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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驀然睜大了眼睛,驚愕的接受着突如其來的信息,這少年一句話之間,自己就成為賭場最高管事了?巨大的喜悅瞬間從天而降,由於信息量過於巨大,大漢那簡單的大腦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顫抖着張開雙手,戰戰兢兢的說出一句文縐縐的官話:“那個……那個好漢,我才疏學淺,恐怕難以擔當大任啊?”

啪!凌雲赫然把槍頂向了他的太陽穴上,惡狠狠的說道:“那你活着還有什麼用,我還是一槍斃了你吧。”

“別別別,好漢,我能當,我能當,我一定當好。”大漢嚇得臉色慘白,一個勁的迭聲說道,他本來是想謙虛點以博得眼前這位喜怒無常的少年的好感,沒想到凌雲的脾氣如此暴躁,二話不說就要槍斃,大漢一邊擦着冷汗一邊心想:難道我的才幹已經高到這個程度了么,想不當官都要槍斃我呢,以前怎麼沒發現……

“你去叫他們自行排隊,賭場該怎麼運營就怎麼運營,但是不許再強迫任何人去賭博,如果有誰自己願意送命那也由得他,如果我再看你想要強迫誰,我就啪的一聲,知道啥意思吧。”凌雲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揮揮手讓他去組織工作人員執行自己說的話。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做。”大漢彎腰拾起一把衝鋒槍,快步走到還正在傻愣愣站着的幾排工作人員面前,厲聲喝道:“還愣着幹什麼,沒聽見好漢大人的話嗎?馬上通知每一個賭客,如果他們願意離開現在就可以走了,如果想繼續賭命的,我們就還照原來的方式去做,你們不得強迫別人,如果有誰也想賭命,就跟賭客們一樣,拿着排序進去。”

額?凌雲有些驚訝的看着大漢,真沒想到,這大漢還真有幾分做主管的天賦,這幾句話倒是言簡意賅的說出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而且語氣聲色俱厲,倒真有幾分上司訓斥下屬的模樣。

依照凌雲的想法,這個賭命的賭場是不能徹底破壞的,因為很可能考驗就在賭場的其中,如果把整個賭場都破壞了,那麼凌雲也就無從找出賭場中存在的隱秘,但是適當改變一下也是可以的,畢竟對凌雲來說,賭命和強迫這種方式是他的個性無法接受的,而且他也是按照自己的意願改變了一些第四座殿堂的設定的方式,也許不見得因此能找出賭局中的隱秘,但是作為一個設定好的場景來說,改變是最好的突破開始。

“你他媽說什麼?你算老幾啊,指揮我?”一個反應過來的工作人員看見大漢的聲色俱厲,長期以來的同事感使他暫時還不能接受一個和自己平起平足的傢伙突然間成了自己的上司,本能的脫口說出一句反抗粗話,本來這句話也實屬平常,畢竟對於大漢來說,一步登天的過程太快了些,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也屬於正常。

那工作人員剛說完就有些後悔了,畢竟大漢是得到凌雲支持的,而凌雲剛才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給每個人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倒是不怕大漢,但是對凌雲卻怕的要死,如果凌云為大漢出頭,那麼他就死定了。

砰!

他剛想要解釋些什麼,身體忽然向後一仰,馬上就睜大了眼睛,然後緩緩的低下頭看着胸口上還冒着青煙的血洞,然後不敢相信的抬眼看着一臉冷酷端着槍的大漢,似乎是不相信大漢竟然一句話不說,直接向他開槍。

砰砰砰!

大漢再次面無表情的扣動了連發槍擊,從被凌雲提拔成主管的一刻起,他的心態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平時看來無所謂的同事之間的譏諷語言,現在看來已經成了不可忍受的衝撞,而且剛剛被授命,他也需要一個事端來樹立自己的威嚴,而這個冒冒失失的工作人員,很不幸的成為了大漢手上第一個冤魂。

那人的身體被強勁的衝撞力連續打得後仰着,鮮血不停的隨着子彈射進胸膛而飛濺着,看得出來,他極力想說話,但是偏偏大漢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子彈一顆接着一顆射進他的身體裡面,直到他仰天噴出一口血氣重重的跌倒在地後,大漢這才停止了扣動扳機。

“按照我的話去做,再有反抗者格殺勿論。”大漢冷冰冰的看向呆若木雞的同事,微微的挺了一下手中的卡賓衝鋒槍,這種感覺真的不錯,尤其是開槍時的那一瞬間帶來的爽快無比的感覺非常美好,大漢一下子就知道了高高在上的美妙,也一下子就學會了當一名強權者。

眾人頓時不敢噤聲,平日里習慣的有些猥瑣的大漢形象也頓時變得冷酷起來,這種轉變非常奇怪,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間,但是眾人卻都乖順的接受了巨大的轉變。儘管不少人手裡還拿着手槍,但是在看到先驅者的死狀之後,再沒有人興起反抗的念頭。

大部分賭客已經聽到了凌雲告訴大漢賭場規則的改變,還有一小部分需要工作人員額外去通知,並反覆強調這是真的,否則賭客們會很難相信,當改變來臨時,也要有一個改變的過程。

賭場里在嘈雜了一陣子之後,又變為正常,賭客們的喊聲再次充斥在巨大的空間里。

出乎凌雲的意料之外,在聽到賭場工作人員告知不用必須參與性命對賭的時候,並不是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死裡逃生的喜悅,除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賭客喜出望外並馬上離開賭場外,大部分的賭客依舊拿着排序等待着進入賭場,即便是工作人員一再警告和提示,賭客們依然故我,只是點着頭代表他們已經知道了,似乎賭博對他們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哪怕是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更多的賭客甚至臉上露出狂熱的表情,甚至比被逼着性命賭更加熱烈。

這種反常的舉動深深的引起了凌雲的沉思,看來人性如此複雜,並不是用簡單的一句兩句邏輯便能說通的,對於賭徒來說,賭博深處那種狂熱才是真正的生命,而自身的生命反倒放到了其次,而用只有一次的生命去做賭資,則把賭博的狂熱推向了最高氵朝,這很有點像科學家在得知宇宙中最權威的真理後反而會無所遺憾一樣,當任何一樣事情做到了極致後,所剩下的便只能是凋零。

“先生,您這麼做是不合適的。”一名三十多歲身穿白色西服的男子突然越眾而出,對着凌雲朗聲說道,這是個身材頗為高大的男人,相貌普通,但是氣質很好,舉手投足之間表現出一種良好的教養和風度,看上去出身不菲。

“你是?”凌雲上下打量着白西服男人,這個男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很好,雖然看上去高高在上,卻沒有什麼架子,給人一種親善的親和力。不過凌雲也算是閱人無數了,這樣的人往往都是很危險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露出深藏不露的猙獰來,即便什麼都沒有,就憑這份不卑不亢和凌雲對話的勇氣,便已彰顯出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