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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巨響似乎因為撼天峰更加靠近天空的緣故而變得格外響亮,就像是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炸雷一般,楊君山的耳中嗡嗡亂叫,只見的歐陽旭林滿臉帶着一絲驚慌的站起身來,張口衝著他說了兩句什麼,可他卻一點也聽不見,而歐陽旭林似乎也發現自己聽不到自己說話的聲音,拚命的揉着耳朵。

過得片刻,楊君山的聽力這才恢復了正常,卻聽到竹屋外遠遠的傳來大聲喧嘩的聲音,他與歐陽旭林彼此望了一眼,抬頭望去時,就看到一道接着一道的遁光從撼天峰不同的方位向著山頂飛去。

“看那邊!”

楊君山如同見了鬼一般,呼喝聲當中甚至帶了一絲驚顫。

歐陽旭林聞聲望去時,就看到西南方向烏雲滾滾,漸漸的形成了一道彷彿吞天滅地的口子,而在那道巨口下裡面,則瀰漫著一股毀天滅地的神秘力量,彷彿那裡就是天地的墳場。

楊君山與歐陽旭林二人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便感覺心神已經脫離了肉身,有一種徹底解脫的感覺,嚇得兩人連忙將目光移開。

“葬天墟,是葬天墟!”歐陽旭林驚叫一聲,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呀,怎得這麼快就又出現了?”

楊君山心中一動,正要張口詢問,卻見那在天空之中出現的巨口不斷的向著韓天峰擴張而來,彷彿要一口將這座巨峰吞掉一般。

可就在這個時候,從撼天峰頂突然有一聲冷哼傳出,幾乎引動了整個天地之間的靈氣動蕩,而後那一道聲音響徹於天地之間:“稍安勿躁!”

那聲音彷彿帶着一股安定人心的魔力,原本騷動的撼天峰在這一道聲音響起之後便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歐陽旭林將離鏡與青紅鋼收起來,一邊向著小院外走去,一邊倒:“楊兄,我且先去煉器堂探一探風聲,順便將這件法器修復,這幾日你便莫要離開竹屋了,葬天墟重現,宗門定然會有應對,小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歐陽旭林離開後不久,楊君山有發現先前紛紛向著山頂上飛遁而去的遁光此時又紛紛回返,不僅如此,楊君山還發現有不少遁光卻是徑直向著山外飛去,甚至其中還有如同流星一般的光芒一閃而逝,楊君山猜測那至少也應當是修為達到了真人境修士的遁光。

也就在這個時候,天地之間又隱隱間有風雷涌動,悶響從山頂由遠及近,漸漸地彷彿在每個人的心頭滾動,壓抑的氣息讓人喘息都感覺困難。

楊君山努力將頭仰起,望着撼天峰頂的方向,就看到整座山峰的靈氣在這一瞬間都開始向著山頂涌動,巨大的靈氣漩渦之中,一根巨大的紫金色光柱漸漸成型並橫貫天地。、

這光柱的另一頭隱隱指向那天空之中張開的巨口,那巨口猛地一陣搖晃,彷彿被那光柱頂得向後退去,而且越退越遠,越遠越小,知道徹底消失在天空之中。

楊君山再將目光轉向撼天峰頂的時候,卻見那巨大的靈氣漩渦已經再見見消散,而那巨大的靈氣光柱此時也越發的黯淡,直到消失不見,而從撼天峰的不同方向卻同時傳來了歡呼之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團巨大的光芒突然從峰頂升起,就如同一顆巨大的流星甚至遮掩了夜空之中的月光,而後那光團猛地向外射出,卻又突兀的在天空之中消失,楊君山沒來由的感覺到渾身上下一陣輕鬆,這才發現先前那種充斥在整座撼天峰上的壓抑氣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散一空。

楊君山沒好氣的望著錶情有些訕訕的歐陽旭林,晃了晃手中已經修復的離鏡,道:“就這麼一件中品靈氣,你前後居然用了兩個月才修復完畢?”

歐陽旭林乾笑一聲,道:“嘿嘿,我曉得你急着下山返回夢瑜縣,不過這幻鏡畢竟先前不曾接觸過,修復的時候需要慎之又慎,因此便耽擱了一點時間。”

楊君山冷笑着掂了掂手中的離鏡,道:“怕不是將這法器拆了之後又重新煉製了一遍吧,可將這幻鏡的煉製方法琢磨透了?”

歐陽旭林得意一笑,道:“哪裡用得着全部拆了重煉,只要將法器中央的核心符陣搞明白就行了!”

楊君山暗嘆一聲,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了。

離鏡修復完畢,楊君山也不願再在這撼天峰上停留了,儘管這裡對於楊君山這樣一個鄉野土包子而言,不啻於一處修鍊的天堂所在,可這裡終究不是自己的地盤,行動之時難免處處掣肘極不自在,於是便告別了歐陽旭林要返回夢瑜縣去。

離開撼天峰之後,那一塊一直以來帶在他身上的推薦玉牌突然間咔嚓一聲,化為碎片跌落了一地,楊君山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也沒有在瑜城多做停留,而是出了瑜城之後一路向著西南方向而來。

在瑜城西南方向大約三百里處,楊君山這一路走來才發現這個方向的人煙似乎顯得有些稀少,不過他還是找到了前世記憶當中的那座小鎮田家鎮。

按照前世的記憶來看,不久之後,發生在瑜郡的天降流星事件便可以看做是撼天宗走上覆滅的開始,而那日那夜空之中飛降的每一顆流星,都可以看做是一件至寶,而得到這些寶物之人卻從來對此秘而不宣,不過在前世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夜空之中最早出現流星的地點就在田家鎮的上空。

來到此地的楊君山並未在鎮中露面,他畢竟是外來者,不願意讓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於是便徑直來到距離田家鎮西方十里左右的一片荒原之上。

這裡人跡罕至,楊君山尋了一處合適的所在,一腳踏出,裂地靈術如今已經被他施展的得心應手,引動的力量被控制在一條漸漸延深的線上,一條在半坡上漸漸深入地底的洞穴便形成了。

在洞穴的周圍布下了簡單的匿形陣,楊君山便在洞穴之中開始閉關修鍊,同時等待着天降流星那日的到來。

在田家鎮還往西南方向兩百里左右數千丈的高空之中,這裡罡風猛烈,就算是普通修士站在這裡,也要被肆虐的強風刮成肉糜。

然而就在如此強橫的罡風之下,卻有一片連綿數百里的烏雲詭異的停留在此處絲毫不為強風所動。

就在這時,連綿數百里的烏雲之中突然炸開一道雷光,虛空之中彷彿有一道門戶開啟,一位鶴髮童顏的黃衣老者突兀的出現在烏雲密布的罡風之中。

那原本能夠積毀銷骨的罡風吹拂在這黃衣老者身上,卻是連他的衣角都無法掀起,這老者虛空踏步,腳下自行有瑞氣生成鋪路,每一步踏出便已經到了數里之外,一邊走一邊還在低聲自語:“奇怪,無緣無故,葬天墟中的陣法如何會自行預警啟動,難道,難道是域外之人?”

不知不覺之間,思索當中的黃衣老者已經在夜空之中行進了一百餘里,可就在這個時候,老者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身子一顫,隨即便懸立在夜空之中。

“呵呵,終於想到了嗎,可惜已經太晚了!”

一聲輕笑突兀的在夜空之中響起,一位峨冠博帶,面容儒雅的中年修士不知道從哪裡一步踏出,人已經出現在了老者前方數里之外的歸路之上。

“閣下何人,老夫卻不認得你,攔阻老夫所為何事?”

對方距離自己如此之近,而自己卻始終無法察覺對方的存在,可見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黃衣老者按捺住心中的驚駭,口中徐徐問道。

那中年修士面帶譏諷之色,道:“本道人為引你出來,不惜深入葬天墟,引動隔天網,你說老夫要做什麼?”

“什麼,是你觸動了隔天網?”

黃衣老者神色一變,道:“閣下修為高深,或許還在老夫之上,難道不知道葬天墟中的隔天網意味着什麼嗎?”

“呵呵,老夫自然知曉,左右不過是那九韌老祖惹下的亂子罷了,與本道人又有什麼關係?”

“你到底是什麼人?”黃衣老者大喝一聲,身周有金黃色瑞氣吞吐,末端深入虛空之中,彷彿整個人都要與虛空融為一體:“如何會知曉本派隱秘?”

“哈哈,笑話,當年名震修鍊界的撼天宗果真已經只剩下了一群坐井觀天之輩,那九韌老祖當年何其勇烈,而今卻只剩爾等一群酒囊飯袋!”

那中年修士仰天長笑,輕蔑道:“所謂葬天墟之秘在我等道人境眼中根本算不得隱秘,也就只有你撼天宗還以為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當真可笑,如此宗門還有何存在的意義,不如就此抹去的好!”

“放肆!”黃衣老者曉得今日已經無法善了,大怒道:“我撼天宗傳承萬年,自有存在的道理,閣下今日辱我撼天宗一脈,說不得老夫要與你做過一場!”

“就憑你?”

那中年修士冷笑一聲,身周同樣有赤紅色瑞氣渲染,俄而便在黃衣老者震驚的目光之中結成一團紅色慶雲,然而緊跟着紅色的慶雲再次變幻,在中年修士的頭頂結成了亮紅色的華蓋,黃衣老者此時的神色已然是驚駭欲絕。

“華蓋聚頂,道人境第三重!”

“燕山道人,現在你就算想逃也已經遲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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