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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岡村寧次對山口多聞說道:“山口君,石原君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你們空軍不能儘快解決支那空軍的威脅,我們第十三軍要想在炎熱的夏天到來之前結束掉浙閩會戰,機會就會變得微乎其微,所以……”

山口多聞道:“岡村君,還有石原君,你們陸軍的難處我很清楚,你們的心情我也完全可以理解,但作為空軍司令,我必須站在空軍的角度,這點還請你們能夠多多理解,不過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只要天皇陛下還有大本營下達命令,我們空軍就絕對不會有二話,隨時可以向支那空軍發起最後總攻!”

石原莞爾的臉色便立刻黑下來。

因為石原莞爾早就向大本營提過要求。

岡村寧次甚至還通過東條英機,直接向天皇陛下提出了總攻審請,但是無論大本營還是天皇陛下,都沒有任何回復。

他們的電報竟石沉大海,一點響聲都沒有弄出來。

現在山口多聞讓他們兩個向大本營或者天皇陛下提出審請,那不是打他們臉嗎?我們要是有這個能力,還用得着跟你山口多聞廢話這麼半天?直接給你下命令難道不香嗎?

岡村寧次、石原莞爾沉默不語,山口多聞便聳了聳肩說道:“如果這樣,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總之,身為空軍的司令官,除非是大本營或者天皇陛下直接下命令,否則我是絕不會做任何不利於空軍的事情,這點,還請岡村君和石原君諒解。”

說完,山口多聞向著岡村寧次他們倆微微一鞠躬,轉身就走。

目送山口多聞身影遠去,石原莞爾氣得一下將面前椅子踢翻。

好半晌後,石原莞爾才又問岡村寧次道:“岡村君,現在怎麼辦?”

岡村寧次輕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既然山口君執意不肯,那也沒辦法,只能冒着風險進攻了,反正等是絕不能再等下去了。”

石原莞爾喟然道:“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岡村寧次又說道:“好在,空軍雖然不肯向衢州機場發起總攻,但好歹還在連續不斷的向支那空軍發起襲擾,只要空軍不中止襲擾,支那空軍也就抽不出身對付我們陸軍,所以威脅其實也是相對有限,總之不至於無法克服。”

“那可難說得緊。”石原莞爾對此卻有不同意見,“面對重炮群,支那空軍只需一個波次的空襲,就足以造成致命重創,當初的野戰重炮兵第4旅團不就是這樣遭到摧毀的?我可不希望野戰重炮兵第3旅團也重蹈這樣的覆轍。”

對此岡村寧次也是束手無策,無奈的說:“那就暫時先別讓野戰重炮兵第3旅團過於深入戰場,只要離衢州機場有一定的安全距離,憑藉莧橋機場的保護,安全還是無慮。”

“也只能這樣了。”石原莞爾點點頭又道,“不過想想真是荒唐,什麼時候皇軍的重武器居然要躲着支那軍的空軍力量了?”

岡村寧次無言以對,只能默默走回沙盤邊。

對着沙盤看了一會,岡村寧次忽然又問道:“對了,川島機關有消息嗎?”

“川島機關?”石原莞爾哂然說道,“能有什麼消息,不過故弄玄虛罷了。”

“故弄玄虛?”岡村寧次皺眉說道,“應該不至於吧,芳子小姐還是有能力的。”

“芳子小姐當然有能力。”石原莞爾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上流露出隱晦笑意,“尤其是在那方面的能力,岡村君真的不想嘗嘗?”

“沒那心情。”岡村寧次擺擺手說道,“我可不像你。”

“喜歡美色有什麼不好?”石原莞爾笑道,“岡村君你這樣是不對的。”

兩個老鬼子正說笑之時,身為討論主角的川島芳子忽然扭着腰走進來。

“司令官閣下,參謀長閣下!”川島芳子走到兩個老鬼子跟前,啪的收腳立正,旋即又神情嚴肅的一頓首。

岡村寧次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石原莞爾卻是小眼睛緊盯着川島芳子鼓鼓的胸脯,腦子裡更是不受歇止的回想起前天晚上川島芳子在榻榻米上的萬種風情。

“芳子小姐,是不是有結果了?”岡村寧次問道。

“哈依。”川島芳子再一頓首說,“真是不好意思,讓司令官閣下久等了。”

說到這一頓,川島芳子又說道:“根據可靠的消息,支那第10集團軍所屬的要塞守備旅已經在全面整頓,這就足可以說明,之前我向司令官閣下報告的已有人潛入支那要塞守備旅的消息已經泄露。”

“八嘎牙魯!”石原莞爾怒道,“沒想到真有內奸!”

川島芳子又道:“司令官閣下不妨回想一下,當時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還有什麼人有可能知道這個消息?”

“只有一個人。”石原莞爾道,“情報參謀,長俊!”

“是的。”岡村寧次點點頭說,“除了長俊,再沒有第五個人進入休息室。”

“既然是這樣,司令官閣下不妨叫來長君問問吧。”川島芳子微微一笑又道,“相信司令官閣下不會失望的。”

岡村寧次便立刻對着情報課喊:“長君請過來一下。”

不一會,戎裝筆挺的長俊大步走進作戰室,旋即又向著岡村寧次重重頓首。

“長君。”岡村寧次並沒有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你為什麼要背叛帝國?”

聽到這,長俊先是神情微微一愕,旋即整個人便垮下來,就像泄了氣的皮球。

以他對岡村寧次為人的了解,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問的。

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雖然從出賣情報的第一天起,長俊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天終究是會到來,但還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面對岡村寧次的質問,長俊苦笑着說道:“為了錢。”

頓了頓,長俊又說道:“剛開始時,我只是拿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賣給軍統,換取額外的收入,但是像這種事情,一旦有了開頭就很難再收手,我也不例外,在販賣情報的路上越走越遠,越滑越深,直到將致命的情報泄露給了支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