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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石心中一震,多日來他一直所擔心的甚至不惜離開斷月城去銀月湖那裡呆了數日,直到最後這一天才回來的原因,其實也就是不想遇上這樣的情況。看小說首發推薦去眼快看書要說如今這斷月城中他最不想見的人,這幾位玄劍門弟子包括南宮瑩在內,無疑就是了。

而且看着這幾個人的模樣,似乎有點專門在此等候自己的樣子,這其中含義頗有幾分微妙,沈石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生怕自己最擔心的事會生,不過在面子上他還是強自保持了鎮定,但腳步還是下意識地停下,看向那邊,露出幾分驚訝之色,道:“咦,你們幾位怎麼也在這裡?”

南宮瑩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倒是坐在她身旁的耿成也隨之站了起來,看向沈石,與南宮瑩相比,耿成的神情又有不同,南宮瑩臉色平靜但看向沈石的目光中帶了幾分探究之意,而耿成看起來卻是有些無奈夾雜着一點不耐煩,對沈石招了招手,皺眉道:

“叫你過來,你便過來就是,哪來那麼多問話?”

沈石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慢慢加快了一些,但面上並沒有顯露出什麼,不過卻也不肯往這幾個人所在的那張桌子走去,要知道那邊玄劍門三個弟子,皆是凝元境的道行,遠勝於他,而南宮瑩道行境界更高,沈石甚至都看不出深淺,聯想到當日連魚龍派那個掌門老頭都被她攆着逃命,說不定這看似年輕貌美的女子在道行境界上已然是神意境了也未可知。

那四人或坐或站在那裡,雖然不動聲色也沒有異樣舉動,但對沈石卻是無形中已然造成了極大的壓力。而看到沈石站在那裡不動,並沒有走過來的樣子,南宮瑩秀眉微微一挑,之前與耿成神情差不多的傅俊與丁和也是轉頭看來,眼中帶了幾分驚訝。

耿成目光一閃,臉色已經微微沉下,看着沈石,聲音微冷道:“怎麼了,莫非是我們幾個人的面子不夠大,請不動沈公子大駕么?”

他這裡聲音並沒有着意壓抑,是以在三春樓里的其他幾張桌子的客人也都清楚聽到了這句話,紛紛轉頭看來,察覺到這裡似乎有起衝突的樣子。

坐在一旁的傅俊哼了一聲,忽然站起踏出一步,朗聲道:“玄劍門辦事,各位請自便。”

周圍酒客中頓時一陣騷動,如今在這斷月城中,玄劍門這三字當真是比什麼名頭都響亮也都更好用,傅俊一聲開口,片刻之後,幾乎所有的客人都起身離開,不消一時半會,這三春樓里已是一片清靜,就連酒樓的掌柜夥計此刻也躲得遠遠地,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沈石眼角餘光向周圍看了一眼,只覺得心中隱隱有些苦,一顆心更是慢慢沉了下去。只是事在眼前,躲是躲不過去了,他暗自咬牙壓住心中那一絲緊張,面色也是沉了下來,看着耿成,道:“卻不知幾位找我何事?”

他這番反問,身子仍是站在原地不動,同時神色間隱隱透出幾分抗拒敵意,頓時讓那邊南宮瑩與耿成等四人臉色微變,耿成剛想說話,卻被南宮瑩擋住,隨後只聽南宮瑩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地道:

“我們只是請沈師兄你過來坐一坐,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倒是沒想到沈師兄卻是這般反應,似乎對我們戒心甚重的樣子,不知到底是何緣故?”

沈石深吸了一口氣,剛想開口分辨幾句,卻又看到南宮瑩忽地手掌一揮,在她身前的那張方桌上,已然多了一柄靈劍,安靜地躺在那裡,隨後抬頭看向沈石,目光轉冷,淡淡地道:

“請問這柄玄劍門靈劍法器,沈師兄你之前可曾見過呢?”

沈石的眼角猛然抽搐了一下,那靈劍的外表樣式,他一入眼便覺得十分熟悉,不消片刻便認了出來,正是錢義的那柄靈劍法器。當日殺死錢義後,在時候處理抹除各種痕迹時找到了這柄靈劍,隨後沈石特意小心地掩埋在另一處密林之中,想不到這些玄劍門弟子不知是用什麼法子,竟然將它挖了出來。

靈劍既出,沈石最擔心的那件事,只怕已經便出了大大的紕漏,他這裡心中已經有些絕望,但仍是咬牙了牙關,搖了搖頭,道:“沒見過!”

※※※

在來到三春樓之前,耿成等三個玄劍門弟子其實心中並沒有對沈石有太大懷疑,畢竟無論是誰都覺得一個鍊氣境的修士怎麼可能會是殺死錢義這個凝元境修士的兇手?只是南宮瑩不知為何,還是堅持過來一趟,以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天劍宮出身的家世和身後的那個姓氏,耿成等人最終還是答應跟着她過來一趟,就當是走個過場罷。

只是此刻當真在三春樓里見到了這個沈石,這一番對答下來,沈石流露出的強烈的戒心與敵意,卻是讓耿成三人頓時也有些認真起來。盯着這個年輕人,三人眼光都是有些不善,丁和先踏出了一步,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悄然從他身上散出來,冷冷地道:

“真沒見過?”

“沒見過。”沈石重複了一遍。

丁和冷笑道:“既然你心中沒鬼,為何不敢過來?我等之前難道還曾難為過你,讓你戒心如此之大?”說到這裡,他忽然大喝一聲,道,“分明是你心中有鬼,做了什麼壞事!”

沈石心中一震,只見那四人目光冷冽,都是盯着自己,他只覺得手足微微冰涼,但哪怕是在這般壓力之下,他仍然沒有失態,只是看了一眼丁和,道:“你說你們沒為難過我?我卻記得前些日子你們里有一個人明明無緣無故就差點殺了我!”

丁和一怔,一時間卻是說不出話來,這小子話里所指的,自然便是錢義,而當日的情形,似乎也正好與他所說的一樣,這讓丁和一下子無言以對,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就在這時,只聽南宮瑩淡淡地道:“沈師兄不必動怒,我們只是有事詢問,聽說玄劍門弟子錢義在灰蜥林外最後一次出現時,只有你是最後和他在一起的人,請問你可知道他的去向?”

沈石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還是這件事,想不到自己做了那麼多,居然還是被這些人找到了蛛絲馬跡並找上了自己,這些名門子弟果然有過人之處,不可小覷。

只不過不管怎樣,殺人的事是斷然不能承認的,沈石也是堅決地搖了搖頭,道:“我當日很快也就離開了那裡,並不知曉這位錢師兄的去向。”

南宮瑩盯着他,似乎一點都不肯放鬆,緊接着道:“那你離開後去了何處?”

沈石心念急轉,但知道此刻半分遲疑之色都不能顯露,便道:“我就往斷月城這裡來了。”

南宮瑩道:“你幾時到的斷月城?”

沈石一怔,抬頭看向她,一時答不出來,卻只聽南宮瑩神色清冷,口中卻是一句接着一句:“你到斷月城,走的是哪條路?”

“進城之後做了什麼,可有誰看到你當日入城?”

“林中兇手,殺人之後還留在原地消抹痕迹,必定停留很長時間,若是你能找出誰看到你到了城中,我們轉身就走!”

“你到底,什麼時候進得城?”

沈石額角隱現一滴冷汗,他當然不可能是錢義死亡的當天進的城,正如南宮瑩猜測的那樣,事實上他在那灰蜥林的確耽擱了很久時間,也自然不可能會找到任何為自己作證的證人。

那一團紙薄如蟬翼,眼看就要包不住彷彿將欲噴薄而出的真相之火了。

他強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在這城裡無人相識,沒人給我作證。”

只是他此刻氣勢已然被南宮瑩隱隱壓住,連聲音都低弱了幾分,南宮瑩清亮的眼眸里忽然銳光一閃,右手玉掌忽地一拍桌面,那柄躺在桌上的靈劍如遭重擊,瞬間彈起。

沈石臉色頓時一變,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只見南宮瑩臉色肅然,一把握住那靈劍劍柄,輕叱一聲,瞬間一股劍芒衝天而起,呼嘯如狂風席捲而來,這一刻的威勢劍勢,不知強過當日靈劍在錢義手中多少,劍芒直如排山倒海一般,轟然向沈石當面撲來。

沈石大驚失色,連退幾步,但是劍芒如狂潮一般,瞬間已到他的眼前,根本沒有躲避空隙,眼看就要將他立斬於劍下,一股冰寒劍氣幾乎險些凍僵了他的全身。

沈石怒吼一聲,卻是沒想到這南宮瑩會陡然出手偷襲,眼看着劍芒如山竟是躲不過去了,他下意識地手指一動就要反擊,哪怕就算死在這劍芒之下,也不能讓她……

忽地,漫天劍影陡然一散,凜冽殺氣卻仍是凜冽聚在身前,那一柄靈劍仍握在南宮瑩手中,而她的身子不知何時已然掠在沈石的身前不遠處,劍尖遙指沈石眉心,一股寒意彷彿透過肌膚,正在緩緩滲入沈石的**之中。

只不過這個時候,南宮瑩的目光並沒有看向沈石的臉,而是落在了他剛剛想要揮起的右手上,那手中夾縫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張黃色的符紙。

“符籙?”

南宮瑩明亮的雙眸里掠過一絲精光,同時嘴角慢慢掛起了一絲冷冷的笑意,緩緩抬頭看向沈石,帶了幾分意味深長,淡淡地道:“看不出來,沈師兄你雖是鍊氣境界,卻十分擅長五行術法啊。”

沈石抓着那張水箭術符籙的手指,在一瞬間陡然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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