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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猿王縱使戰力剽悍,又有商夏所贈的撐天玉柱所化的聖器石棍在手,也決然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對抗七階異禽皇。

但它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全力出手,卻足以在關鍵時刻將準備遁逃的異禽皇阻上一阻。

雖然在下一刻,巨猿王龐大的身軀便被異禽皇一翅膀凌空扇飛,但異禽皇卻也因此而失去了逃遁的可能。

隨着下一刻十餘艘星舟之間的錨鏈凌空鏈接,在船陣成型的一瞬間,這片遍布星雲的虛空便已經完全被鎖住!

只是異禽皇猶自不敢相信,這片星雲之地原本對於神意感知便有着相當的干擾能力,且覆蓋的空間範圍極其廣大。想要在這般情況下,十餘艘大小星舟能夠準確的到達各個不同的方位,還能夠精準劃一的做到統一行動,同時還能夠實現瞞過它的感知,它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

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這片星雲之地對於任何存在的神意感知都存在着相當強的干擾能力,而異禽皇之所以依舊選擇這裡作為它反擊的戰場,便是因為它在事先便已經做了充

足的準備,將自身的一部分血液、翎羽以及本源之氣結合,拋灑在這片星雲之地的各處。

如此不僅能夠用來混淆它自身的氣機所在,同時還能夠藉此來對抗這片星雲對於其神意感知的干擾和壓制,甚至還能有所拓展。

然而現實情況卻狠狠打了它的臉,此番追蹤它而來的並不僅僅只是一艘大型星舟,而是一整支星舟船隊,但它事先卻並未有任何發現。不僅如此,這支星舟船隊的其他十餘艘星舟還能夠在相隔如此距離如此遙遠的情況下,與這艘孤軍深入的大型星舟維繫着聯絡,且並未因為這片星雲的存在而受

到太大影響。

到了這個時候,異禽皇哪裡還不清楚現在的它已經落入了對方的算計當中,十數艘大中型星舟已經勾連成為船陣,將其圍困在了陣法當中。

只是這座船陣當真能夠困得住它?

相比於被算計的恐慌,此時的異禽皇更多的卻還是憤怒。

因為此時在它的感知當中,那個當初令它深感忌憚的七重天武者始終未曾出現。

也就是說,眼前這些人族武者便想要憑藉這座星舟組成的船陣,再加上一些六重天的武者聯手,便想要來對付它!

這種被輕視而帶來的侮辱感簡直令異禽皇破防!

但更加令它不堪忍受的是眼前那隻上跳下串,對着它一再挑釁的猴子!

這個時候,異禽皇哪裡還能看不出來,眼前的人族武者擺出如此大的陣仗,其根本目的恐怕便是為了這隻猴子!

異禽皇的憤怒不但來自於眼前這隻猴子居然與人族武者相勾結,更因為對方顯然是想要幫助那隻猴子殺掉它後吞噬它的血脈,來助那隻猴子完成獸皇境的突破。這也是為何這座船陣在成型之後,雖然在圍困並從各方面對它進行限制和削弱,卻始終不曾對其發起真正攻擊,而僅僅只有巨猿王自己在拚命與異禽皇大戰的原

因。

異禽皇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在察覺到落入對方船陣的一瞬間,異禽皇便雙翅強行扇動撕裂虛空,一雙利爪從撕裂的虛空當中探出,徑直抓向了十餘條錨鏈的鏈接處。整座船陣正是因為這十餘條錨鏈成功鏈接而成型,那麼這處錨鏈鏈接處自然也就是整座船陣的樞紐核心,只要將這處鏈接徹底破壞掉了,這座船陣自然也就跟着

散掉了。

異禽皇的這一手的確直指問題的核心,然而楚嘉籌謀良久,在元秋原的配合下好不容易完成了船陣的組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被異禽皇毀掉了船陣的核心。

只見十餘條錨鏈末端所鏈接的十餘座船錨突然如同車輪一般舞動了起來,然後輪流向著異禽皇的雙爪迎了上去。異禽皇的雙爪一抓之下足以削金斷玉,但面對足夠龐大且足夠堅硬的星舟船錨,縱使它能夠輕而易舉的抓斷兩個、再抓壞四個,但餘下的還有十二三座船錨前仆

後繼一般砸過來,不但擋住了雙爪繼續破壞錨鏈的鏈接處,甚至一下重過一下的砸在它的雙爪之上。

這個時候,異禽皇的雙爪早已經力竭,而它在意識到此舉已經不可能成功之後便已經要及時抽身而退,卻還是不免被船錨狠狠砸了幾下。

雖然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將它的雙爪砸壞,但卻也足以砸得它疼痛難忍、凄鳴連連,甚至連帶着其伸展雙翅飛行的姿態都受到了嚴重影響。而巨猿王在這個時候自然覷得機會,在虛空之中幾步跳躍積蓄威勢,而後再次豎起石棍從上而下再次凌空狠狠地砸了下去,而這一次它對準的卻是異禽皇的後背

。異禽皇大怒,但在船陣的壓制和削弱之下,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能做的很少,只能再次扇動雙翅,在儘可能的移動身形的情況下,雙翅邊緣的數枚翎羽如同利劍

一般向著巨猿王反刺回去,同時一重重的虛空褶皺和源氣壁障在後背之上疊加起來。

下一瞬,伴隨着一聲悶響和異禽皇的凄鳴,漫天飛舞的翎羽當中,異禽皇龐大的身軀歪歪斜斜的從虛空當中滑翔過去,拉開了與巨猿王的距離。

剛剛它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完全避開巨猿王砸下的一棍。

但異禽皇事先坐下的準備,卻也足以抵消了巨猿王這一棍威力的三四成。

可巨猿王的天賦力量實在太過強大,伴隨着其自悟的六階天賦神通,哪怕力量被削去了小半兒,剩下的也足以真正的傷到異禽皇的本體。只不過巨猿王此時的情況看上去也是極為凄慘,異禽皇用來反擊的翎羽也在其身上割開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殷紅的獻血浸濕了體表的毛髮,看上去如同一個

血葫蘆一般。

然而鮮血和疼痛反而更加激發了巨猿王血脈深處的凶性。

七階異禽皇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巨猿王非但沒有感到任何忌憚,反而發出一聲聲挑釁般的狂嘯,朝着異禽皇逃離的方向追了上去。

六階的異獸王在追殺七階的異禽皇,這聽上去極其荒誕的事情,而今卻正活生生的發生在眼前!

異禽皇已然怒極,它的身形在虛空當中極速迂迴調轉身形,它已經不打算先行破陣,而是要先將身後跟着的這個不知死活的跳樑小丑捏死!然而便在它短短的迂迴過程當中,一道道無形的鎖鏈從虛空當中的四面八方落在了異禽皇的身上,牽制它的一切動作,加重它在飛遁過程當中的負擔和消耗,仿

佛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在與它作對,卻又讓人無從琢磨。

“卑鄙!”

異禽皇扇動的雙翅掀起一陣陣的流風風刃,試圖將身周一條條的無形鎖鏈切斷,為其拓展出一片相對自由的空間,好用來進一步積蓄力量。

然而巨猿王顯然不會給異禽皇這個機會,追至身前的巨猿王直接一棍凌空挑出,便要將異禽皇的流風風刃攪亂。

然而下一刻原本還在其身周環繞切割的流風風刃便齊齊轉變了方向向著巨猿王湧來,同時還伴隨着一道道虛空雷霆劈向巨猿王。

與此同時,異禽皇非但沒有藉機拉開與巨猿王的距離,反而扇動雙翅徑正面沖向了同樣撲過來的巨猿王,赫然是要與其近身廝殺!

巨猿王雖驚卻並不慌亂,雖然兇悍卻並不魯莽,面對湧來的風雷之力,它先前挑出的一棍不變,破壞了對方攻勢的大半力量。同時腳下卻接連踏出九步,每一步都蘊含著玄奧的意境,每一步踏出腳下都有星光凝聚,且每一步在拉近與異禽皇距離的同時,卻又妙到毫巔的避開了異禽皇的

風雷襲殺。

北斗踏星步!

這是巨猿王從商夏那裡學來的玄妙高深的步伐手段,第一次施展便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哪怕是異禽皇在這一刻都無法完全鎖定巨猿王的氣機所在,哪怕這個時候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甚至已經是近在咫尺!

異禽皇見狀發出一聲高亢的鳴叫,金黃色的火焰一下子開始在它身周虛空當中憑空點燃,燒灼着虛空當中的一切,也包括虛空。

但火焰同樣很快也受到了無處不在的船陣歷練的壓制,雖然並不能夠直接將其熄滅。然而這對於巨猿王而言已經足夠了,足夠它以強悍的猿身直接淌過暗弱的星火,無懼身上的皮毛被燒焦,傷口的血肉被燒化,而它則只管將雙手死死的抓住石棍

,在其身軀暴漲的過程當中再次一棍在異禽皇的身上砸了一個瓷實!

然而在再次紛飛的翎羽當中,這一次巨猿王卻並非聽到異禽皇發出任何凄慘的嘶鳴,僅有凜冽的殺意從頭頂之上凌空而降。

猛然抬頭之際,一隻如同倒鉤一般的巨喙直奔其腦門而來。

危急關頭,巨猿王腳下再起“北斗踏星步”,於間不容髮之際避開了異禽皇這一啄。

但那巨喙撕裂虛空所帶起的鋒芒卻從巨猿王的肩上劃開了一條長長的肉槽。

可巨猿王卻在這種情況下變得越發的悍勇。

它很清楚,這幾乎是它唯一晉陞七階皇者的機會。

一旦錯過,那麼今後它再也不可能再有挑戰七階皇者的機會,也完全沒有能力去挑戰。

至於全憑自身的力量去突破血脈和修為的禁錮,這條路早就已經在靈滄界融入到元豐天域的時候就已經斷了。

“不成功,便只能去死!”

巨猿王很清楚它要去做什麼,以及怎麼做。

在發起這一場大戰之前,在離開元豐天域之後趕來這裡的路上,巨猿王早就已經將這件事情想得清楚明白。

然而這一次異禽皇卻已經搶先發起了攻擊。

便在巨猿王剛剛躲過異禽皇一啄之際,一隻能夠融金消骨的巨爪已經向著他抓來。

那巨爪尚未臨身,其上蘊含的力量便已經在禁錮它身軀所在周邊的虛空,哪怕是他腳下踏着“北斗踏星步”所凝聚的星光,在這一刻都變得暗淡起來。

一旦被這隻巨爪抓實,巨猿王幾乎都能夠想象自己的血肉從巨爪的縫隙當中流淌而出的畫面。

生死存亡之際,巨猿王只能無奈的將石棍橫在胸前強行抵擋巨爪的抓攝,而代價便是這件入手時間很短,卻被它認定為最為趁手的兵器被強行擄奪了去!

可此時的巨猿王看上去非但沒有任何懊惱,反而看上去帶着幾分興奮的咆哮一聲,居然朝着那巨爪縮回的方向以更快的速度沖了上去。

————————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