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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到距離收購站差不多一百左右米的時候,王運生停了下來。

他可不敢跟周傾城挽着一起走回去,如果被蘭玉婷看到那就糟了。

“傾城,你的腳好點沒有,就剩這麼遠的路了,你看看自己能不能走啊?”

“不行,還是有點疼。”

周傾城絲毫沒有要放開王運生胳膊的意思。

王運生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告訴我鑰匙放在哪了,我去找到給你送回來。”

“可是走了這麼遠,我都有點累了,我還想坐下休息一會兒呢。”周傾城說道。

“還是別休息了,晚上我還有事呢,要不我找到了鑰匙,再騎一台車出來把你送回去吧。”

為了不讓蘭玉婷不開心,王運生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

“那也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回去,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我害怕。”

周傾城抱着王雲生的胳膊說道。

“傾城啊,你快點放開我吧,要是被你蘭姐姐看見,我就麻煩大了。”

王運生一邊說著,一邊想將周傾城推開。

周傾城對他一笑,說道:“可是現在已經晚了,蘭姐姐都看見了。”

王雲生順着周傾城的目光方向看去,不禁心中暗暗叫苦,只見蘭玉婷穿着一身粉紅色的連衣裙,正站在廢品收購站門口看着自己呢。

周傾城下班之後就來到了廢品收購站,原本她還想就自己昨天的態度向王運生道歉呢。

可是當她再次看到王運生穿着一身西裝革履,跟周傾城猶如一對情侶一般站在一起,不盡又是一股醋意從心中升起。

周傾城終於放開了王運生的胳膊,跟着他一起向收購站走去。王運生偷偷用餘光看去,只見周傾城的腳也不瘸了,行走得無比自然。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被這個小丫頭耍了。

“玉婷,你來了。”

王運生走到蘭玉婷面前,有些神色不自然的打着招呼。

“嗯!”

蘭玉婷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玉婷,傾城今天叫我去幫她考察大運河沿線的旅遊項目了。”

“嗯!”

蘭玉婷依舊只是哼了一聲,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她的鑰匙落在咱們收購站了,是過來取鑰匙的。”

王運生努力的解釋着。

“蘭姐姐好。”

周傾城來到蘭玉婷面前,笑吟吟的說道。

這次蘭玉婷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連哼聲都沒有了。

“傾城你不是說鑰匙忘在收費站了嗎,你去取吧。”

王運生就差要說,姑奶奶,你快點走吧。

誰知周傾城狡黠的一笑,然後從她的背包裡面摸出一串鑰匙,說道:“我才發現,原來鑰匙就在包包里,剛剛太大意了沒找到。”

“呃……”

王運生髮現自己算是徹底被這個小丫頭耍了。

“運生哥,蘭姐姐,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周傾城說著對兩個人擺了擺手,然後扭頭向回走去。走出不遠剛好有一輛出租車路過,她坐上出租車,一路絕塵而去。

王運生跟蘭玉婷回到屋子裡,他趕忙倒了一杯水放在蘭玉婷的面前,討好的說道:“玉婷,你喝水。”

蘭玉婷坐在凳子上,淡淡的看着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你這身衣服很漂亮。”蘭玉婷說道。

“呃……這個是周傾城讓我穿上的,她說今天去考察項目,穿的正式一點才合適。

其實這衣服穿着一點都不舒服,我現在就去把它換下來。”

說著王雲生跑回自己的房間,將這身西服脫下來換上原本自己的衣服。

整個一個晚上,王運生用盡辦法想讓蘭玉婷高興起來,可是無論他多麼努力也沒有半點效果。

蘭玉婷雖然也很努力的想告訴自己,王雲生跟周傾城之間並沒有什麼,運生哥是很在乎自己的,自己用不着去吃醋。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忘不掉,夕陽下周傾城挽着王運生的胳膊,兩人親密並肩而行的那一幕。

這一晚上,是王運生自從跟蘭玉婷在一起以來,感覺最難熬的一個晚上。

好不容易把蘭玉婷送回去之後,他回來倒頭便睡,第二天早早起床,等馬三順他們來了立即就要出工,生怕再被周傾城堵在家裡。

可還沒等他們走出廢品收購站的大門,突然幾台打着警報的執法車開到了收購站的門前。

這些車輛停好之後,從車上陸陸續續下來十幾個執法人員,為首的是一個有些禿頂、穿着工商局執法服的中年人。

看到這些人氣勢洶洶的樣子,王運生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誰是這裡的負責人啊?”禿頂一臉倨傲的問道。

“你好同志,這裡由我負責。”王運生上前說道。

禿頂撇着嘴,看了王運生一眼說道:“把你的工商執照和特種行業營業執照拿出來給我看看。”

聽了禿頂的話,王運生心中咯噔一下,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對不起這位同志,這些手續我們正在辦着呢,過幾天就下來了。”

“過幾天就下來?”禿頂撇着嘴看了看王運生,“那就是說你們現在沒有運營執照,屬於非法經營嘍?”

“大哥,你抽煙。”

這時馬三順走上前,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先是給禿頂點上一根,然後又逐個送到這些執法人員的手裡。

當他來到一個中年警察面前的時候,那個警察突然問道:“這不是三順嗎,你怎麼在這裡啊?”

馬三順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警察,原來是自己舅舅張建國的戰友劉大海。

“原來是劉叔啊,這是我開的買賣呀。”

馬三順說道。看到舅舅的戰友在,頓時讓他心中有了一些底氣。

“這家收購站不是王運生的嗎,怎麼成了你的買賣了?”

劉大海詫異的問道。

“這家收購站是我們兄弟五個人一起湊錢買下來的,我們每個人都有20的股份。只是王運生是我們幾個人的大哥,所以這裡由他來負責。”

劉大海點了點頭,這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馬三順對他說道:“劉叔,你幫哥幾個說說,我們的手續確實在辦,應該過幾天就要下來了。”

劉大海拉着馬三順向一邊走了幾步,然後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三順啊,這件事劉叔真的幫不了你,如果是普通的檢查,我說句話還能好使,但這次可不行。”

馬三順聽了劉大海的話心中一動,問道:“怎麼了劉叔,我們的收購站也剛剛接手十幾天,以前幹了很多年了,都沒有人來查,怎麼我們才幹就有人來了呢。”

劉大海壓低了聲音說道:“是你那個大哥王運生得罪人了,有人專門在工商局大局長那裡告了他的狀,說這裡無照經營。”

“劉叔,你知道告我們黑狀的是誰嗎?”馬三順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一個基層民警,知道的信息只有這麼多。

如果你的收購站還想開的話,要麼把王運生從這裡踢出去,要麼通過關係去工商局那裡問問,把舉報的人擺平了。

如果這關過不了,那就別想開了。”

劉大海說完之後拍了拍馬三順的肩膀,不再跟他多說了。

這邊王運生還在努力的跟禿頂交涉着,“這位領導,我的廢品收購站也是剛剛接手,從別人那裡兌過來的。接手之後我就已經去辦營業執照了,只是現在還沒下來呢,您看照顧幾天吧。”

禿頂冷笑道:“非法經營就是非法經營,哪來那麼多廢話。把店封了,明天去我那裡交罰款。”

王運生跟禿頭商量道:“領導店就不要封了吧,您說罰多少錢,我現在交還不行嗎?”

“沒有營業執照非法經營,罰款一萬。”禿頂硬邦邦的說道。

“什麼,一萬?”王運生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領導我的店才花五千塊錢兌下來的,怎麼罰一萬啊?”

禿頂說道:“我們執行的是國家法律,按照法律規定,無照經營就是要處以一萬元以下罰款。不管你是五塊錢兌的店,還是500萬兌的店,都是罰款一萬。”

“領導一萬元以下,你看罰我500塊行不行啊,我願意接受處罰,以後肯定改正。”王運生哀求道。

“不行,你的店情節特別惡劣,必須按照嚴重情節處罰。就是一萬塊錢,一分錢都不能少。”

禿頂的語氣很堅決,看樣子他壓根兒就不是奔着罰款來的,而是要封掉王運生的收購站。

王運生還要再說什麼,這時馬三順過來把他拉住了。因為他已經打聽清楚,這件事完全就是有人要整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了。

馬三順對禿頂說道:“我們交不起那麼多罰款。”

“交不起罰款,還沒有營業執照,那就停業吧。”禿頂說著對王運生幾個人一擺手,“把你們能帶的東西都帶上,趕緊出去,這裡要貼封條了。”

王運生也知道今天的事是無法挽回了,只能以後慢慢再說。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將生活用品收拾一下裝在包里,走到了收購站門外。

等馬三順他們也出來之後,各個部門的執法人員立即上前將廢品收購站用封條封了起來。

王運生他們剛剛開了不到一個月的收購站,就被查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