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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希烈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特意算好時間在尚書省外等着,又費盡心思來這麼一出,為得自然是眼前這一拜。MianHuaTang.la$棉、花‘糖’小‘說’

自從太子一事後,陳.希烈險死還生,也越發明白培養自身勢力的重要性。

像李林甫,屹立朝堂十餘年,無論多少次風吹雨打都巋然不動,即便是新近的徐番,除了皇帝的恩寵外,自身勢力也是不弱,這才能在動亂的朝堂穩步前進,就算太子找上門來也能斷然拒絕,不像自己,雖說是堂堂首相,全部的力量卻只能來自聖上的恩寵,可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又有哪個沒有皇帝的恩寵?

別人答應的都不能作數,只有自己能夠掌握的才最可靠!

楊國忠就是陳.希烈選中的一個關鍵人物!

雖說比起章仇兼瓊和鮮於仲通來,陳.希烈有些晚了,但當朝首相自然不是一鎮節度和一個商人能比得了的!

陳.希烈自問對一個小小度支郎而言還是有很大價值。

關鍵就要看楊國忠是否同樣有這個需求,要是他只滿足於現狀,或是如傳聞那般不堪,自然也沒有拉扯的必要。

正巧陳.希烈昨晚剛得到楊玉環被貶出宮的消息,又聽下面人的說起楊國忠今日將會入宮,便當機立斷,來了這麼一番偶遇!

一陣試探後,楊國忠的表現讓陳.希烈很滿意,尤其是如今這一拜,陳.希烈的目的也就算達到了。

“起來,起來,國忠不必如此!”陳.希烈連忙溫言道。

“不!”楊國忠竟耍起了無賴性子,跪在地上哭道:“若相爺不能指出一條明路,國忠……國忠與死何異啊!”

“唉……罷了!罷了!”陳.希烈面露無奈,心中卻大為受用,又喝了杯茶後繼續說道:“貴妃娘娘乃是上元夜出的宮,走的時候並非獨自一人,宮裡的高總管也跟着一道去了玉真觀……”

“什麼?”楊國忠顧不上哭,忙抬起頭來:“高總管也走了?”

陳.希烈微微點頭,淡淡說道:“如此,你該知曉此事絕非尋常!”

“眼下宮中尚未將此事傳開,本相也是廢了好大力氣方才得知……”

“多謝相爺相告之恩!”楊國忠剛忙又參拜道:“國忠粉身碎骨無以回報!”

“還用不着你粉身碎骨……”陳.希烈擺擺手,依舊平靜說道:“當務之急先要弄清楚貴妃娘娘和高總管因何事出宮,國忠時常出入宮中,可有相熟之人?”

楊國忠愣了一下,繼而忙如實答道:“有!”

“那便好!”陳.希烈微微點頭,繼續說道:“我等畢竟是外臣,想要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得找個在宮中當差的問問……”

“下官曉得了!”楊國忠面露沉思。mianhuatang.la網

這兩日,回到家的許辰總算是知道了古時的一場婚禮到底有多複雜,儘管絕大多的事在之前半月已經妥當,但僅是這最後兩日的步驟已經讓許辰生出一種不想成親的衝動。

“老三,過來!”

正坐在那裡任由陸瀅擺弄的許辰瞧見從門口走過的王策,不由大喜過望。

一個箭步衝過去,抓住王策就往屋裡拉:“來,你坐這!”

“辰哥哥,你別亂動行嗎?”陸瀅板着一張臉,氣呼呼的盯着許辰。

王策被拉了進來,瞥了那位置一眼,翻了翻白眼:“這是家主坐的位置,長兄為父,你不坐誰坐?”

“現在你就是老大了!”許辰一把抓住王策就往椅子上按,扯下頭上的高冠,一股腦兒塞到王策懷裡,沒臉沒皮的喊道:“哥,小弟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飛快跑了,留下屋內目瞪口呆的二人。

像一隻逃脫樊籠的鳥兒一般,自由的穿梭在喜慶的院落里。

“大哥,你現在不是該在……”同樣在忙碌的陸浩瞧見遊手好閒的許辰,不由驚奇問道。

“別叫我大哥!”許辰一本正經的說道:“現在老三才是大哥!”

“啊?”陸浩一愣,繼而嘴角微抽,一臉的無奈。

“沒事的!”許辰渾不在意,笑道:“過兩日再換回來就是!”

“你要當不?回頭輪你當幾天?”

陸浩的臉瞬間就黑了,氣道:“大哥,能別鬧嗎?婉婷他爹可是個死板的性子,上次好不容易讓魏老先生圓回來,這次要是在婚禮上失了禮,他會發飆的……”

“他敢?”許辰瞪眼道:“進了我家的地盤,他飆的起來嗎?”

“明天會來很多人,老師那些朋友都會來的……”

“反正他們也不認識……”許辰忽然打住,繼而有些苦惱:“該死!昨兒上朝的時候好像見過很多人!”

“有了!”只片刻,許辰便計上心來:“讓老柴給老三易容下,扮成我的樣子……”

“哈哈,我太聰明了!”

“……”陸浩的臉黑得像經年的鍋底,猶自掙扎道:“大哥,您能靠譜點嗎?這可是我第一次結婚!”

“嚇?”許辰轉過頭來,用吃人般的目光盯着陸浩,氣急敗壞吼道:“你還想來第二次?門都沒有!”

“……你這樣我會很沒面子的!”

“就為你的面子要讓大哥累死?”

“可明明是我更累好吧?”

“你有媳婦在房裡等着,再累也有動力是不?”

“……”陸浩沉默了一陣,繼而使出了絕招:“那好,我現在就去對面幫你提親,正巧一切都是現成的,咱趕快點,明兒也就多備一頂花轎的事!”

“這樣你也有動力了!”

“信不信我打斷你的三條腿,讓你明天上不了床?”許辰惡狠狠道。

“不怕,婉婷她不急的!”陸浩一臉的無所謂,繼而就舉步朝大門走去,一邊不忘說道:“我現在就去對面問問,看那誰急不急?”

“哥,別這樣……”許辰上前拉住他,苦着一張臉嘟嚷道:“有話好好商量嘛!”

“回去好好當你的家長!”陸浩板著臉說道:“明天好喝弟媳婦敬的茶。”

“哦……”許辰只好轉身往回走,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忙活到大半夜,少年人的院子依舊不曾熄燈,新房自然早已備好,一些喜慶的裝飾也沒有可再修改的地方。

陸浩像打了雞血一樣,這瞅瞅、那看看,一點睡意也沒有,一身長輩服飾的許辰卻癱在太師椅上,像條脫水的魚。

王策還在清點着明日迎親時要送的禮,石磊則小花鹿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時不時被陸瀅抓了壯丁,將沉重的箱子從這頭搬到另一頭……

就在許辰迷迷糊糊中,太陽從天際升起,忙碌了一夜的院落變得更加喧嘩。

陸瀅包了一大包賞錢給昨夜梁家派來“鋪房”的婦人,得了賞之後,那婦人喜上眉梢,說了一大溜吉利話,便高高興興回去了。

梁家不是“五姓女”,“鋪房”時展示的嫁妝異常的豐厚,雖然陸浩根本不在乎這些,但也不會攪了這喜慶的習俗。

梁家婦人走後,許辰作為家長點燃了門前大街上擺放的心型鞭炮,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響的炮仗打了一個多時辰,弄得在門外等候的賓客除了新奇、震驚外,更多了一絲無奈和尷尬。

站在大門口傻傻等了半個多時辰的許辰黑着臉對一身喜慶吉服的陸浩低吼道:“你丫就不知道少弄幾響?”

“這主意還是你出的好吧?”陸浩白了他一眼,渾不在意,依舊笑嘻嘻沖門外不怎麼敢靠近的賓客們見禮,一邊還不忘說道:“你看,這數字多好?你是老大,回頭你就用一萬響的,等老三、老四他們成親就各減一響,反正都沒心思聽完,大伙兒也不會介意多一響少一響……”

唐時迎親選在黃昏,“昏禮”既由此而來。大白天的時候,男女雙方各自在家中備宴招待親朋,等到男方黃昏時迎新娘過門後,跟隨女方而來送親的好友又會在南方家中用一頓更加豐盛的喜宴。

視個人財力及距離遠近,送親隊伍的規模不一,但對如今的陸浩來說,這些當然都不是問題,幾十輛大型馬車就在後院等着,無論梁家那邊有多少人,都能接過來,吃完後或是送回梁家或是送到個人府上,都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再等了片刻,許辰實在等不了了,揮了揮手,立馬便有兩排少年人躥了出來,在門前列隊,用身子將燃燒的鞭炮隔開了,紅地毯上總算有了一條可供人通行的路。

當先走過來的自然是老師徐番,只見面無表情的徐番走到二人身旁時卻突然變了臉,黑着一張臉瞪着二人,低聲罵道:“你兩乾的好事!誤了時辰,還要不要成親了?”

“他!”許辰很沒義氣,轉眼就出賣了兄弟,指着陸浩一臉正氣訓道:“就是他!這小子非要這麼騷包弄這麼長的炮仗,說了好幾遍就是不聽!”

“哼!”徐番瞪了許辰一眼,繼而跨進了院門,由前來幫忙的夥計和家屬們迎了進去。

陸浩對許辰沒義氣的舉動送上了一個白眼,繼而卻洋洋得意說道:“這才哪到哪?你就瞧好了吧!等晚上那才叫精彩呢!保管讓全城的姑娘們都為我尖叫,對婉婷羨慕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