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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若兮看許辰的時候,神情說不出的幽怨。

楊紫菀狐疑地看了看許辰,又望了望趙若兮,最後又將目光放到了許辰身上,她很想開口,卻終究沒有開口。

許辰面色如常,照常寒暄。

對於大人物來說,死了幾個無關輕重的小角色,上不了他們的心。

趙若兮此刻的幽怨,一半是好奇,小半是失望,剩下的還有驚訝。她不驚訝許辰昨天是怎麼看出來的,這麼明顯的套兒許辰要是看不出,那才真是怪事。她好奇的是許辰是怎麼在短短一晚上時間找到那個人並將手尾處理乾淨的,看許辰如今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很顯然他連一晚上也沒花。

“不知冰主大人此番前來所為何事?還去逛燈會嗎?”

趙若兮直接無視許辰話中的調侃,俏臉一板,說道:“燈會倒是還有幾天,只是看久了也無趣的很!我們說點正事吧!”

“哦?”許辰微驚,問道:“什麼正事?”

不怪許辰驚奇,汴城方面昨天才將攤子鋪開,不可能今天就有了消息,然而趙若兮還就真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高求死了!”

許辰微愣,轉而卻將目光放到了一旁的宋永平身上,輕笑道:“動作還真快啊!”

宋永平面無表情地答道:“與我無關!”

許辰無意深究,回顧趙若兮,問道:“這裡面有我的事嗎?”

“有!”趙若兮依舊不苟言笑地說道:“秦光兄弟殺了高求後清洗了高求的死忠,遣送了一批人,如今剩下的人已將祖傳的封山大陣開啟,言稱千年不出世!”

“他們派人送了一批靈石、法寶過來,量很大,按照之前的約定,你的份額我已經幫你清點好了,你是現在去接收還是等一切終結之後再去接收?”

許辰愣了片刻,驚問道:“你們不準備攻打天工宗了?”

趙若兮白了他一眼,說道:“天工宗煉器和陣法都是一流的,祖傳的大陣幾乎可以說是所有勢力中威力最大的!”

“最重要的……”說到這,美目朝宋永平處瞥了一眼,古井不波地說道:“他們顯宗的人雖然死了不少,可隱宗的人一個也沒進去!”

許辰恍然,目露精光地望着宋永平。

如今看來這個宋永平在這一個多月裡面也沒有閑着啊!悄無聲息地幹了不少事嘛!

宋永平坦然直視,笑道:“別這麼看我!現如今的我除了需要找個女人生個孩子把魂牌傳下去之外,天工宗的事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許辰知道宋永平自從自己出現後就一直在算計着,可也直到如今才確切地知道了他算計什麼,他想利用自己擺脫天工宗這個枷鎖!

很顯然,宋永平這個所謂的隱宗宗主在天工宗的地位十分尷尬,若不是魂牌是當年的老祖宗用莫大的法力設下的,如今的人破解不了,宋永平根本就不會有這些尷尬。

因為那樣一來,他早就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了!

這個隱宗宗主既是高求給隱宗門人的一個交代,也是隱宗門人對高求的一種妥協。宋永平這個築基期的小修士夾在一大群虎視眈眈的群狼之間,日子自然不會好過。

許辰明白了這句話中隱含的意思,於是更驚,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

“當然!”宋永平點頭道:“我若不信你的能力又怎麼可能把後路放在你的身上?”

對這句話,許辰沒有相信,至少沒有全部相信。剛開始宋永平對自己的接觸或許只是知道了一些什麼,然後出於特務家族養出的習慣下的一招閑棋。

真正讓他下定決心實施這個計劃的推動力應該是一個多月前許辰在失落空間內的表現,更直觀的可能是神龜島上的那個深坑!

對於宋永平能夠摸清自己大致的脈絡並且相應的布局以達到自己的目的,許辰並不驚奇,因為之前的他在失落空間的那兩處山脈中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聰慧。

如今看來,宋永平和自己一樣,是同類人!

於是,許辰帶着惺惺相惜的目光看過去,笑問道:“為什麼想出去?”

到了如今,估計已經沒幾個人不清楚自己的來歷了,隱瞞毫無必要。

聽了這個問題後,宋永平想了好一陣子,忽而說了一句很有詩意的話。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對於宋永平這樣的精神追求,許辰非常理解。

“我也想,只是身不由己。”

剛來這個陌生時空的時候,許辰為溫飽所困,等到賺了錢卻又發現被人暗中盯上了。然後又是不斷地賺錢、賺大錢,擴兵、買裝備,就跟玩戰略遊戲似的沒個停。

修士們不想死,所以迫切希望找到出路,許辰同樣不想死,為了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必須一直忙碌,忙碌到甚至忘了自己還有本心、本性,忘了一盞清茶、兩卷書悠閑度日的憧憬。

只一句,宋永平又懂了許辰,笑道:“還好,如今的你差不多可以喘口氣了!”

“差不多……”許辰搖頭笑道:“終究還是差了一點!”

趙若兮沒催,臉上更沒有絲毫的不耐煩,除了良好的教養外,她更想從言語中多了解了解許辰,這才是最重要,也是於她而言最有價值的事!

等到感慨完後,許辰對趙若兮說道:“走吧,我們去交接!”

按照之前的約定,法寶、靈器、靈脈等物全部歸汴城,許辰只要一部分靈石和材料。

即便如此,依舊很多。

秦光那個在高求身邊隱藏了多年的隱宗門人這一回下了血本,有這麼一份厚禮在,難怪趙半城兩兄弟會放過天工宗。

打下去自然能得到更多,然而失去的也會更多,兩相比較,收支實在難以預計。

看着許辰正帶着一幫兄弟忙碌地清點戰利品,趙若兮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把東西送去天狼谷?”

許辰想了想,回道:“不了,我自己來!”

沒有選擇用來時的傳送陣,而事實上天狼谷外的那處汴城駐軍點已經按照約定被趙半城撤銷了,鋪設的傳送陣自然也應該沒了。

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的說法,背地裡汴城不可能不對許辰有所防備。

東西倒也不難帶,許辰殺了那麼多人,繳獲了不少的儲物袋,反正楊紫菀是修士,宋永平等人又是暫時的同盟,有他們在,許辰不愁連儲物袋都打不開。

坐着宋永平的飛舟,花了大半天的時間趕到了天狼谷。

當初機車是在地上跑的,受地形所限,花的時間自然更多些。

想到這,飛舟上的許辰又是一番感慨:“還是會飛的好!”

宋永平笑了,說道:“你要喜歡,這東西我送你了!”

許辰有些心動,再一想卻搖頭,回道:“算了吧!這東西就是個燒錢的玩意兒,在裡面尚且花費不小,要真到了外面,我好不容易賺的這點靈石還不夠飛一趟長安城的呢!”

“長安城?”宋永平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你不知道?”許辰微驚,從上一回崑崙域中出來的人口中許辰打聽出了不少的情報,各殘域時常有人在外界行走,外界的一些著名城池這些人自然也清楚。

可如今像宋永平這樣的情報人員竟然不知道長安城,直到此刻許辰才想起來問一個早就該問的問題。

“你們這處殘域叫什麼?你們有多久沒出去過了?”

“名字?”宋永平微疑,呢喃道:“還真不知道這地方叫什麼名字啊!”

名字的出現是為了區別,人由蠻荒走進文明,最重要的表現就是人和野獸有了區別!

原始社會中大家終其一生也見不到幾個陌生人,相互之間招手、點頭便已算完成了寒暄的過程,就好似在一個熟人社會的鄉村中,人們相互之間完全沒有必要記住相互的名字,諸如“李家媳婦”“王家小子”這樣的籠統稱呼就已經足以區別。

然而當社會開始發展,熟人社會中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陌生人,姓李的、姓王的人家越來越多,再用“李家媳婦”“王家小子”這樣模糊的稱謂已經無法做出區分時,更深一步的名稱標示也就出現了。

就好比人類生長在地球上,在人類的觸角延伸到星際之前,天就是唯一的天,地也是唯一的地。

既是唯一,何須區分?

也只有當人類發現同樣的天地、同樣的星球在宇宙中有許許多多時,金星、水星、地球這樣的名詞才會出現。

一輩子生長在這處殘域中的人壓根就沒有見過外面的天地,又何須去記住頭頂的天、腳下的地叫做什麼?

許辰的第一個問題宋永平想了很久,沒有答案,倒是第二個問題,他很清楚。

“叫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天工宗有記載的上一次外出還是一千多年以前。至於其他的勢力,單人的我不清楚,但是成規模的最近千餘年來也沒有過。”

“你能確定?”許辰問道。

宋永平點頭,肯定道:“一方面是隱宗的消息,另一方面裡面的人想要出去少不了靈氣鐲,天工宗的靈氣鐲已經停產很多年了!”

“雖說這東西是個耐用品,可要是出去的頻繁了,沒道理一個訂單也沒有,你也知道,靈氣鐲的技術水平還是很高的!”/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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