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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葯娃娃,什麼時候學壞了?!”裴卿卿嘴角微抽。

這葯娃娃,都學壞了!

說什麼呢?!

什麼叫她身心舒暢……這話從葯琅嘴裡說出來,真真是……叫她老臉一紅。

“沒辦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葯琅淡淡道。

“……”裴卿卿一噎。

葯琅是真變壞了。

調侃她調侃的是越發的得心應手了。

“喝葯吧。”說笑歸說笑,但正事是喝葯。

他等裴卿卿這半天,可不是要調侃她的。

一碗黑漆漆的湯藥端到了裴卿卿面前,裴卿卿沒來,葯琅便一直用碳火溫着,湯藥還是熱的。

喝了這麼多次葯了,裴卿卿就算嫌棄這葯難喝,也早都習慣了。

長痛不如短痛,仰頭就是一口悶。

不過喝完葯之後,裴卿卿吐了口氣,“今日的葯,好像沒有以往的苦了。”

以前的葯,可苦的她心窩子都是苦的。

今日這餐葯,好像沒那麼苦了?

“嗯,我換了一味藥材。”葯琅隨口道。

同時替她搭了一下脈。

搭脈之後,葯琅嘴角在上揚,“往後你可以不用喝葯了。”

這話聽的裴卿卿楞了一下,“你是說我……沒事了?”

裴卿卿有些不確定,但眼睛裡的亮光是騙不了人的。

葯琅的意思是,她康復了?正常了?

以後可以不用喝葯了?

瞧着裴卿卿神色帶着激動,葯琅朝她點點頭,“嗯,你沒事了。”

“真的嗎?”裴卿卿眼睛都亮了一圈。

她真的……沒事了?

瞧着裴卿卿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葯琅握了一下她的手,正兒八經的確認道,“是,你沒事了。”

裴卿卿嘴角的笑容擴大,“太好了!”

她終於正常了……

額,這也就是她自己,否則這話說的,好像她有什麼不正常的一樣。

裴卿卿高興啊。

恢復了,就代表她可以不用給白子墨納妾了。

其實裴卿卿不是沒想過,讓白子墨納妾……

畢竟如果她無法受孕,白子墨不能無子嗣。

這下好了,葯琅說她痊癒了。

等同於落下了裴卿卿心中的一塊大石。

瞧着高興的眼神都在放光,葯琅也高興,“好了,時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不然侯爺醒了找不見你,又得四處找人了。”

裴卿卿發現,葯琅真是越來越不單純。

以前那個單純的葯娃娃哪去了!

不過,夜已深了,葯琅也該歇着了。

“葯琅,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照顧。”這一聲道謝,包含了裴卿卿最真摯的感謝。

若不是葯琅,恐怕她這輩子就真毀了。

要不是葯琅察覺到木梳里的寒香,恐怕她就真得變成一隻不會下蛋的雞。

若真是這樣,別說白子墨了,就是她自己,也是無法接受的。

葯琅收拾了葯碗,也很認真的露出個笑臉,“我說過,你是我的第一個病人,我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裴卿卿笑了笑,有這麼個弟弟真好。

讓她感覺到了親人的溫暖。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然後裴卿卿就走了。

裴卿卿走了之後,葯琅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往房樑上看了一眼,“出來吧。”

因為裴卿卿,竹顏總是在破例。

這回連梁上君子都做了。

動作翩翩的從房梁下飄落下來,哪怕是做梁上君子,竹顏仍舊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竹顏。

“為什麼不自己告訴她?”看着竹顏近乎完美的側顏,葯琅很認真的問。

“只要她沒事就行。”竹顏還在看着裴卿卿的背影,雖然外面一片漆黑,壓根兒就看不見什麼。

葯琅聞言微微挑眉,“怎麼?改默默付出了?”

之前在濱州的時候,竹顏不是選擇出動出擊麽?

怎麼回來了,反而選擇默默付出了?

莫非人都有兩面性?

竹顏沒說話,只給了葯琅一個‘關你什麼事’的眼神。

他是要主動出擊,還是要默默付出,關葯琅什麼事?

咸吃蘿卜淡操心。

然後,竹顏沒說什麼,甩了甩衣袖,就準備要走了。

葯琅自然也不會留他過夜,竹顏要走便走。

只是看着竹顏的背影,葯琅清澈的眸光深沉了幾分。

他的手中,還藏着一顆雪櫻子的外殼。

不過很快,就化成了一滴水珠,然後消失無影。

竹顏連雪櫻子都捨得給裴卿卿吃,葯琅都不知道該不該感嘆,裴卿卿嫁人太早了些。

其實竹顏,也不錯。

第二天一大早,裴卿卿躺在白子墨臂彎里醒來的。

聞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裴卿卿嘴角上揚,“侯爺你怎麼還在這裡?”

她以為,她醒來不會見到白子墨呢。

平時白子墨都起的比她早。

“陪夫人睡覺。”男人言簡意賅的說。

裴卿卿眯着慵懶的眸子,望了一眼頭頂上的男人,往男人懷裡蹭了蹭,摟着男人的腰上,“那我們再睡會兒吧?”

既然是陪她睡覺,那就再睡會兒吧。

白子墨揉了揉她的腦袋,“好。”

“侯爺。”

可是偏偏就是有不識趣的人。

啊不,是煞風景的人。

也不對,總之就是不讓裴卿卿如願摟着白子墨在再睡會兒的人!

玖月的聲音響在了門口。

“看來是睡不成了。”裴卿卿嘆了口氣。

其實她知道,朔城想必是還有很多事情要料理。

“侯爺,我們該起來了。”裴卿卿從男人臂彎里爬起來。

順便也將男人給拉了起來。

雖然知道今日有事要辦,但是被人攪擾他跟夫人睡覺,男人的臉色,還是冷峻了下來。

看來下次他該好好教教玖月他們,什麼叫做眼力勁兒!

若是叫玖月聽見白子墨這話,指不定要怎麼欲哭無淚呢。

他怎麼就沒有眼力勁兒了!

不是侯爺自己說今日有正經事要辦嗎?!

然後裴卿卿動作熟練的給白子墨更衣,又整理好自己的衣裙。

白子墨這才去開門,而裴卿卿則坐到了銅鏡面梳理滿頭長發。

門一開,便見白子墨幽涼的眼神兒,玖月下意識的頭皮一涼,“侯爺……”

他該不會來的不是時候?攪擾了侯爺的好事吧……

玖月弱弱的想到。

算他還有點兒眼力勁兒。

玖月嘴角一抽,弱弱的問,“侯爺,護城河堤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