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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9點多鐘,吃過早飯後王運生在鴨場乾著零活。

現在鴨場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他已經在張志勇那裡預定了3000隻填鴨的鴨苗,明天上午就要趕往稻田鎮去取了。

他正忙乎着,蘭玉婷從外面走了進來。

王運生看着蘭玉婷,詫異的說道:“今天也不是周末啊,你怎麼來了?不用上班嗎?”

蘭玉婷說道:“鎮長都抓起來了,還上什麼班啊。”

王運生立即扔下手裡的掃把,吃驚的問道:“你說什麼?”

蘭玉婷說道:“昨天晚上王解放去跟鄭遠香幽會,結果被她老公堵在家裡,一頓暴打之後送到了縣刑警隊,現在人還在警察局關着呢。”

“你怎麼知道的?消息可靠嗎?”王運生急切的問道。

蘭玉婷說道:“應該可靠吧,現在鎮政府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了,而且剛剛縣刑警隊還往鎮政府值班室打過電話核實王解放的身份。

再加上今天王解放和鄭遠香兩個人確實都沒有上班,看來消息應該不假。”

王運生想了想,說道:“不行,我要去縣局刑警隊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蘭玉婷說道:“王解放這叫自作自受,你管他幹嘛?”

王運生說道:“這個道理我懂,不過怎麼說他也是我媽的兒子,如果他出點什麼事我媽怎麼受得了?”

蘭玉婷說道:“兩個人無非是勾搭成奸,這種事情是不違法的,派出所最多是批評教育一下,很快就能放出來。”

王運生說道:“能這樣簡單嗎?再說就是派出所不追究,估計他鎮長的位子也保不住了。”

蘭玉婷說道:“他這個鎮長當的整天就知道欺負你,先是砸了你的遊船,又破壞了你到縣藝術團的應聘,之後又封了你的廢品收購站。

現在他勾搭人家有夫之婦,活該丟了帽子。像他這種道德敗壞的人,確實沒有資格坐在鎮長的位置上。”

他們正說著話,趙蘭香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她老遠就對王運生叫道:“運生啊,不好了,你哥出事了。”

“媽,我知道了,沒什麼大事。”王運成趕忙安慰道。

趙蘭香急得哭了出來,哽咽着說道:“運生啊,怎麼不是大事?剛剛派出所已經來人通知我了,說你哥涉嫌強jian罪,馬上就要刑事拘留了。”

王運生大吃一驚,問道:“怎麼會這樣?我哥跟那女人在一起不都是自願的嗎?怎麼變成強jian了?”

趙蘭香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剛剛警察到家裡就是這樣通知我的。”

王運生趕忙扭頭看向蘭玉婷,問道:“玉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學過法律,怎麼通姦變成強jian了?”

蘭玉婷神色凝重的說道:“這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鄭遠香改口了,她說王解放是強jian她,只有受害人報案公安局才會受理的。”

王運生說道:“她怎麼能這樣?兩個人不是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嗎?雖然這不是什麼光彩事,但他們總是你情我願,哪有說成強jian的道理?”

蘭玉婷說道:“這種情況也不少見,我們上課的時候老師也講過這種案例,像這種兩個人原本是男女私情,一旦被女方的配偶撞見之後,女方為了避免離婚或者出於家庭其他方面的壓力,誣陷男方是強jian,這也是經常有的事。”

王運生焦急的說道:“那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怎麼辦?”

蘭玉婷說道:“如果女方控告男方強jian,而且兩個人之間的兩性 行為又確認無誤,那公安機關就將按照強jian案立案偵查。”

趙蘭香一直在旁邊聽着兩個人對話,雖然她並不能完全聽懂,但卻明白王解放這次是攤上大麻煩了。

她撲通一聲跪在王運生的面前,哀求道:“運生啊,我知道你大哥以前做過許多對不起你的事兒,但你看在媽的份上,這次怎麼也要幫幫他,千萬不能讓他去蹲大獄啊。”

“媽,你這是幹什麼?”王運生趕忙將趙蘭香扶起來。

“運生,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你哥啊。”趙蘭香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不管王解放干過多少缺德事,但總歸是她的兒子。

王運生說道:“你放心吧媽,我這就去刑警隊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只要我能幫得上大哥的一定會幫。”

說完之後,他扭頭對蘭玉婷說道:“玉婷,你懂法律,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蘭玉婷點了點頭,跟王運生一起離開了養鴨場,兩個人騎着自行車一同趕往縣局刑警隊。

告別了趙蘭香之後,蘭玉婷憤憤的說道:“運生哥,要我說你就多餘管他,王解放這人純是壞事干多了,現在遭了報應。”

王運生說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大哥,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兄弟情分總還是有的。”

蘭玉婷撇了撇嘴說道:“也就你傻乎乎的拿人家當大哥,從他那裡我可沒看到對你有過什麼兄弟情分。”

王運生說道:“千不看萬不看,還要看我媽,終歸他是我媽的兒子。剛剛我媽有多傷心你也看到了,如果王解放真的進了監獄我媽怎麼辦,還不得傷心死。”

蘭玉婷搖了搖頭,忍住了沒有說話。不過她暗自尋思着,在趙蘭香的心中王運生終歸沒有王解放這個親生兒子來得重要。

兩個人來到縣局刑警隊之後,王運生向值班民警提出要見一見王解放,可被告知在偵查期間犯罪嫌疑人不能與家屬見面。

唯一的一點收穫就是確定了王解放已經被按照涉嫌強jian罪立案偵查。

王運生頭疼了,這可怎麼辦?

“玉婷,你快幫我想想,有沒有什麼好辦法?”王運生焦急的問道。

蘭玉婷卻沒有王運生那樣着急,如果不是看在王運生的面子上,她甚至想出去買點好吃的慶祝一下,王解放被抓,在她眼裡就是大快人心。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然後說道:“王解放現在是涉嫌犯罪,我能有什麼辦法?別說我不是律師,就算我是律師,也只能在法庭上幫他辯護一下,其他的幫不上什麼忙。”

“這可怎麼辦?回去怎麼跟我媽說啊?”

王運生急得在地上直轉圈兒,突然間他一拍腦袋,想起馬三順的舅舅張建國在這裡當副局長。

他跟值班民警問清了張建國的辦公室之後,立即帶着蘭玉婷找了過去。

張建國拿着王解放的刑事拘留審批表,正準備簽字的時候,看到一男一女走了進來,他對王運生問道:“你們有事嗎?”

王運生說道:“張局長你好,我是馬三順的大哥,我叫王運生。”

張建國說道:“想起來了,前年你被老賀的兒子扎傷,三順為了這事還來找過我,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運生說道:“張局長,是這樣的,王解放是我大哥,聽說他被咱們這抓起來了,我想打聽一下具體情況。”

“是這樣啊。”張建國說著拿起手中的幾張審批表說道,“王解放我認識,年輕輕的就當上了鎮長,算是年輕有為,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實在是可惜了。

現在他的事已經立為刑事案件,準備按照涉嫌強jian罪進入司法程序,這就是刑事拘留審批表,我簽完字之後就要送看守所了。”

王運生急道:“張局長,我大哥跟那女人的事我之前聽說過一點,他們已經有好長時間了,兩個人確實是有着不道德的通姦行為,但不可能是強jian啊。”

張建國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但現在是他被人家的丈夫捉姦在床,而那個女人鄭遠香又一口咬定王解放就是強jian,可以說是證據確鑿,作為公安機關我們必須進入司法程序,最後是不是成立強jian罪要由法院來定。”

王運生問道:“張局長,按照您的經驗來看,如果我大哥被起訴的話法院最後會怎麼審判?”

張建國說道:“以往也曾經出現過類似的案件,按照我國法律對於女性的保護,是比較看重女性受害人的口供,像王解放這種情況基本上都會按照強jian罪量刑處罰。”

“那會判多少年?”

張建國說道:“這就不好說了,強jian罪是重罪,量刑上至死刑,下至三年以上有期徒刑,我們公安機關只是負責先期的偵查工作,最後判多少還要法官根據具體情況而定。”

王運生一聽強jian罪的量刑這樣重頓時急了,他問道:“張局長這件事情確實是冤枉的,我大哥真的不是強jian,你幫我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張建國想了想說道:“要說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受害人修改供詞,如果兩個人都出於自願那就是道德問題,不觸犯刑法,自然就不歸我們管轄。”

王運生聽完眼前一亮,對張建國說道:“張局長,您能不能給我點兒時間?我想找鄭遠香談一談,爭取能夠讓她如實供述事實。”

張建國說道:“那好吧,我等你到下班。今天下午5點之前如果受害人還不來更改口供的話,那我們只能將王解放刑事拘留了。”

王運生說道:“張局長能不能多給我一點兒時間,到下班之前有點太緊張了。”

張建國搖頭說道:“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了,我們辦理刑事案件也是有法律程序要求的,今天下班之前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王運生說道:“那好張局長,謝謝您幫忙。不耽誤您工作了,我現在就去找鄭遠香。”

離開刑警隊之後,王運生跟蘭玉婷兩個人急匆匆的向鄭遠香家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