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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從高處俯視,汴河自西南入城,折向東,復向北,在偌大的汴城內蜿蜒曲折,滋潤着這數十萬的居民。,23wx

若說城南部的汴河,尚有崎嶇瑰麗之美,到了城東偏北的那段卻是一條直線。

實則,當年的汴河乃從東北方出城,只是有了那一場巨變,東部的城池化為煙雲,連帶着汴河的下游也消失不見。

當年的汴城城主,見河水積聚成災,遂揮劍一斬,一道筆直朝北的劍痕便成了汴河新的河道。

汴城殘城以當日許辰去過的那條東西向的百丈大街劃為南北兩部,原本南北走向上同樣有一條寬百丈的大街,只是如今早已成了殘城區,不復當年盛況。

萬年前的汴城面南背北、東西對稱,汴城城主府便坐落於整座城市的中軸線上,原本那座巍峨的宮殿乃是城主府的象徵,也是汴城最恢宏的建築。只是如今,宮殿的東部早已成了一片空白,殘存下來的西部也被劃作了殘城區,一道三丈寬的陣法將其封的嚴嚴實實,人畜止步。

如今的城主府也只剩了當年殘留下來的西面建築,這些年來雖也從未擴建,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城主府依舊是如今汴城內最大的一片建築群。

如今的城主府坐落於汴城殘城的東北部,南面大門正對百丈大街,北門卻直接便是汴城北門,這處城門尋常時候禁止通行,偏西一處地方開着的一道側門,才是可供百姓進出的城門。

如今在這處建築群內的中心區域,一座相對高大的殿宇內,汴城城主趙半城,此刻正手持一根空心鋼管,出神的看着。

“這東西能有啥用呢?”趙半城喃喃自語。

再低頭,看了看那張許辰在鐵匠鋪里親手畫的圖紙,思索着:“這種畫風,倒是好像在哪見過……”

“到底是在哪呢?”

這樣的遲疑原本不該出現在趙半城的身上,築基期的修真者就已然可以做到過目不忘,身為元嬰後期大修士的趙半城是絕不可能忘記自己曾經看到過的東西!

可如今……趙半城真的有些模糊了!

這種事很罕見,卻也並非不可能。要麼到處看到的那東西本身帶着玄妙的陣法,看過便忘,只能憑藉高深的修為在腦海中留下些模糊的痕迹;要麼就是當初看到的那些東西記載在一樣了不得的東西上。

總之,不管哪一種可能,那些東西絕對不凡!

“看來,這小子身上果然藏了很多秘密啊!”趙半城沉吟道。

“大哥!今兒你怎麼這麼勤快了啊?”隨着一道輕盈的笑聲,殿宇外面走進來一名女子。

女子看上去不過豆蔻年華,眉若遠山、眸似晨星,長發披肩,隨意用紅繩系起,一襲水藍色的長裙,亭亭玉立。

“若兮,能不編排你大哥嗎?”趙半城白了少女一眼道。

“嘻嘻,大哥你還會不好意思啊!”少女掩嘴笑道。

少女走上前來,親昵的摟住趙半城的胳膊,將腦袋湊了過來:“咦?大哥,什麼時候你對這些畫也感興趣了?”

“你說什麼?”趙半城連忙拉住少女,抖着許辰那張圖紙,問道:“你在哪看過和這一樣的東西?”

少女被抓的生痛,秀眉皺起,哭腔道:“大哥,你弄疼我了!”

“哦!哦!是哥不好,你快說,這東西你還在哪見過?”趙半城連忙鬆手,歉意道。

“哼!”少女乜了趙半城一眼,生氣道:“手疼着呢,記不起來了!”

“小兮,我的姑奶奶,別鬧了行不?”趙半城苦笑道。

“那算了,你找個不胡鬧的人問去吧,我還有事呢!”少女說著便要轉身。

“秋水劍!”趙半城無奈道。

少女一聽,果然止步,回過頭來,一臉羞澀的說道:“人家是女孩子,舞刀弄劍的不好啦……”

趙半城眼角抽動,繼續說道:“再加一整套玄品具裝!”

少女連忙一巴掌拍在趙半城手上,飛快道:“成交!”

趙半城:“……”

“嘻嘻,這東西不是初代的遺物嗎?”少女見好就收,笑道。

“初代遺物?”趙半城問道。

“對啊!我曾在初代的一本手札裡面看到過,只是那本手札看上去有些怪,我看了好多遍,也只能記住些大概,且每次都不得其解……”少女拿起許辰畫的那張圖紙,看了看,驚奇道:“咦?這東西是新畫的?”

“大哥,你從哪得來的?”

少女知道,眼下這張圖紙絕不可能出自他這懶散的大哥之手。

“這竟會和初代的東西相似……這小子到底什麼人啊!”趙半城一時間忘了回答少女的問題,而是沉浸在許辰帶來的震驚中。

二人口中的初代,便是初代“半城王”,也就是萬年前,巨變來臨時的那位練虛後期的汴城城主,代代相傳,如今的趙半城已是第七位繼承“半城王”的趙家子孫。

平面畫作,從二維轉向三維,說起來不過多加幾條線段的事,可若是沒有經年的積累加之天縱之才的靈機一動,即便千萬年也難有突破。

如今修真者世界的畫作,和外界相差不大,俱是二維,若是普通人,奴隸一般的活着,哪有作畫的閑情?也就是在汴城,才會有些普通人出身的畫師,以此謀生。若是修真者作畫,施展術法之後,紙上之物甚至能活靈活現的跳出,才不用管他是二維還是三維呢!

而如今許辰畫的東西竟會和萬年前初代“半城王”的遺物相似,又怎能讓趙半城不驚奇?

“大哥!大哥!”少女不停地在目瞪口呆的許辰面前晃着手。

“啊?”趙半城半天才回過神來。

“大哥,想啥呢?”少女對趙半城的失神同樣大感好奇。

“哦,沒什麼!”趙半城回道。

“真的?”少女狐疑的看着趙半城,繼而又問道:“大哥,這東西你從哪來的?”

“呵呵,沒什麼,剛才影衛送來的一些東西!”趙半城沒說實話,隨意打發道。

“哦?”少女依舊狐疑,但見自家大哥說出了“影衛”二字,她也就不在打聽了。

“對了,二哥明日便回來了!”少女隨即說道。

“哦?這麼快?”趙半城微驚。

“還快?二哥都去了大半個月了好吧?話說二哥要是再不回來,人家都要累趴下了!有你這麼懶的一個大哥,人家也算是倒了血霉了……”

少女聲淚俱下的哭訴着趙半城對其的摧殘,趙半城卻只是在一旁傻笑着,一句話也不敢接。

少女見大哥沒反應,也失了表演的興緻,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哼!真沒勁!”

“姑奶奶,我也得有‘有勁’的本錢啊!寶庫都快被你搬空了好不……”

趙半城心中的哀鳴,許辰一無所知,此刻的他正與楊紫菀提着大包小包,興沖沖的趕回了雲爺的大院。

“喲!小辰回來了?”

“咦?這就是小辰的媳婦吧?長得可真俊俏哩!”

“可不是嘛!瞧這模樣水靈的,小辰,你可有福了!”

……

二人才剛一入院門,前院里,剛下了工,正在張羅着晚飯的各家主婦們便圍了上來。

楊紫菀這是頭一次露面,早上她醒來的時候,眾人已上工去了。

面對着這麼多熱心大媽的玩笑,少女即便再彪悍,此刻也羞澀的低下頭去。

“哈哈,看這小兩口,剛才逛街去了吧?買這麼多東西?來!嬸子搭把手!”

“不用!不用!”許辰連忙笑着拒絕道:“東西不多,我能拿得起!”

“呀!好像有一股糊味,莫不是誰家的飯菜過了火?嬸嬸們,趕緊看看去啊!”

“啊!別說,還真有糊味!”

“對對對,先做飯,吃飯的時候,我們倆定來串門!”

“那可說好了啊!”

“說好了!說好了!”

許辰此刻急着回家做試驗,實在沒時間招架這群熱心的大媽們。

支開諸位大媽大嬸後,許辰連忙帶着楊紫菀趕回了自家的屋子,一進門便將門栓插上。

“哈哈,這小辰子心可真急啊!這天還沒黑,就拉上房門了!”

“人家小兩口小別勝新歡嘛!心急些也正常!”

同樣的幾戶人家看到許辰的作為,忙取笑起來。

“你……這是……要……要做什麼啊?”屋內的楊紫菀聽到院子里的話語,臉色漲的通紅,低着頭,絞着手指,羞答答的問道,隱隱似有着一絲期待。

“快來幫忙!”許辰才沒心思去瞎猜楊紫菀心中所想,忙着將大包小包內的物品全部取出。

黑色的木炭、黃色的硫磺、無色透明的硝石粉末,被許辰一一擺放在案幾之上。

一個研磨藥材用的葯碾子被許辰飛快的推動起來,木炭、硫磺打成粉末狀,混入硝石粉末,按照最佳比例,加雞蛋清成攪拌,形成一粒粒的晶體。

如今手頭上沒有多少工具,無法做出最佳的粒狀火藥來,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手.雷用完了,總要再做幾個防身不是?

然而,許辰卻沒有直接裝罐,而是舀了一勺黑色的成品晶體顆粒,置於地板之上。

隨即,將點燃的火把湊了上來,然而,卻是毫無反應!

“果然如此……”/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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