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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徐姐姐將門虎女,豈會害怕!”

姐妹倆說說笑笑,嬉笑打鬧的就找地方休息去了。

與此同時,行宮裡。

鎮南王等人就要安排在行宮裡稍事歇息,只等壽宴開始,便可前去壽宴。

白子墨跟着北宮琉來見鎮南王,是以並不知曉方才裴卿卿她們那邊發生的事兒。

這種醜事,乾帝自然也不會叫人傳出去。

所以宮裡仍舊是一派和諧的景象,該忙碌的忙碌,該準備的準備。

所有人就等着壽宴開席的時辰呢。

白子墨來的時候,正見鎮南王北宮焱負手而立,站在窗口前,眺望這遠處,眼神中充滿了懷念……若是細看,便會發現,還有隱隱的虧欠。

至於他虧欠的是誰,白子墨大約也猜得到。

北宮焱眺望的方向,是傾臻宮的方向。

“父王,侯爺來了。”還是北宮琉,率先打破自家父王的懷念。

北宮焱這才回過神來,回頭的時候,雖然收斂的很快,但白子墨和北宮琉都是何其敏銳的人,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了北宮焱眼中掠過的淚光。

“侯爺,長久不見,別來無恙。”北宮焱很是感懷的嘆了口氣。

長久不見,他與白子墨,已有六七年沒見了。

“數年不見,鎮南王比以前客套了不少。”白子墨淡淡的口吻道。

然後自己找了位置坐了下來,就跟在自己家一樣隨意,

這話,聽着似貶非貶的。

當年的鎮南王,一代梟雄,說話可從不會如此客套的。

如今是年紀大了麽?竟客套起來了。

“喝杯茶潤潤嗓子吧你!我父王怎麼說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裴卿卿的事,你既心知肚明,跟我父王說話,你就不能客氣點?”北宮琉一杯茶盞就擱到了白子墨面前,好沒氣的給了他一眼白眼。

讓他跟父王說話客氣點。

態度怎麼說也要放端正點才是嘛!

很明顯,北宮琉這是在護着自己的父王呢!

這句‘長輩’聽在白子墨耳朵里,令他微微眯起了眸子,好以暇整的瞧着北宮琉父子倆,“怎麼?你們父子倆合起伙來想占本候的便宜?”

“……”北宮琉一噎,“誰占你便宜了!”

誰占他便宜了!這話說的……

北宮琉的白眼,那是不要錢的送給白子墨。

“無妨,不打緊。”北宮焱笑呵呵的攔了一下,他曉得,白子墨於他們父子倆,並無惡意。

且這些年,多虧了白子墨的照拂,琉兒才能免受諸多欺凌。

同為質子,相比之下,北宮琉過的比慕非瀾好太多。

至少不會遭人白眼,受人冷眼,被人欺凌。

相反的慕非瀾在神昭為質,多年來,不知受了多少冷眼,多少欺凌。

最後投靠在北宮琨的麾下,才勉強在神昭立足。

白子墨幽幽瞥了眼北宮琉,然後說道,“鎮南王來的比本候想象中的更快。”

是從收到他的手信,擊退了北宮琨,平定了南陽之後,就趕來天鳳了吧?

來的很快。

“不錯,本王是見了侯爺的手信,便從南陽動身趕來。”北宮焱也很大方的承認了,只是說起手信二字的時候,北宮焱眉眼間的神情明顯就要緊張很多,“侯爺手信上所言……”

話未完,但話中的深意,已是瞭然。

“本候所言,自然算數。”白子墨眸光嚴謹道。

“好,既得侯爺一諾,本王便就實話告知侯爺,壽宴過後,本王欲帶琉兒與卿兒回家,還請侯爺能幫襯一二。”說這話時,北宮焱語氣中明顯帶着懇求,說罷還給白子墨拱手施禮,請他幫忙的意思。

可這話,當即叫白子墨變了臉色,眼神也冷了下來,“你要帶走我夫人?”

“本候手信上,可沒說過這話。”白子墨語氣驟然變得冷厲下來。

他可沒答應讓北宮焱帶走他夫人。

“侯爺不是承諾不會阻止本王與卿兒相認嗎?”瞧着白子墨變了臉色,語氣也是拒絕,北宮焱亦是皺起了眉頭。

“本候只是承諾不會阻止你與夫人相認,沒承諾讓你帶走夫人。”白子墨冷聲道。

是他手信上沒寫清楚嗎?

還是北宮焱沒看明白他手信上的內容?

他什麼時候承諾讓他帶走卿卿了?

北宮焱想帶走卿卿,是想拆散他們夫妻?

氣氛,瞬間就冷峻了下來。

**味兒也蔓延了起來。

分分鐘就要變成仇家的架勢!

北宮琉左看看,右看看,看看白子墨,又看看自家父王,這個時候,他要再不出來打個圓場,就要打起來了!

“父王,侯爺,有話好好說,這是在宮裡,今日又人多眼雜,父王和侯爺都該冷靜些才是,當心隔牆有耳。”

北宮琉虛了口氣,這要不是有他在,讓父王和白子墨這麼僵持下去,怕是真要打起來!

北宮琉這麼一說,白子墨和北宮焱雙方的氣勢倒也都平息了些,只是氣氛依舊冷峻着。

“父王,您想的太遠了些,眼下裴卿卿尚且什麼都不知道,以我對她的了解,便是她知道了,怕是也未必會輕易接納父王……”北宮琉轉個頭又去安撫他父王。

白子墨尚且不說,裴卿卿那就是她的逆鱗,誰都動不得。

就裴卿卿那個人,北宮琉不說十分的了解,那也是有七八分了解的。

裴卿卿那個人,愛恨分明,眼裡容不得沙子,即便知曉了父王是她的……

怕是也未必會接納父王。

未必會肯與父王相認。

畢竟當年,臻妃可以說是因為父王才……

裴卿卿若知曉了真相,怕是未必會輕易原諒父王。

眼下在這跟白子墨爭裴卿卿去留的問題,實在是早了些。

裴卿卿又不是個傀儡娃娃,讓她跟誰走,她就跟誰走!

她可有脾氣的很!

北宮琉的話,就像一盆冷水,瞬間就潑滅了北宮焱冷峻的氣勢。

威嚴的眉眼染上了失落,“琉兒說的不錯……怕是她未必會原諒父王……”

白子墨依舊是面不改色,就衝著北宮焱剛才說要帶走他夫人的話,他就不會同情北宮焱。

雖然白子墨臉上沒啥表情,但別以為北宮琉不知道他是在幸災樂禍呢!

“侯爺你也別高興的太早,若叫裴卿卿知道你隱瞞她這些事,她也未必不會同你計較!”

又是一盆冷水,朝白子墨潑了下來。

白子墨臉色一沉,冷峻的睨了眼北宮琉。

他冷眼,正是因為北宮琉說的沒錯。

若叫他夫人知道,他隱瞞了她這些事,未必不會同他計較。

瞧着白子墨的氣焰也弱了下來,北宮琉這才收回潑冷水的特質。

這就對了嘛,做什麼跟他父王在這裡爭鋒相對?!

於他,於父王,都沒什麼好處。

所以說,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都是一家人,該同仇敵愾才是嘛。

窩裡斗可不是什麼明智的事。

何況父王和白子墨,一個鎮南王,一個戰北候,窩裡斗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要被人怎麼說呢。

這麼說好像也不對……

父王和白子墨,雙方明面上是敵對的。

父王是神昭的鎮南王,白子墨是天鳳的戰北候,說他倆窩裡斗,好像不太貼切哈?

不過在北宮琉自個兒看來,父王和白子墨,還就是一家人,都是他自家人。

安靜了莫約一刻鐘,白子墨和北宮焱誰都沒有說話。

一刻鐘後,還是北宮焱先沉不住開口,“本王姑且可以不提帶卿兒回去的事,侯爺既答應,不會阻止卿兒與我相認,就請侯爺先助我與卿兒相認吧!”

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其實若是細聽,就會聽出,北宮焱也是把白子墨當成自家人,所以才說的理所當然!

“……”北宮琉嘴角一抽,瞧了自家父王一眼。

心想說,父王你是太久沒見着白子墨,忘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麽!

“本候只是答應不會阻止,什麼時候答應過要幫你和夫人相認?”

果不其然,白子墨一開口,北宮琉就露出‘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的表情。

父王這不是自討沒趣兒麽!

“父王,侯爺!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這壽宴也快開始了吧,父王和侯爺可還有什麼要準備的,該趁早準備好!”

這個圓場打的,簡直是不要太明顯!

北宮琉也是用心良苦啊。

這父王就像個火種,而白子墨就是個冰山。

這冰山碰火種,總有不省心的!

否則這麼多年來,父王和白子墨,也不會亦敵亦友的。

很多時候,北宮琉甚至覺着,白子墨倒比他更像是父王的兒子!

還是個不省心的兒子。

白子墨深諳的眼神深不見底,涼悠悠的瞥了眼北宮琉,便就沒再說話。

但剛才北宮焱說過的話,白子墨是聽進心裡去了的。

要帶北宮琉回去了麽?

如果說,北宮焱要帶北宮琉回去,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可是要帶走他夫人,那就別怪他沒有好臉色了。

管他是誰,鎮南王又如何?

照樣沒臉。

北宮焱哪會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在打圓場,但他還就跟白子墨計較上了!

他氣鼓鼓的瞪着白子墨,“待本王與卿兒相認,本王等着你叫本王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