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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策的驚訝只持續了片刻,便飛快有了對策。

“去……去把趙銘叫來!”

身旁的少年很快跑進院去,把正在幫忙張羅的趙銘叫了出來。

如今的趙銘雖沒有進入少年們的戰鬥序列,但商業這一塊卻已成了彭澤的左膀右臂。

“三掌柜,你找我?”曾經的豫章孤兒年輕有為的大掌柜,一舉一動中再難見以往的青澀。

“有個事我們不方便出馬,只能你跑一趟了!”

王策想了想還是派了沒有經過煉體也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染上殺氣的趙銘過去跟蹤。畢竟若是高手,對危險的感知最為敏銳,然而其實王策更怕那人不只是尋常的江湖高手那麼簡單,所以才摒棄了柴老這個最好的選項。

“真的?什麼事?”趙銘一聽,自然躍躍欲試

這些少年夥計掌柜,雖因資源有限,許辰沒有用汴城城衛軍的煉體法子,但曾經從柴七那得了的尋常煉體法子卻並沒有多做限制,那些尋常的藥物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只是卻也未做強制要求,一些懶散或是像許辰之前那樣意志力不堅的人自然沒有堅持下去。

但趙銘顯然是不一樣的!

為了徹底融入少年們的核心圈子,他做出的努力不知一點點。

關於對身邊少年的團隊建設,許辰沒有締造一個所謂“國度”的打算,原本若一切正常,許辰也不過想多賺點錢,最好在想辦法弄個一官半職,也只是為了更好保障自己的悠閑的生活。

如今的一切不過是面臨生死危險下被逼做出的一系列應對。

沒有締造嚴謹國度的打算,對於兄弟們也就談不上所謂的管理,更多靠的是情義自律。又因為要做的事請實在過於特殊,一些秘密甚至連其餘的兄弟也不能說,曾經本無隔閡的團隊中也就漸漸讓人感到了層次。

對於這些不經意間的變化,許辰無可奈何,而對於除五個結義兄弟以外的所有人來說,這些又都是理所當然甚至是必須的區分!

有了核心,有了外圍,也有了親疏遠近。

像是張天意,甚至都已經開始修行,可在面對其餘少年人的時候總還是免不了一些謹慎的禮貌。

而對於趙銘這些還沒有進入核心圈子的少年來說,更進一步融入這個小團體才是他們最大的心愿。

尤其只差一步的趙銘,再往前便能成為那三百多少年中的一員,對於他們經受的訓練、他們為了顯擺而不經意展示出來的裝備,即便是經歷了不少大場面的趙銘也同樣有着渴望。

如今有了這麼個重要的機會,又哪能不珍惜?

而鍛煉了這麼久,也學了拳腳功夫,按他們的說法也算江湖上的一個小高手,身懷屠龍技,哪有不想施展的道理?

“三掌柜,無論什麼事,我趙銘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趙銘突然抱拳道。

王策愣了一下:“你哪學來的這一套?”

“嘿嘿,老是聽他們講江湖上的事……”趙銘傻傻笑道。

見趙銘這般咋咋呼呼的樣子,王策突然有了些遲疑:“算了,還是讓別人……”

“別啊!”趙銘連忙拉住王策的手,央求道:“千萬別換人!三掌柜,我辦事絕對靠譜!”

終究還是剛才的想法佔了上風,加上趙銘一貫行事也算穩重,便點頭道:“好吧!記住第一條,事情辦不好不要緊,人一定要平安回來!”

“放心!”趙銘滿口應下,心中卻暗下決心,一定要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是這樣的……”

王策隨即便把唐雪玢看到的中年掌柜跟趙銘說了一遍。

“跟過去之後不要和大哥他們相認,就站在後面仔細盯着那個男人,看他之後去了哪裡,然後回來稟告!”生怕趙銘意識不到危險,王策肅然道:“那個人可能很厲害,非常厲害!甚至可能比柴老還要厲害!”

“真的?”趙銘聽了這話,臉上的輕鬆才換做了凝重。

畢竟柴老有多強,經常纏着他講江湖故事的趙銘還是有清晰認識的。

“當然!”王策鄭重點頭,又說道:“所以你千萬要當心!”

“記得路上換身破爛衣服,做下裝扮!”說完,王策又指着剛讓人從後院牽來的一匹黑色矮馬說道:“這是後院馬廄里的,你可別小瞧了它,即便是在後院,他也是最不安分的那個!”

“好,我懂!”趙銘立馬兩眼放光。

後院馬廄里的這些馬都是大掌柜從南邊帶過來的,和他們之前從各種途徑買來的馬完全不一樣!

即便是所謂的西域良馬和這些比起來,也像是幼兒和成人一般的區別。

這些馬不光跑得快、耐力好,還聽得懂人說話,靈性的很!

自打這些馬被帶來長安,這些從未試過的夥計們便時常跑去後院馬廄晃悠。

只是除非有戰鬥序列的少年人幫忙,否則他們絕不要想着能夠上馬騎上一騎。

而即便是戰鬥序列的那些少年,有幾匹特別不安分的馬除了大掌柜之外,其餘人的話聽都不願聽。

這些事趙銘早已耳熟能詳。

如今看見這匹瘦黑馬,頓時喜上心頭。

哪曉得那瘦黑馬卻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帶着濃濃的鄙夷。

王策見後,連忙惡狠狠說道:“今天跟着趙銘去好好辦事,要是敢亂來,壞了大哥的事,你知道會有什麼樣下場的!”

那瘦黑馬顯然知道許辰的手段,乃至於只要提聽到許辰的名字,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一下。

“知道怕就好!”對於這些心高氣傲的傢伙,便是王策也只能急聲厲色、威逼利誘。

“好了!”王策最後拍了拍趙銘的肩膀,鄭重道:“萬事小心!”

“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趙銘說完,又似模似樣抱了抱拳,隨即便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路上,趙銘聽從意見,用身上名貴的衣服和路邊的一個乞丐換了裝束,又特意在臉上摸了些泥巴。

等到趙敏手捧着泥巴朝瘦黑馬走來的時候,瘦黑馬立即退了幾步,雙目圓瞪,齜牙咧嘴,衝著趙銘打了幾個響鼻。

“不行啊!”趙銘苦笑道:“你身上要不抹一點,這裝扮也太假了!”

瘦黑馬依舊無動於衷。

“到時候要是完不成任務,回到家,大掌柜會生氣的……”

瘦黑馬猛地抬起長長馬臉,一雙大眼死死盯着趙銘。

“我也不想牽連你啊!”趙銘一臉坦誠道:“可到時候大掌柜問起來,我總要把經過一五一十全告訴他吧?”

瘦黑馬咬了咬兩排大牙,瞪着趙銘,一臉算你狠的表情,終於低下了頭,閉上了雙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趙銘嘿嘿一笑,捧着泥巴上前,飛快在瘦黑馬身上塗抹了一遍。

做完偽裝之後,趙銘駕馬朝大掌柜剛說的位置奔去。

許辰走的時候自然把陸浩出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按照王策的分析,這個既然沒有立即動手反倒再次跟着離去,很有可能是想摸清大哥的動向,或者至少還在確認的階段。

無論如何,大哥肯定會去二哥出事的地方,那這個人便極有可能站在一旁觀察二哥。

王策也向唐雪玢問清了這人的身高、穿着,雖然長相也問了一遍,但王策總覺得唐雪玢說的特點也太過特殊。

倒不是不相信唐雪玢,反倒正因非常相信,那樣明顯普通的特點,王策覺得但凡一個偽裝匿行的高手都不可能露出這樣的破綻來。

或許便是那些唐雪玢並不清楚的神通廣大之人,如此自然更要小心。

按照王策的分析,趙銘很快就趕到了陸浩出事的地方。

方洲一路快來快去,幾乎沒有耽誤多少時間。

等到許辰拿着丹藥趕過來的時候,周圍聚集的人群已經越來越多,害得他二人必須分開重重人群才得以進到其中。

然而,等他趕到的時候,卻不想情況早就和方洲離開的時候不一樣了!

“大姐!大姐……”

虢國夫人的身旁,同樣年輕的秦國夫人劉氏正抱着虢國夫人的“屍體”痛哭不已。

是的,永樂坊畢竟更近許多,拐過不遠處的坊門就到。

焦急的陸浩還未等來方洲,虢國夫人派過去叫幫手的車夫卻領着秦國夫人府上的一大票護院沖了過來。

一見倒地不起的虢國夫人,那車夫立馬就嚇傻了!

怪叫着又往秦國夫人府跑去,而剩下的那群護院卻也沒有傻到把兇手放跑,一個個凶神惡煞將陸浩等人圍了起來。

事實上,陸浩又怎麼可能會跑?

且不說這麼多人看着,新娘子還在家中等候,兄弟們又都在長安,哪裡又跑得掉?

只是等到秦國夫人聞訊趕來之後,方洲卻還不見人影,陸浩便有些無奈了……

“喂,大嬸!”陸浩瞅着抱了虢國夫人不停顫抖的秦國夫人,非常無奈得說道:“你再這樣搖下去,她可就真要死了!”

“你是不是跟她有仇啊?”

秦國夫人姐妹有沒有齷齪,外人不得而知,然而在這種生死別離的時候,兇手依舊這樣的玩世不恭,無疑引發了一眾圍觀者的憤怒。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

“就是!人家姐姐都被你害死了!”

“報官!快點讓官差把這人捉回去!”

“這種人就該被千刀萬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