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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仙!

這白樺公居然是一個謫仙人!

錢玄道此時也不知道該說是自己的運氣好還是不好。

說他運氣好,可誰又能夠想到僅僅只是一個尋常的宗門之中卻碰上了一位謫仙人,哪怕謫仙人不是真正的仙人,卻也因為曾經踏入過仙境,掌握着部分仙人的手段,在仙境之下堪稱無敵的存在,這能說他運氣好?

可要說他運氣不好,可又多虧他碰上的是一位謫仙,真要是碰上了一位真正的仙人,他現在又怎麼可能不但還活着,甚至還有幸領教真正屬於仙人的手段?

謫仙,指的並非是受到貶謫的仙人,而是指原本修為踏入仙境並曾經得享長生資格的存在,因為修為受損而使得境界從仙境掉落。

在失去了仙階境界之後,謫仙人大多數已經無法在恢復自身的修為,也再沒有了得享長生的資格,或許因為曾經踏入過仙境而得以保留某些只有仙人才能夠擁有的手段,但大多數情況下這些手段不是變得殘缺便是威力被大幅削弱,可即便如此,也使得謫仙在仙境之下的存在當中幾乎堪稱無敵的存在。

錢玄道怎麼也沒有想到聖樺門的掌門白樺公居然會是一位謫仙,可轉念一想若然一位謫仙執意要隱藏自身的修為,他錢玄道無法覺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然而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是無用,剛剛那一番交手,錢玄道猝不及防之下已然重傷,他現在唯一希望的便是能夠拖延時間,拖到楊君山趕來相救,那麼他或許還可能擁有一線生機。

至於楊君山是否會出手相救,若是趕來相救是否會將楊君山自己也反而賠了進來,錢玄道卻完全不會考慮,在如今的情勢之下,他只會去考慮自己是否能夠活下來,而不會管其他。

“呵呵,這回卻是輪到你來拖延時間了么?”

白樺公的聲音仍舊在四面八方之中傳來,卻一眼便看準了錢玄道此時的打算。

然而錢玄道雖不為仙人,卻也是數百年的老怪,縱然生性涼薄如斯,卻也有着足夠的處驚不變的本事,哪怕被人看穿了心中打算,卻仍舊面不改色,只是冷笑道:“謫仙又如何?終歸不是真正的仙人,縱然有些仙家手段,又能保有幾分威力?老夫雖猝不及防被你偷襲重傷,可你此時又有幾分好過?充其量你也不過是黃庭境的修為罷了,老夫又豈會怕你,大不了同歸於盡便是!”

“同歸於盡?就憑你?”

白樺公的輕蔑的笑聲在錢玄道的耳邊響起,卻不料似乎牽動了傷勢,有些急促的喘了兩口氣才緩過來,隨即寒聲道:“你想要拖延時間,老夫便偏偏現在就動手取你性命,只要能夠得到那張仙符,老夫或許便能夠通過此物重新保有數百年生機!”

驚天動地的大戰再次爆,浩大的聲勢傳出令人膽顫心驚,可大戰的餘波卻丁點也不曾泄露至宗門道場內分毫,顯然白樺公所營造出來的這片空間同樣涉及到了仙境的手段。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錢玄道的驚呼卻再次傳來了出來:“靈妖,你居然是靈妖,是了,你的本體定然是一株白樺靈木!”——

楊君山在助錢玄道潛入聖樺門的道場之中後,並未跟隨他進入其中,一來是因為此番錢玄道是為清理門戶而來,楊君山不便跟隨,二來則是錢玄道似乎對於此行極有把握,且楊君山也看得出來,錢玄道似乎也並不太願意楊君山跟進去。

好在如此大規模且用作宗門守護大陣的符陣雖有幾分獨到之處,但卻還不放在眼中眼中,別說與五行雷光道陣或者十面埋伏道陣無法相提並論,就算是與尋常道陣相比都極為勉強,就算楊君山只是在陣外遙控,大體上卻也能夠做到對於陣中變化瞭然於胸。

於是雖然楊君山不曾親眼所見錢玄道進入道場之後的經過,但藉助大陣本身的感知,楊君山還是能夠大體判斷出錢玄道在裡面應當是所向披靡,並未遇到太大的麻煩。

之後從大陣之中傳來的波動雖然雜亂了許多,但楊君山還是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錢玄道的氣息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顯然在聖樺門從一開始遇襲的慌亂之後開始了有組織的反擊,不過卻並未能夠奈何得了錢玄道。

想想也是應當,整個聖樺門能夠作為錢玄道對手的也只不過符長生與白樺公二人而已,況且按照錢玄道所說,那符長生顯然有死穴被他握在手中,基本上這個戰力還沒有開打便已經算是廢了,餘下的人自然不可能對錢玄道造成威脅。

而事情的展似乎也正朝着兩人先前預想的那般展,僅僅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聖樺門道場之中的動靜突然間平靜了許多,顯然這個時候錢玄道已然掌控了局勢,料想他那個叛門的域外弟子此時也應當已經被他擒下才對。

原以為事情便要到此為止,接下來楊君山便能夠得到錢玄道的仙符之秘,這一趟與錢玄道聯手之行簡直物所值,卻不料突然之間變生肘腋,僅僅在片刻之後,錢玄道突然以秘術凝聚一線波動,按照二人先前的約定,這似乎是錢玄道正在懇請他出手相助!

此時楊君山申請頗為錯愕,因為他並非通過符陣內部傳來的波動判斷到底生了何事,不過從錢玄道傳來的消息來看,似乎他遇到了較為棘手的問題,當然,似乎也僅僅只是有些棘手而已。

“便知曉這仙符不好拿!”

楊君山心中微微閃過這麼一個念頭,看在那張仙符的面子上,他還是決定潛入符陣之中,前往聖樺門道場一探究竟。

不過就在他潛入眼前這一片白樺靈木當中的時候,卻突然察覺到四周的陣法形勢大變,周圍那一株株白樺靈木彷彿瞬間活轉了過來一般,一株株靈木無風自動,“嘩啦啦”的樹葉聲響當中,就像是有人在齊聲出吶喊,又好像在朝拜並歡呼着什麼。

這一下卻是非同小可,楊君山幾乎被狠狠嚇了一跳,以至於他潛伏在樹林之中一動也不敢動,因為他感覺此時整座符陣被大部分整合了起來,卻出人意料的在道場的核心位置所在凝聚成了一座陣中陣,或者說一座小型的由符陣構築而成的空間更為合適一些。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位掌控這座陣中陣的存在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裡,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在道場之中尚有另外一人潛伏。

這個時候楊君山卻真正是進退兩難,同時心中卻已經將錢玄道罵了一個狗血噴頭,此時縱然楊君山見識再短,也知道錢玄道遇上大麻煩了,那個能夠輕描淡寫之間調動符陣之力形成陣中之陣,並將錢玄道請以壓制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位連他和楊君山都招惹不起的存在,而錢玄道卻毫不猶豫的向楊君山呼救,分明便是與拉他進來做個墊背沒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