裡再有困惑,也就只有將這困惑先擱在一邊了。

偏偏,這時候,那其中一個人卻是開了口:“掌柜的,大少爺讓我們給我送一把鎖來,說這是上等的鎖。”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