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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個人?快帶我去看!”李良趕忙說道。

“就在咱們工事外面站着呢,好像一點都不怕死!”毒蛇將吸了一口的煙吐在了地上。

“少廢話,快領我去!”李良這回是真着急了,能夠一個人從瀋陽城走出來,這讓李良想起了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組織,那就是楊宇的教會!迄今為止,能夠單槍匹馬的在喪屍密布的城市中來去自如的,李良也只見過楊宇的手下“兔”!

迅速的來到土牆上,李良頓時看到一個黑衣人正立在外面,不叫門,也不走開,就是那樣一動不動的站着,彷彿把天下人都不放在眼裡一樣。他的身後就是斷壁殘垣的瀋陽城,但是卻沒有一隻喪屍被這個黑衣人引過來。

李良仔細的看着對方的穿着,發現這個黑夾克黑褲的男人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從身體強壯程度來看,遠不如自己,甚至可能不如毒蛇,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他嘴上帶着的大大的黑色口罩,這隻口罩大到什麼程度?這個黑衣人甚至只能露出一雙眼睛,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平平淡淡的,甚至是直愣愣的。

“你覺得對方會不會是喪屍?一種比較高級的品種?”毒蛇感覺這個黑衣人帶來的壓力很大,自己就像是一隻被獵犬鎖定的兔子。

“哼,你還真有想象力,沒事的,我下去和他談談!”李良說道。

“頭兒,太危險了,我派幾個士兵去就行了。”副連長劉小剛擔心的說。

“沒事,要是這點膽子都沒有,怎麼配得上夜老虎連連長這個稱號!”李良意氣風發的說道,其實心裡早就排除了黑衣人的威脅,這個黑衣人估計又是“十二生肖衛隊”的了。

一根很粗的麻繩從土牆上墜了下來,上面兩個士兵將麻繩的一端固定好,李良就徒手順着繩子順了下去,時間只用了兩秒鐘,然後就穩穩的落地了。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李良走近了黑衣人,雖然知道幾乎沒有危險性,李良還是將預感能力使用了出來,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狗!”黑衣人冷冷的回答道,聲音里沒有任何感情成分的存在。

李良看着黑衣人一本正經的稱自己為狗,有種忍俊不禁的感覺,就差撲哧一下樂出來了。雖然知道就算樂出來,對方估計也不會介意,他們估計連介意是一種什麼感覺都忘了吧,但是李良還是本能的將笑意憋了回去。

早在京城的時候,當兔出現時,李良就產生一個荒謬的想法,到時候十二生肖萬一湊齊了,其中叫做龍的多威風,叫狗的豬的怎麼辦?沒想到,今天這個猜測竟然成真了。老弟啊老弟,你真是一個惡俗的人。

“恩,站在基地門外有何貴幹?”李良明知故問道。

“你是李良。”狗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

“哦?你見過我的照片?”李良有點驚訝。

“沒有。”自稱是狗的黑衣人仍然用極其肯定的語氣回答。

“那是怎麼知道的?”李良微笑着問道。

“用鼻子。你的味道就是李良,教主曾經讓我聞過你坐過的椅子。”狗十分認真。

“有意思,怪不得你叫這個名字。”李良頓時明白了對方稱號的來歷,看來楊宇的手下們果然都是有一技之長的,那個叫兔的跑的飛快,這個叫狗的呢,嗅覺絕對是變態的可以!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叫龍的,叫虎的,能得到這兩個稱謂的估計都將是高手吧。

“我在五百米外聞到了你的氣味,所以來找你。”狗說,眼睛靜靜的注視着李良,像看着一件物品。

“你們教主讓你來的?”李良將思維從對方的能力上擺脫出來,先揀要緊的開問。

“正是。”狗的回答永遠都是這麼短,把李良噎的幾乎沒有話說了。

“具體什麼事,說啊。”李良感覺跟這個智障小朋友真是難以交流。

“教主的命令:找到你,保證你活着,直到你回到堡壘或者到達京城為止。”狗用一成不變的語氣說道,原來這個狗竟然是一路從京城搜索過來的,勢必要找到李良,估計楊宇的命令一定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而且從對方的變態能力上來看,很可能就是李良變成骨頭,都會被他聞出來。

“好吧,先進到聚居地再說吧。”李良無奈的轉過身來,預感中狗毫無表情的跟在身後。

工具,李良突然想起了這個詞,十二生肖衛隊只是工具而已,也許在楊宇的眼裡,這股非凡的力量只類似於網絡遊戲里的魔寵,完全不必要給予他們任何人性。也許有機會,我該和楊宇好好聊聊了,現在的他,總給自己一種誤入歧途的感覺。

李良一邊往回走,一邊琢磨着,而狗只是靜靜的跟着,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我去,頭兒也太狠了吧,這就把對方勸降了,總共說了有十句話嗎?”毒蛇嘴裡大聲喊道,眼睛卻賊溜溜的盯着跟在李良身後的黑衣人,試圖找出對方的身份線索。

“頭說,餓了吧。對方說,恩。然後這個高手以後就跟着頭兒出生入死了。”劉小剛難得的幽默起來。

“拉倒吧,真當頭兒是曹操啊,振臂一呼,各路英雄紛紛來投。話說,你們連隊到底因為什麼非得跟着李良混?”毒蛇看着李良開始攀爬土牆,終於向劉小剛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因為什麼,就圖他永遠不會把自己人當炮灰,當一條狗。哪怕為他去死,去賣命,只要還能保證身為一個軍人的尊嚴,就夠了。”劉小剛毫無猶豫的回到道。

“你們就吹吧,這個年頭,誰都是為了自己,別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大家都是因為利益才在一起的!”毒蛇對劉小剛的解釋嗤之以鼻。

“哼,跟一條家狗談尊嚴談自由,對方當然難以理解了。”劉小剛冷笑着。

“說誰呢?”毒蛇的臉部劇烈抽搐着,了解毒蛇的都知道,這是他極度憤怒時的表現。

“哎呦喂,有家犬心驚了?”劉小剛倒真是長着一條毒舌,嘴下毫不留情。

“你大爺的!我整死你!”毒蛇捏緊了拳頭,作勢就要撲上去。

劉小剛是李良的嫡系武裝,自然毫無懼意,馬上擺好了軍中格鬥的架勢,就等着對方撲上來呢。劉小剛心說,小子,我早就想好好教訓教訓你了,讓你在中心區有個主子就成天蹬鼻子上臉,不把夜老虎連放在眼裡也就罷了,還敢和我們連長稱兄道弟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個人瞬間就纏鬥在了一起,兩人都是下了狠手,也打紅了眼,什麼猴子偷桃,鎖喉插眼睛的招式全都用了出來,一時打的是難解難分,精彩紛呈,可以和生死搏鬥的激烈相媲美了。

一旁的衛兵都看傻了眼,怎麼聚居地內的兩個二把手一言不合就打成了這樣?喝!怎麼兩個人都是往對方的下體招呼呢?

南區的執勤哨兵一般都是一半夜老虎連的人,一半毒蛇的手下,現在看到各自的老大扭打在了一起,頓時伸胳膊擄袖子的準備開幹了,一場群毆一觸即發,還好所有人還保持着最後的理智,沒有動刀子,更沒動槍,但是碗口大的拳頭卻全都往對方的鼻子上招呼着。

李良一邊爬着土牆,一邊思考着以後該怎麼安置楊宇的手下“狗”,至少先得給他取個其他代號吧,要不然成天狗啊狗叫來叫去,成什麼體統。正想着這些,爬上土牆看到群毆的李良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搞什麼?都中病毒了?”李良看着兩邊各二十幾個人乾的難分難解,頓時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學生時代,那時候這麼多人的群毆可是數見不鮮的。

“群毆了。”狗平靜的說道,彷彿在提醒李良。

這個時候的李良突然覺得手下們沒有感情可能也是件好事,這幫大老粗實在太難以管理了。

“住手!”李良沖了上去,一下子分開了正打的不可開交的毒蛇和劉小剛。

正在角力的兩人感覺一股怪獸般的大力傳來,兩個人同時猛的向後翻去,剛要罵娘時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分開他們的竟然是李良!

“不服天朝管了是吧,怎麼的?誰還要打?”李良一聲斷喝,震的四周幾十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他娘的,他先罵我的!”毒蛇大聲罵道。

“那是你該罵!”劉小剛冷笑着。

“有完沒完了,來客人了知道不,我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李良恨的牙痒痒,心道這些個扛槍的一天是不是精力無處發泄了啊,怎麼暴力傾向這麼嚴重,難道我把妓院取締掉做錯了?

穿着一身黑衣的“狗”面無表情的呆在一邊,很好的扮演了“客人”的角色。

“老大,是我不對!”劉小剛嘴上服軟了。

毒蛇蹲在一旁叼着煙一言不發,仍然氣呼呼的。

“好了,都回到各自崗位上,這事沒下回了。以後要有什麼矛盾,咱們也學學中心區,我給你們做裁判,單打獨鬥,各憑本事!”李良沒好氣的說道,內心覺得人真是一種世界上最麻煩的動物。

站在一旁的“狗”仍然面無表情,但是此時的李良卻覺得楊宇彷彿就站在狗的身後對自己嬉皮笑臉着,好像在說:老哥,你看看,我早就說了什麼手下都是麻煩事吧,你還不信,這回信了吧,要不要我也給你十二支提升藥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