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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所有人全都大跌眼鏡,眼瞅白楊長身玉立,好像根本就沒使勁一樣。

姓藍的卻滿臉漲紅,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可是結果,姓藍的兩隻手對付人家一隻手,居然還是被捏得慘叫出來。

幸好白楊不為已甚,在姓藍的一叫之後,便鬆手退開。

常老五以及那幾個船夫,全都目瞪口呆。縱是親眼看見,也很難相信這文縐縐的白臉小子,手勁居然遠遠大過了又橫又壯的姓藍的。

姓蔣的首先回過味兒來,說道:“好啊,原來你小子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呀!”

“哪有什麼深藏不露,他不過就是有幾分蠻力氣而已!”丁思誠趕忙接口,“蔣師傅號稱江海神龍,水上的功夫肯定是非常非常了不起了!咱們這一次去深海作業,倒是要倚重蔣師傅的本事了!”

他這話並非虛言,畢竟他跟白楊鐵牛都是內地人,白楊甚至是第一次到海上來,所以單就海上作業的經驗來將,肯定是遠遠不如姓蔣的師徒。

而他這話也等於是主動給姓蔣的遞了個台階。姓蔣的一口氣憋得不行,可他再怎麼不識好歹,到此時也不敢再跟丁思誠叫板。

正無話可說,姓藍的跳起身來叫道:“姓白的,有力氣算什麼,真有本事,咱們下到海里去比比!”

常老五到此時才省過神來,趕忙開口說道:“陳師傅說的不錯,咱們是要去海上作業,要倚重蔣師傅跟藍小哥的地方肯定不少!來來來,大家都是好朋友,也都是有本事的人,我看還是等到了地方,再各展神威吧!”

姓藍的兀自恨恨不已,姓蔣的也閉口不言。

丁思誠忙又開口,說道:“咱們現在還是在碼頭上,藍小哥縱然要考較我這徒弟的水上功夫,那也得等到了海上再說吧?蔣師傅你看看,能不能讓常先生開船了?”

他一臉誠懇看向姓蔣的,姓蔣的總算是順一順氣,點頭說道:“行,那就等到了海上,咱們再論輸贏吧!”

他回頭瞪了姓藍的一眼,徑自走到一邊去了。姓藍的則惡狠狠地向著白楊一瞪,緊隨着他師父走開。

常老五鬆了一口氣,一邊招呼着船夫開船,一邊又衝著丁思誠笑道:“真沒想到白小哥看來白凈斯文,手上的力氣卻如此驚人!人說名師出高徒,反過來也一樣!偏偏陳師傅也是一派文人氣質,這也難怪蔣師傅他們會看走眼了!”

丁思誠其實很明白,不單是姓蔣的師徒看走眼,只怕常老五對他這個戴眼鏡的“文人”也不放心。

不過丁思誠當然不會挑破,只是微微一笑沒做回應。

常老五生怕他這番話若是讓姓蔣的聽見,只怕心裡又不舒坦,所以聲音本來壓得很低。等到一番話說完,丁思誠未作回應,常老五也就向著白楊鐵牛點一點頭,便走過去跟姓蔣的師徒說話去了。

丁思誠等三人樂得自在欣賞海上風光。

丁思誠早年的時候,曾經在海上生活過幾年,所以他一路跟白楊鐵牛講解一些海上的知識,下了海該特別注意的事項等等。

中午飯就在船上吃了,是用新鮮的馬鮫魚炖了一鍋鮮湯。

也不知是因為餓了,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新鮮的海魚,反正白楊感覺鮮美無比。

但因船上人多,白楊不好意思吃得太多,還是鐵牛看出動靜,忙去給他多打了一碗湯過來。

不想剛剛吃過飯,突然就變了天色。

海風卷着烏雲在天空中迅速翻卷瀰漫,很快便遮住了太陽遮住了藍天,大海也隨之變成了可怖的墨綠色。

那海風越刮越猛,帶動着整個海面都跟天上的烏雲一樣翻卷沸騰,大浪套着小浪,一浪高過一浪。整條船都在浪中搖來晃去,似乎隨時都會被掀翻在海里。

船夫們自然忙忙碌碌跑來跑去,老船長則在大聲叫喊喝罵船夫們做這個做那個。

白楊鐵牛最開始還有些興奮,但隨着船板船身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他兩個空有一身功夫也站立不穩,到最後不得不靠着船舷坐下,用手緊緊拉住船舷上的鐵環,避免被搖晃的船身拋甩出去。

反而丁思誠雖然手上也扶着一根凸出的木樁,但卻一直站着,只是隨着船板搖晃,兩條腿也跟着曲曲直直。

另有姓蔣的師徒倆畢竟常在海上,自然不會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景。

所以見白楊鐵牛站立不穩,姓藍的本想開口諷刺兩句,但見丁思誠站得比他師父姓蔣的還要穩當些,又把諷刺話咽了回去。

常老五一直都顯得十分鎮定,似乎對船長船夫、以及他們這條船很有信心。

直到那風越刮越烈,整條船被海浪一時掀上半空,一時推落浪底。就連丁思誠跟姓蔣的師徒也無法站立,不得不靠着船舷坐下,常老五才有些緊張起來。

白楊看見常老五搖搖晃晃靠近船長,大聲叫道:“這樣不行,得調轉方向先去飛浪灣躲避一下!”

因為海風呼嘯,所以船長也跟着扯起喉嚨大聲回應:“這還用得着你說?我早就掉轉方向了,快看,馬上就到了!”

白楊跟鐵牛也算是屢經奇險的了,但之前遇險,他們至不濟也能憑着身上本事決死一搏。唯獨在今天,在這驚濤駭浪之中,他們根本身不由自,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聽天由命。

所以他兩個縱然大膽,也都被驚得白了臉色。幸好此時此刻,姓蔣的師徒也好不到哪兒去,自然也無法來笑話他們。

直到聽老船長一喊,白楊一手緊抓鐵環,一邊竭力扭頭看向船舷外側,就只見黑浪翻滾,根本什麼也看不清楚。

回頭向著鐵牛一望,卻見鐵牛正兩眼看着他,臉上自然海水雨水混合在一起。

“不用怕,我剛聽老船長說,馬上就能進到一個避風灣了!”白楊大聲安慰。

“我沒怕!”鐵牛居然嘿嘿嘿地笑起來,“我剛突然想到一句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咱們兄弟倆,說不定能應了這句話!”

白楊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無聊的事情,也跟着笑哈哈地踢他一腳,說道:“去你的吧!我還沒活夠呢,誰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啊!”

他兩個本來已經抱着必死之心,這兩句話一說,倒將心中的恐懼感沖淡不少。

姓蔣姓藍的就在離他們不遠,但狂風呼嘯海浪嘶吼,卻聽不清他們說什麼,眼瞅他們倆居然笑了起來,姓蔣姓藍的驚愕之餘,只能在心裡暗罵他兩個缺了心眼,連死都臨頭居然笑得出來。

還好沒等海浪將船舶掀翻,眾人就感覺船體搖晃的幅度漸漸小了下來,丁思誠跟姓蔣的首先起身四面張望,姓蔣的大喜叫道:“進了飛浪灣了,咱們這條命看來是能保住了!”

白楊鐵牛也跟着站起,此刻船身的搖晃幅度愈發減弱,兩人勉強也能站穩腳跟。

向著四面一望,不由得感激老天照應,同時也感嘆造物神奇。

眼前應該是在一座海島的陡岩下方,那陡岩三面環繞,只一方開口,形成天然的一個避風港灣。

而像這麼大的船既然能夠順利駛入,可見下方海底不僅夠深,而且沒有暗礁之類。

“這個避風灣太神奇了,是不是有過人力加工啊?”鐵牛直接高聲讚歎。

“沒有,純是天然形成!所以漁民們都說,這是海神專門留着為漁民們擋風保命的地方!”常老五回答。

白楊游目四顧,忽然伸手一指,說道:“已經有一條大船靠進來了!”

“這不出奇!像今天這樣的大風大浪,附近只要有船,肯定都會往這兒來!”

常老五回答,一邊向著緊靠着陡崖下邊的那艘船細一打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又道:“不好!”

“怎麼啦?”丁思誠忙問。

“這船看着......很像是一艘海盜船,而且......是跟我們打撈隊結過仇的那一艘!”

幾個人全都大吃一驚,不約而同全都將眼光投向那艘海船。

此時兩船相隔已經很近,可以清晰看見那船通身上下全都漆成了黑色,船身比他們現坐的這艘船還要高些,所以由下往上看,暫時還看不到船上的人影。

——當然也可能是這船上的人本是海盜,一見有其他船舶靠近,自然而然藏匿起來,先要打探清楚他們這艘船的虛實來歷再露臉。

“常先生能夠確定這艘船當真是艘海盜船?”姓蔣的靠近常老五問。

他看來是吃過海盜的虧的,所以剛剛在驚濤駭浪之中,也沒見他表現得如此慌神。

“應該能確定!”常老五點一點頭,“幾個月前這艘船攔過我們打撈隊,結果他們船上的武器,還不如我們打撈隊的精良,結果他們死了一個人,我們打撈隊反而好好的沒有什麼損失!所以我說,這艘船是跟我們打撈隊結了仇了!”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趕緊退出去吧?”姓蔣的愈發變了臉色。

“現在退出去,只怕是來不及了!更何況外邊狂風大浪,退出去也是死路一條!”常老五說。

明知仇人就在眼前,而且這仇人還是專門搶劫海船漁船的海盜,可是他居然仍舊保持着鎮定自若。

(請看第304章《狹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