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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軒和喬允清在一起大半個月了。

在這段時間裡,李淮軒不是要忙着上課,便是要忙着泡館準備六級考試,而喬允清鮮少去圖書館,不用上課時,便宅在宿舍做設計,為此,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李淮軒異常眷戀陪着喬允清上課吃飯的日子,平淡且甜蜜,熬了半個多月,終於迎來了六級考試。

考前,李淮軒給喬允清發了短信:下午六點,在後門的咖啡廳等我。

喬允清看到信息後,早早地來到學校後門的咖啡廳。她的六級考試早在大一第二學期就過了,不想浪費錢,也不想浪費時間刷分,就沒有報名這次的六級考試。

李淮軒和陶知逸兩人在大一第一學期時就過了英語四級考試,第二學期報名了英語六級考試,卻在開考前,一個因在圖書館午睡過頭了,一個因記錯考試時間而錯過了考試。

李淮軒做完試題後,想提前交捲來着,無奈考試結束前10分鐘不允許交卷,便只能坐在教室乾等着,短短的十分鐘時間內,他胡思亂想了很多。

他在想喬允清有沒有看到短信?

她會不會在咖啡廳里等他?

等了那麼久沒有看到他,是不是不耐煩?

會不會因為他遲到了,像其他女孩一樣生他的氣?

煎熬的十分鐘隨着鈴聲一響而結束,李淮軒倏地站起身,徑直向門口跑去,直到他走出教室門口,輔導員才反應過來,想把他叫回來,背影早就消失在樓梯間。

李淮軒一路狂奔着,向著喬允清等他的地方。

來到咖啡廳門口,李淮軒的氣還沒有喘勻,看到喬允清被潑了一身咖啡,白色的襯衫一瞬間就被染上了咖啡色,很快便被染了一大片,而她手上的設計作品也遭了殃。

喬允清一身狼狽,垂着頭看着手上的作品,甩了一下畫紙上的污漬,眉心緊皺,臉上平靜的神色宛如暴風雨前的黎明。

那些設計作品是她這一下午的心血,是她在等李淮軒時,一筆一划勾勒出來的。沒想到的是,一下午的心血就這樣防不勝防地被一杯咖啡給毀了。

看到喬允清被潑了一身咖啡時,李淮軒腦子瞬間就懵了,大步走到喬允清跟前,將她護在身後,不悅地看着潑她一身咖啡的始作俑者:“我要你向她道歉!”

女人似乎被李淮軒的怒意給嚇到了,咬了咬唇:“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說完,便躲到對面西裝革履裝扮的男人身後。

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李淮軒和喬允清,有禮道:“我替她向你們道歉!”

“對……”

“她自己沒嘴巴嗎?”

男人的“不起”二字還沒說出口,喬允清冷眼看着躲在他身後的女人,冷聲質問着。

那個女人長得嬌小玲瓏,看起來像大學生,可她身上價值不菲的衣着和成熟的裝扮卻讓喬允清斷定她早已脫離大學生的稚氣。

女人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從男人身後走出來,大聲吼道:“我憑什麼道歉,我要潑的又不是你,誰讓你自己站起來的。”

這一吼聲,引來了周圍過客的視線,不知情者小聲討論着怎麼回事。

“做錯事還有理了?”喬允清邊說邊走向女人。

李淮軒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拉住了她的手,喬允清卻輕輕地掃開。

女人被喬允清強大的氣場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你想幹嘛?大……大不了,我賠你一件衣服好了,我又不是賠不起!”

男人見狀,上前擋在女人跟前,對喬允清道:“有話好好說,她還小……”

喬允清聞言,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彎嘴一笑,拿起桌上那杯冰涼的果汁,氣定神閑地一潑,果汁全灑在女人身上。

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一身狼狽地怒吼道:“你有病吧!”

眾人一陣嘩然。

李淮軒:“……”

他的女朋友真的……好彪悍啊,一點便宜也不讓人占。

男人:“……”這個女人好盛氣凌人啊,比她的女朋友,不,是前女友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人真是得罪不起,古人道: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女人被潑了一身果汁,頭髮滴着誰,很是狼狽,被氣得快哭了,從小到大,她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盛氣凌人道:“傻站着幹嘛?你女朋友被欺負了,你還無動於衷。”

男人氣定神閑地糾正着:“是前女友!”

“啊……”

女人快被氣瘋了,想推喬允清一把。李淮軒把喬允清往身後拉,喬允清卻只是眼神冰涼地斜睨了她一眼,不急不緩道:“這叫禮尚往來!”

李淮軒:“……”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如此鎮定地說著這樣的話。

“你大爺的,我都說我不是故意的了!”女人氣得直跺腳,開始飆髒話。

“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喬允清語氣淡道,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笑容。

女人氣得揚起手,男人抓着她的手腕,無奈道:“走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現在被欺負的是我,薄淵,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都怪我,是我把你寵得如此無法無天的。”被喚作薄淵的男人痛心疾首道。

“你把話所清楚,你什麼時候寵過我了?”女人憤憤不平道:“你平時就知道忙工作,只知道把我晾一邊!”

“我要是不忙工作,你身上這些名牌你穿得起嗎?”薄淵突然吼道。

這一吼,女人徹底怔住了,眼眶裡瞬時就盈滿了淚水:“你吼我?平時……平時你連一句重話都不會對我說,你現在居然吼我?”

薄淵深嘆了一口氣,無力地搖搖頭,轉身離去。

女人見他生氣了,忙不迭跟上前,也懶得去找喬允清的麻煩了。

兩人走後,李淮軒牽着喬允清的手離開,眾人也無心思做看客,便作鳥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