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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陽道人的離奇隕使得整個玉州修鍊界都倍感震驚,堂堂一位華蓋境道修,居然就這樣在半途當中被人一巴掌拍死,落得個形神щww{lā}

但真正讓關注此事的大神通者心驚的是,究竟是誰出手擊殺了七陽道人?

要知道能夠以這種方式擊殺一位華蓋境道修,在修鍊界可不是有太多人能夠做到的,更何況得了金烏派大量傳承的七陽道人可也不是弱者。

仙境老祖先拋去,這樣的小事還入不得他們的法眼,更何況詞彙仙宮之中的各位仙尊尚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關注。

同階修士大概也是可以排除的,那麼出手之人的修為大致也便可以鎖定,應當便是在雷劫境或者黃庭境,而更有可能的還是黃庭境。

一時間修鍊界各種猜測便開始眾說紛紜,當年修鍊界當中與楊君山頗有交情的幾位大神通者更是被屢屢提及。

也正是在各方勢力驚疑不定的情況下,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傳出了西山之上尚有一位黃庭道祖坐鎮的消息,消息雖然尚未被證實,卻是在修鍊界當中傳得似模似樣,直到某一日有從靈溢宗的消息傳來,說是桑無忌承認了當初在西山之上調停時,的確曾經察覺到了一位黃庭道祖的氣息,而且其言語中的意味卻是暗指截殺七陽道人之人,可能便是這位隱藏在西山之上的黃庭道修。

這一下便令各方嘩然,特別是玉州修鍊界,原本因為楊君山身隕而潛流暗動的局面一下子恢復到了一種詭異的平靜狀態當中,哪怕是正在懷瑜縣境內與楊氏大戰的魔域血都勢力也偃旗息鼓起來。

然而無論各方勢力如何猜測,卻始終都未曾有人將可能性歸結於楊君山,而此時楊君山隕落域外世界的消息在道境修士那裡已經不再是秘密,甚或有感覺敏銳的大神通者已經隱隱嗅到了這背後陰謀的氣息。

也正是在這種背景之下,顏沁曦帶着楊君昊以及寧斌返回了西山,只留下了周毅道人負責監視懷瑜縣境內魔域血都勢力的動向。

三日後,楊氏海外基地的圍困解除,坐鎮海外的君山道祖二弟子瑞氣境修士丁如蘭乘舟返回晨瑜縣,西山之上的道境修士又多了一位。

如此又過了幾日,到得顏沁曦等人回歸西山後第七日,便有符詔從西山之上明修鍊界,西山楊氏家主異位,以往楊氏第三代族老以顏沁曦、楊君琪和楊君昊三位道境老祖為,紛紛退位讓賢,將執掌整個西山楊氏宗族的大權,交接給了以君山道祖長子楊沁瑜為楊氏第四代修士的手中,同時傳出來的還有楊沁瑜已然進階道境的消息。

如此大約又過得月余,在七陽道人這位能夠平衡宗門內部各方利益的中流砥柱隕落之後,潛藏在流火谷內部的矛盾經過醞釀之後終於爆開來,原屬於流火谷的一派以宗門正統嫡系自居,排斥以金烏派為的炎州勢力,並與流火谷這些年開疆拓土過程當中吸納的琳郡本土修真勢力關係也不睦,三方互較長短,爭權奪利,將偌大的宗門搞得烏煙瘴氣,一片混亂。

正是在如此情況之下,西山楊氏新上任的家主楊沁瑜,暗中與琳郡在流火谷的打壓之下苟延殘喘的桃柳宗、紫陽派暗中結盟,趁亂反攻流火谷。

楊君琪在佳瑜縣,楊君昊在岳瑤縣,與在琳郡的兩宗門遙相呼應,而流火谷哪怕是在如此情形之下仍舊無法合力抗敵,偏偏又在這個時候,琳郡的域外勢力似乎也看到了便宜,開始蠢蠢欲動,使得流火谷的處境越的雪上加霜。

短短數日之間,佳瑜縣和岳瑤縣便已經完全落入西山楊氏的掌控之中,紫陽派與桃柳宗也收復了大片之前被流火谷侵佔的地盤。

流火谷內憂外患,宗門內部各方勢力傾軋,縱有一二清醒之人,或閉關自守,或離宗出走,原本極為強勢且處於上升期的宗門,卻因為掌門的突然身隕而落入這般田地,着實令人唏噓不已。

玉州局勢再次生轉變,令各方勢力側目,尤其是西山楊氏,原本因為楊君山隕落的消息可能會對其造成致命打擊,卻不曾想楊氏非但沒有衰落,反倒是越的強勢起來。

反攻流火谷之戰,雖說是有着家族中第三代的兩位道祖壓陣,但卻也整展現了楊氏內部的凝聚力,同時也間接的穩固了新人家主楊沁瑜的地位,與失去了七陽道人掌控便立馬陷入混亂的流火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番大戰過後,卻是讓玉州修鍊界形成了一道共識,那便是西山楊氏哪怕在失去了楊君山坐鎮之後,仍舊不可輕侮,再加上傳說當中坐鎮楊氏的第二位黃庭道祖,更加讓西山楊氏外表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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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玉山脈深處,正在閉關恢復雷劫當中損失元氣的楊君秀突然睜開了雙目。

守護在她身周的包魚兒和鍾九與她心有靈犀,當楊君秀心神不定的時候,兩人也若有所覺,齊齊看向了楊君秀。

“我哥回來了!”

楊君秀淡淡的話語卻足以令兩隻倀鬼震撼莫名。

楊君秀與楊君山之間因為金蘭印的關係而有着淡淡的感應,之前楊君山身外域外,楊君秀根本無法感知他的生死,但此時楊君山從域外悄然潛回周天世界,楊君秀卻是在第一時間便已經感知到了。

“他還活着呀,那真是太好了!”包魚兒震驚之中帶着喜色道。

“既然他活着回來了,之前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篤定他已經死了?”鍾九若有所思的提了一句。

楊君秀聽得鍾九之言,原本心中的喜悅也漸漸被更多冷靜的思索所代替。

“我早該想到的,”楊君秀道:“當初沁瑜找我啟用炎州青公子那一條線的時候,我便應該知道我哥安然無恙才對。”

“啟用炎州的那隻青狐狸?他除了傳遞一些炎州妖修內部的消息之外還能有什麼用?難不成還能通過他在域外尋找君山道祖不成?”鍾九疑惑道。

楊君秀這時卻輕聲笑了兩聲,道:“看來我哥回來的事情恐怕還沒人知道。”

“不知道?這怎麼可能?”包魚兒疑惑道:“要從域外回來,不是要經過凌霄殿嗎,難道他已經進階仙境,把凌霄殿裡面的大神通者都瞞過去了?”

鍾九卻有些恍然,道:“難道楊老大是偷渡回來的,從地火淵獄那條空間通道?”

包魚兒大為愕然,楊君秀卻點了點頭,道:“以我對我哥的了解,他絕對有可能這麼做,而且看樣子他在域外肯定是被人算計了,所以這一次回來肯定憋着壞要報復。”

包魚兒和鍾九都沒接她這話。

“算來我們離開曲武山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楊氏如今怎樣了。”包魚兒岔開話題說道。

楊君秀一怔,問道:“怎麼,這些日子以來,你們不是也曾與這涼玉山脈中的各方妖修結識么,難道就沒有得到關於楊氏的消息?”

包魚兒和鍾九相互看了一眼,一齊搖了搖頭。

鍾九沉吟道:“說起來,這段時間以來,涼玉山脈中的妖修與我們交談之時,言辭間也卻有閃爍之意,原本也沒太在意,今日這麼一說,反過來回想他們似乎的確在隱瞞着什麼。”

楊君秀神色一變,豁然站起身來,道:“我要回曲武山!”

鍾九連忙站起身來勸道:“老大,現在不忙吧,你渡劫的虛弱期尚未完全過去。”

包魚兒也連忙道:“姐,現在君山道祖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有什麼事情如果連他都無法解決,你現在回去恐怕也已經晚了。”

楊君秀擺了擺手,制止了兩人的勸解,道:“我知你們二人的好意,但現在我最擔心的卻不再是楊氏的問題,而是我此番渡雷劫恐怕本就是遭了旁人的算計。”

鍾九一驚,道:“老大,你的意思是說,紋虎妖王他們要對你不利……”

楊君秀沉聲道:“還不確定,且看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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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秀妖王你要回曲武山?”

紋虎妖王在知道楊君秀要辭行之後一下子從洞府的座位上站起身來。

“咳,咳咳——”

一陣輕咳從旁邊傳來,一位身形瘦高,雙目異常銳利的獨臂妖修站起身來,聲音彷彿兩塊金屬摩擦一般高亢,道:“秀妖王剛剛渡劫成功,現在正該是休養恢復的時候,何必那麼著急回返曲武山?莫不是嫌棄我等涼玉山脈眾妖修招待不周?”

楊君秀看了一眼緩緩坐下的紋虎妖王,笑道:“曲武山到底是小妹經營的巢穴,手下尚有不少孩兒們,如今失了管束,還不知道淘氣到什麼程度,萬一要是下了山被人抓殺,到時候怕不是連個給他們撐腰的都沒有。”

坐在上的紋虎妖王冷哼一聲,道:“你那點基業,大貓小貓可有三兩隻?不要也罷,只要你願意在這涼玉山脈中開山立府,本王立馬給你送一百大小妖供你驅策。”

那位獨臂妖修也笑道:“本王沒有紋虎妖王那般闊氣,可也能送八十妖兵,此外,這涼玉山脈中大大小小的妖修勢力,若是聽聞有一位雷劫妖王要開山立府,怕也都要有所孝敬,再加上自行前來投靠效力的,怕是轉眼之間便能夠擁有五百妖眾,再有你身旁兩隻倀鬼輔佐,在這涼玉山脈之中完全可以稱雄一方,豈不比你那曲武山夾在各方人族勢力中間,看人臉色苟活,要快活的多?”

楊君秀聞言臉色一沉,道:“鐵鷹妖王此言何意,本妖王何曾看人臉色行事?”

妖修大多向來桀驁,鐵鷹妖王縱使明白自己說錯了話,卻也不遠認錯,反而振振有詞道:“難道本王說錯了嗎,秀妖王出身堂堂白虎一族,卻臣屬於西山楊氏之下,仰那楊氏鼻息而存,如今那楊君山既已身死,西山楊氏轉眼間便要大禍臨頭,我等同為妖族,不忍白虎血脈凋零,這才將你請到涼玉山脈,避開死劫,甚至助你開山立府,共襄大事,秀妖王對我等好意不感謝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橫加指責,當真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