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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餐,雲澈在蕭宗給安排的客房裡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s.-o-。昨夜折騰一晚上沒怎麼休息,這一覺也自然睡的格外沉,一直睡到了太陽快落山。由於他之前特別交代過,所以這期間沒有一個人來打擾他。

“你的醫術和易容術是從哪裡學的?”雲澈剛從床上起身,心海中便傳來茉莉的聲音。

“當然是和我師傅......上一個師傅。”想到自己逝去的恩師,雖然已過去多年,雲澈依然沒能完全釋懷。子欲孝而親不在,他一直承受的便是這種感覺。這也成為了他畢生的遺憾和心結。

“易容術一般以氣化形,可以瞞過玄力層次低於自己的人,遇到玄力高於自己的,會被馬上識破。你卻能瞞過這整個宗門?”茉莉的聲音里充滿了不解和驚訝。

“嘿嘿,我這易容術可跟玄力沒半點關係。別說蕭天南是地玄境,就算天玄王玄,也絕對不可能看破。不過遇到行家的話,可就說不準了。”

雲澈走下床,站到窗前伸了個懶腰。嘴角緩緩露出一抹邪異的淡笑......先讓你們笑上幾天,然後嘛,自然有你們哭到天昏地暗的時候,嘿嘿嘿嘿......

就是打死蕭天南,他也不可能想到他誓要虐殺的雲澈現在竟然就在他宗門之內,而且還被他“前輩”的稱呼着,當老祖宗一般伺候着。

雲澈一出門,便看到蕭天南正在不遠的地方來回走動。一看到他,頓時面露喜色,快步迎了上來,無比恭敬道:“前輩,可休息好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吩咐,請儘管開口。”

雲澈就知道在看了蕭洛城的狀況後,他對自己絕對比之前還要恭敬。他笑呵呵的點頭,道:“睡的不錯,倒也好久沒到山上來了,這空氣就是舒服。走,去看看那小傢伙去。”

蕭天南如聞仙音,連忙應聲,然後在前面帶路,直奔丹藥堂。路上遇到的蕭宗弟子,紛紛對雲澈恭恭敬敬的行禮。顯然蕭天南已經交代下去,這是位超級貴客,見了一定要禮數有加。當然,這個“神醫”的身份,他是絕對不會讓弟子知道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到了丹藥堂,蕭洛城正處在清醒狀態,見到雲澈,他面露感激之色,艱難的側起身體,似是想要行禮,口中發出虛弱而真摯的聲音:“晚輩蕭洛城......謝神醫前輩救命再造之恩......”

“呵呵,有心就好,你這身體,就不要亂動了。”雲澈很是“慈祥”的笑了笑,站到床邊:“來,給我把下脈。”

說完,他伸出手指捏了捏蕭洛城的右腕。馬上,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隨之變的一片陰沉......再陰沉......

這臉色的變化,直把蕭天南和蕭百草看的一陣心裡打鼓。他剛要忍不住問出口,卻見神醫把從蕭洛城手腕上拿開,一陣破口大罵:“老子不是特意叮囑過你們沒我的吩咐,千萬不要給他吃任何東西嗎!你們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嗎!”

蕭天南和蕭百草和同時瞠目,蕭天南向前一小步,戰戰兢兢道:“前輩,這......這......是晚輩內人愛子心切,覺得如此重傷,身體太虛,應該小補,再加上洛城喊餓,所以內人就給熬了一碗雞湯......”

“混賬!”雲澈猛然甩手,暴怒道:“什麼愛子心切!你們這是要殺子!老子費了一上午熬好的葯,藥力全他媽被你們這鍋子的雞湯給帶走了!還因此讓本就破損不堪的經脈膨脹,二度受損,修復起來簡直要麻煩上十倍有餘!簡直豈有此理!算了,這病老子不治了,你們愛找誰治找誰治去。”

雲澈每說一句話,蕭天南的臉色就白上一分,最後一句話出口時,蕭天南全身一抖,差點沒當場給他跪下,他連忙上前拉住雲澈,慌聲哀求道:“前輩......前輩請息怒。是晚輩無知,又沒能勸好內人,千錯萬錯都是晚輩的錯,只要前輩能息怒,晚輩願接受任何責罰。以後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前輩,都是晚輩無知!但犬子沒有錯啊,他如今重傷至此,如果沒有前輩相救,這一生可就毀了,請前輩大人大量,救救犬子。”

“哼!無知?你這怎麼能叫無知!簡直就是愚蠢!還說什麼犬子沒有錯,我是在救他,害他的人是你......還好我及時發現,要是我不小心再多睡上幾個時辰,你這兒子就徹底交代在這兒了......到時候這小子死了,你就是畜生不如......既然不願聽我的話,你們還請我救治他幹嘛,怎麼不自己去救......”

雲澈臉色通紅,唾沫直飛,把這堂堂蕭宗分宗的宗主給罵的狗血淋頭,一句比一句難聽,就差沒問候他十八輩祖宗了。身為新月城第一巨頭,蕭天南何曾被人這麼罵過,但他此時卻像個孫子一樣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反駁......他之前聽蕭百草說這邪心聖手脾氣變化無常,現在是完全的信了。之前溫文儒雅的像個書生,現在簡直就像個罵街的潑婦一樣,哪有半點神醫的風度。

雲澈這一罵,直罵了一頓飯功夫,罵的全身那叫一個舒爽。一個入玄境一級的渣渣指着大宗門宗主的鼻子破口大罵,對方還一句不敢還口的感覺,誰爽過誰知道。

這“神醫”最後好像是罵累了,總算歇了歇口,看了蕭洛城一會兒後,忽然一聲嘆息,道:“罷了,我和這小子,也算是有緣,雖然你們這幫蠢貨給我落下個屎攤子,換做平時,我絕對會拍拍屁股走人,但是......唉......”

雲澈默默的看着蕭洛城,神色有些發怔,目光中隱約透着一種感傷,還有慈祥:“這小子,和我年輕時候的那個小孫子,長的太像了......唉,真的太像了......小子,你是叫......蕭洛城?”

蕭洛城點頭,恭敬道:“是,晚輩是叫蕭洛城。”

“當年,我的那個小孫子,也是叫皇甫城,都有一個‘城’字,還真是巧......真是巧啊。只可惜,我縱然有着通天的醫術,卻沒有機會去救回我那小孫子,現在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小孫子,還有當年的事......”

雲澈一邊說著,聲音也越來越輕,彷彿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感傷,眼眸之中,竟緩緩的出現一抹薄薄的水霧。

聽到雲澈已答應繼續救治蕭洛城,蕭天南已是大喜過望,感覺那通大罵也沒有白挨,聽了他後面的話,他心中猛的一動,然後唏噓道:“前輩的小孫子......那一定是個絕世英才吧?”

“呵呵,是啊。”神醫彷彿依舊沉浸在回憶之中,目光朦朧,聲音傷感:“只可惜,天妒英才,我小孫子在十六歲那年,就夭折了......剛好也是和這小子一般大。也是因為小孫子的死,我痛研醫術,但可惜,時間不能倒流,我現在縱然醫術再高,也不可能再救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