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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池道人點了點頭,卻是微微閉上了雙目,似乎在感知着周圍的一切,片刻之後睜開眼睛,略帶無奈道:“這裡爆發了一場混戰,死的也不止一人,看樣子都已經灰飛煙滅了,可惜這裡是雷沼之地,這個區域有曾經有大面積落雷,無法再感應到多餘的消息了,料想應當是妙煌師弟最後施展神通引發雷沼上空雷雲的大範圍響應之故。”

那手持紫玉的修士神色黯然的點了點頭,道:“想來應當是妙煌師兄的拚命之舉了。”

這時那妙池道人卻是一拍手,叫道:“哎呦,不好,妙鏞師弟,咱們快往雷湖那裡去。”

妙鏞道人神色一變,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驚道:“師兄,你是說……,不會吧?”

妙池道人這個時候臉色已經有些不太好看,他也沒有心思回答妙鏞道人的話,只管向著雷湖所在的方位飛去,妙鏞道人見狀也立馬跟上。

片刻之後,兩人來到了雷湖岸邊。

妙池道人囑咐道:“師弟,你且在這裡等待片刻,待為兄先到三清派一探究竟,但願不是最壞的事情發生。”

妙鏞道人卻一甩身後的披風,道:“我與師兄同去吧,有辟雷披風在,這雷湖師弟我也能下得。”

雷湖之上雷光乍現,卻是妙池與妙鏞兩位道人從雷井通道之中再次返歸。

兩人此時懸立於湖面之上誰都不曾說話,只是兩人的神色此時看上去都異常難看,顯然在雷井通道另外一邊發生的一切兩人都已經知曉了。

“一定是三清派那邊出了紕漏,妙煌師兄定然在那邊遭遇了伏擊。”

妙鏞道人憂心忡忡的說道:“雷井周圍地勢大變,三清派那邊肯定會察覺,搞不好雷井的秘密會泄露。”

妙池道人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已經泄露了,在妙煌師弟遭遇伏擊的時候便已經泄露了,三清派在本派的掌控之下,千年以來連道境修士一旦出現都被暗中處理掉,又怎麼可能傷得了妙煌師弟,只是不知道雷井的消息是三清派暴露的,還是有域外勢力找到了雷井的存在。”

妙鏞道人一怔,道:“那,需要馬上前往域外一趟?”

說到這裡,妙鏞道人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手掌向下狠狠一揮,道:“實在不行,那三清派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滿門誅絕便是,死人自然不會再泄露雷井的秘密,本派能在域外扶植一家附庸宗門,自然也能造就第二個三清派。”

“域外瓊天星界當然要馬上去一趟!”

妙池道人神色顯得有些沉重,顯然他對於雷井之秘是否能夠積蓄保有持悲觀態度,道:“但願妙煌師弟已經與在雷井外伏殺他的域外修士同歸於盡,否則本派只有放棄雷井通道這個秘密,搶先一步上秉仙宮了。”

妙鏞道人一怔,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頹然嘆了一口氣。

兩位紫霄閣的道人又在雷沼之中徘徊了半晌,直到最終仍舊一無所獲之後,這才架起了遁光離開——

湖州千湖海眼定海水牢。

一大早,江心道人便帶着手下幾名弟子在水牢之外的湖面上等待着宗門新派來的水域巡檢。

“夏師妹,沒想到宗門這一次居然是派了你來!”

遠遠的有一艘大船破開湖面上的水霧,向著江心道人一行人行來,在眾弟子尚未看清船上之人的時候,江心道人已經大笑着說道。

一道清影從船中出現站立在船頭,隨即一道清脆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有勞江師兄久等了,此番小妹還負責押送一批囚犯與師兄交界,卻是因此在路上耽擱了片刻。”

江心道人一笑起來,龐大的身軀上肥肉亂顫:“無妨,正巧為兄那水牢剛建成不久,裡面還有好多牢房空置,為兄這牢頭當得也是名不副實啊!”

說話間,大船已經駛到了近前,夏媛道人身形飄飄而起,踏着湖面水波來到江心道人近前,幽幽嘆道:“師兄雖得了定海錨,卻也因此而身困此地,整個宗門上下,恐怕也只有師兄能夠在如此境況之下還能樂觀至此了。”

江心道人聞言哈哈一笑,道:“師妹言重了,為兄能夠得到定海錨這件道器便已經是宗門師長青眼有加,更何況為兄坐鎮此地雖說不得自由,卻也因此能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修鍊之上,如今在宗門同輩師兄弟當中,為兄算是第一個進階慶雲境的吧?師妹如今還只是瑞氣境,說來也是落後嘍。”

夏媛道人微微一笑,道:“師兄天資,小妹想來是佩服的。”

“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

江心道人擺了擺手,然後向著身後幾名宗門子弟吩咐道:“你們幾個小兔崽子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船上幫你們師叔的弟子將那些個域外之人押送到水牢裡面關起來?”

幾名飛流派弟子紛紛稱是,連忙從船上拎下來一個個被封禁了修為的域外修士,然後來到不遠處的湖面上,徑直將這些修士沉入了湖中。

兩位道人看着這些弟子來來往往的忙碌,夏媛道人這才開口道:“小妹此番被宗門遣來巡查千湖海眼周邊水域,師兄久坐鎮在此,不知有什麼可提醒小妹的?”

江心道人聞言略略沉吟,道:“千湖海眼乾系重大,這些年來因為完全被本派佔據,卻是讓湖州各派頗有怨言,為兄憑藉定海錨之威雖說仍舊能夠佔據海眼之地,但各派覬覦此地之意從未斷絕,但因為忌憚本派勢大,因此,為了隱藏身份多用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師妹剛剛接手此處,一定要防止這些人的下作手段,而且一旦遇到定要下重手懲治,只有如此才能讓這些人有畏懼之心,千萬不要對這些人心存善念,反而會助長他們的氣焰。”

夏媛道人對於江心道人的建議聽得很是認真,而且從江心道人的語氣中她可以感覺到,千湖海眼周邊水域的境況似乎並不太好。

聽得江心道人說罷,夏媛道人冷哼一聲,道:“這些宗門盡皆鼠目寸光之輩,只看到了千湖海眼中孕育的天材地寶,卻根本不知道那海眼之中隨時都可能有傾天大禍,本派佔據此處又何嘗不是在保護他們。”

江心道人聞言苦笑了一聲,又道:“如今形勢恐怕要變得更壞,據為兄查知,最近在周邊水域出沒的已經不止是湖州其他幾家宗門,似乎就連一些域外勢力也已經在注意這裡了,這也是為兄為何會建議宗門派遣道境修士巡查千湖水域的緣故,卻不曾想宗門卻是派了師妹前來。”

夏媛道人聞言笑道:“聽師兄這口氣,卻是有些看不起師妹呢。”

江心道人連忙賠笑道:“豈敢豈敢。”

夏媛道人看了幾眼跟隨江心道人鎮守定海水牢的弟子,笑問道:“之前聽聞師兄卻是收了一名記名弟子,卻不知是哪個後輩居然能得師兄青眼看中?”

江心道人目光一閃,“哈哈”一笑,道:“什麼看中,不過是一位故人之子罷了,如今帶着信物尋上門來,便收他做一個記名弟子,也算是對故人有所交代。”

說到這裡,江心道人衝著一個剛剛將一名域外修士丟到水牢中去的年輕修士叫道:“慶陽,慶陽,過來見過你夏師姑。”

這名修士聽得江心道人召喚,連忙走了過來,向著夏媛道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弟子於慶陽見過夏師姑。”

夏媛道人目光將眼前這個身材略顯瘦削卻修長的年輕修士上下打量了一番,勉勵道:“既然有幸拜在江師兄門下,平日里可不能偷懶懈怠。”

夏媛道人雖是女子,卻比江心道人這個樂天派有威嚴的多,只是一句話說出來,便有一種令人心折的氣質。

於慶陽聞言連忙稱是。

夏媛道人點了點頭,只是一名聚罡境的記名弟子,而且還有人情在其中,自然不值得她對於慶陽多麼重視,叫來勉勵一句也不過是看在同門師兄的面子上罷了。

江心道人見狀又問道:“對了,為兄這些年坐鎮千湖海眼,卻不知宗門最近可有什麼新的動向?”

夏媛道人搖了搖頭,道:“門派內部還是老樣子,如果說有什麼變化的話,那麼就是最近幾年宗門上下似乎對於陣法師的培養,以及拉攏修鍊界成名的陣法師,頗為上心。”

江心道人向來掛着笑意的胖臉難得嚴肅了一下,道:“可還是因為前些年九駟仙尊登仙以及楊君山之事?”

夏媛道人有些遲疑的搖了搖頭,有些不太肯定道:“這幾年聽說各派以及仙宮對於西山的監控卻是越發的嚴了,不過小妹總也感覺各方勢力此舉的目的似乎並不單純。”

江心道人奇怪道:“師妹的意思是說,他們關注的可能並不只是楊君山能夠布置仙陣抵擋昊天鏡光之事?”

夏媛道人沒有直接回答江心道人的疑問,而是道:“宗門這幾年加大了對護宗大陣的修繕、維護以及補強的頻率,而且這件事似乎不止本派在做,其他幾家頂尖宗門似乎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難道說如同楊道友那般造詣的陣法大宗師,是能夠通過這些方法就能夠培養出來的?”

“那倒也是,看來各方勢力關注楊道友的目的並不簡單吶!”

說到這裡,江心道人卻不知忽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語氣打趣道:“提到楊道友,說來如今宗門幾位長輩怕是後悔的要死,為兄記得當初東流師伯祖對於楊道友可是頗有幾分看重,甚至有意撮合師妹與楊道友好事,可惜當初楊道友以及他背後的家族還不入宗門法眼,剛剛提及此事,便被幾位長輩當成說笑一般毫不猶豫的否決掉了,此事只好作罷,就連知道的人都沒有幾個,否則的話,宗門又何至於這般臨陣磨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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