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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紅門主說得沒錯,在那白霧之中,的確是有一點紅紅的光亮。

奇怪的是,在之前白霧尚未起來的時候,這點紅光並未出現。而隨着白霧漸濃,這點紅光卻開始在白霧之中隱約閃現。

直至短短十來分鐘過去,空間內的白霧已經濃稠到了像是實體一樣,人眼望進去,感覺能見度至多只有一到兩米。

可那點紅光,依舊在濃霧之中若隱若現,並沒有被濃稠的白霧所遮擋。

“這也太奇怪了吧?不是說汪九塘精通機關跟武術嘛,這怎麼......從哪兒出來的這些大霧,而且這些霧還不往門外飄,簡直就跟妖術一樣?”鐵牛驚嘆。

“汪九塘不僅精通機關跟武功,他還是一流的玄術高手!所謂玄術,你要當成是妖術也無不可!”紅門主淡淡回應。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做?這大霧裡邊,肯定還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鐵牛又問。

“那是當然!”紅門主回答,“所以......進了大霧,咱們頭上的照明燈根本不管用,恐怕只能憑藉耳力,來躲過裡邊的兇險機關!”

“這這這......”鐵牛艱難地咽一口唾沫,“紅門主的意思是,傳說中的聽風辨器術?”

“聽風辨器可不是傳說!”紅門主回答,轉臉看着白楊,“白小哥兒武功高到這種程度,幾乎是我從所未見!對於聽風辨器術,應該也有修鍊過吧?”

她說白楊的武功高到“生平僅見”,這句話並未有絲毫誇張,方才白楊在滿屋子黑球弔掛之中飛速舞劍,這等本事別說在倒斗界,便是在武術界,恐怕也是絕無僅有。

之前白楊打敗邱澤海,紅門主還不是特別佩服,但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卻令她大受震動。

“是,我練過聽風辨器術,但也不是很精通!”白楊回答。

這話也不算是謙虛。因為在幾個月前,他“聽風辨器”的本事的確算不上高明。

而在幾個月後的今天,他身上本事雖然已經遠超常人,但在這段時間他未曾實質施展過“聽風辨器”,也就不敢說十分精通。

紅門主點一點頭,便不再多說,直接迴轉臉來,跟那黑衣女子說道:“如此濃的大霧,一旦走進去,我根本照顧不了你,所以你就在外邊等我吧!”

“不!”那女子脫口叫了一聲,再次顯出嬌脆的嗓音。

其他人還沒怎樣,鐵牛卻再次轉臉,略顯吃驚看着黑衣女子。

但黑衣女子這會兒哪顧得上理他,只是用手拉住了紅門主的手不放。

紅門主口氣嚴厲,說道:“你也看到了這麼濃的霧,一旦進去,咱們相互之間都看不清楚,說不定還要自相殘殺,那你說你進去幹嗎?除了讓我擔心,你能幹嗎?”

黑衣女子啞口無言。

白楊也趁機轉臉,跟鐵牛說道:“你也在外邊等我吧,順便陪伴一下這位姑娘!”

之前所有人都以為黑衣女子是跟紅門主差不多年紀的拾遺門高手,不過白楊心中早就猜到她是一位年輕的姑娘。

更加上方才她再次露出清脆嗓音,就連鐵牛恐怕都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所以白楊乾脆直接說出“姑娘”二字,也是想讓鐵牛顧及這位姑娘的安危,不必跟他進去冒險。

但鐵牛明明已經對黑衣女子滿懷猜疑,卻還是立刻搖頭:“不,我要跟你一塊兒去!咱兄弟倆聯起手來什麼樣的危險都能對付,決不能讓你獨身冒險!”

白楊苦笑說道:“你沒有練過聽風辨器術,一旦進入濃霧,基本上就成了睜眼瞎!而且如此濃的霧,正如紅門主所言,咱們倆進去之後不僅無法聯手,說不定還會自相殘殺,那你說你進去有什麼用?更何況你若進去了,難道留這位姑娘一個人在外邊?”

鐵牛明知白楊說的是實話,瞅一瞅黑衣女子,嘴唇動了一動,卻說不出來反駁的話。

紅門主向著其他人一望,說道:“我要先進去了!這濃霧之中必定步步兇險,各位衡量一下要不要進去!”

她抬步要走,衛華卻忍不住開口問道:“這霧如此奇怪,會不會......有毒啊?”

紅門主向他一望,忽然將手伸進門內,在那濃稠到好像一堵白牆、卻始終不向門口流動的白霧中撥動一下,再收回手來放到鼻端一嗅,稍微感受一下,便搖頭說道:“放心,無毒!提醒各位一聲,進去之後朝着那點紅光走,但相互間不要隔得太近,以免當真自相殘殺!”

她話一說完,不再向那黑衣女子多看一眼,立刻閃身進到白霧裡邊。

她一身黑衣,襯着白霧本應該非常顯眼,但她進去之後沒走多遠,身影便消失在白霧之中,就連她頭上的照明燈,也觀之不見。

白楊向著鐵牛一望,說了一聲:“放心,我會出來!”

鐵牛張口想說話,卻不知說什麼好,只能道了一聲:“你小心點!”

白楊點一點頭,也跟着邁進門洞,很快消失在濃稠的大霧裡。

剩下齊明遠、衛華、以及七兄弟幫那位張長老相互一望,齊明遠一言不發進入濃霧。張長老稍等一陣跟着進去。

衛華繃著麵皮,看看那濃稠到詭異的白霧,再扭頭看一看安心站着不準備進去的鐵牛跟黑衣女子。

鐵牛開口說道:“要不衛大哥跟我們一塊兒在這兒等等吧!”

他本是誠心實意,但衛華卻偏偏聽出了輕視的味道,忽而咬一咬牙,抽出雙鉤進到了白霧裡。

果然方一進入白霧,眼前便是白茫茫的一片,不僅看不見走在前邊的張長老,即便是腳下的地磚,也看不太清晰。

唯有前方一點紅光,仍舊閃閃爍爍若隱若現。

而那霧看來真的是霧,衛華能夠明顯感覺到鼻端潮潤,而且走沒多遠,他的發梢也被濃霧浸濕,軟噠噠地貼在了額頭。

但衛華還是盡量緩吸氣慢吐氣,不敢大口喘息,也不敢走得太快。

他兩眼盡量關注着腳下,以免踏入陷阱。

當然要豎起耳朵,傾聽周遭的動靜,還要時不時地覷一眼前方的紅光。

在如此濃稠的白霧之中,若非那一點紅光指引,只怕走沒多遠,就會不知前後左右。

戰戰兢兢抖抖索索往前走了約莫只有兩三米,他就感覺身後氣流涌動,衛華立刻轉身,雙鉤揚起用力下擊。

只聽“錚”的一聲輕響,他雙鉤好像擊打在一柄鋼刀之上。

但那“鋼刀”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只感覺黑影一閃,就隱入濃霧不見,所以他事實上並不確定,剛剛那是一柄剛刀。

不過經此一擊,衛華反倒稍稍鬆了一口氣,感覺如果只是這樣的兇險,他衛華還能招架得住。

心裡如是想,腳下卻自然而然加快速度。

但也不過三五步而已,他感覺右側有風聲響動,衛華難以用單鉤阻擋,只能向前躥出一步。

他再次看見有道黑影一晃消失,仍不知方才是什麼攻擊自己。

他禁不住有些緊張起來,更是加快速度幾乎是小跑起來。

可是跑沒幾步,一道黑影突然迎面而至。

衛華大吃一驚,這時候已經收腳不住,只能揮起雙鉤,向著那黑影一擋。

那黑影好大力量,竟推得衛華向後一個踉蹌。

衛華這一次稍稍看清,感覺那黑影好像是一柄又寬又長的利刃。

但這利刃從何而來,只因霧氣太濃,卻根本無法探知。

衛華不得不吸一口氣,顧不得這霧氣對人體是否有害,等到狂跳的心臟落到實處,他才開始邁步前行。

但他不敢走得太快,只能跟之前那樣小心翼翼,不僅注意着身後身側,也要打起精神防備着迎面攻擊。

他有點後悔不該進來,但此時後悔也晚了,因為現在退出去,不僅同樣步步兇險,而且沒有紅光指引,他已經找不到正確方向。

可是走得慢也不行,仍舊是未走多遠,他聽見“嗖嗖”風響。

這響聲異常清晰而急促,衛華趕忙雙鉤揮舞,竭力想要護住身體。

只可惜他的雙鉤舞動得還不夠快,他感覺腿上一痛,有什麼東西扎進了大腿。

幸好那“嗖嗖”聲響戛然而止,衛華停下雙鉤看時,大腿上豁然扎着一支羽箭。

衛華不得不將雙鉤交到一隻手拿着,另一手抓緊羽箭,一狠心拔了出來,大腿上立刻鮮血流淌。

衛華迅速撕下一片衣角,將大腿傷處牢牢扎進,之後咬着牙關繼續前行。

陡然間黑影閃動,有一團黑影當面撲到。

那黑影離地挺高,換一個反應更快點的,只需要矮身側伏、或者仰後翻跌均可避過。

可那黑影來得太過突兀,也太過迅疾,衛華根本無暇考慮,而是出自本能地再一次雙鉤揮起,擋在了身前。

“啪”的一聲響,他雙鉤擋是擋住了那黑影,但那黑影來勢兇猛,就好像迎面撞到了一大塊石頭,衛華整個身體都被撞得向後跌出,“撲嗵”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緊隨着“嗖嗖”急響,衛華不得不順地翻滾,躲避從高處射下來的羽箭。

可是他翻滾再快,也快不過羽箭飛射,就感覺心口一痛,他禁不住發出一聲叫喊,便無可奈何陷入了黑暗。

(請看第219章《發丘印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