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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算命瞎子

趕來通知民兵排長的村民說考古隊中老幹部死了,我和shirley楊聞聽此言,腦中都是“嗡”了一聲,那老幹部怕不是別人,多半便是我們要找的孫教授,他要是死了,我們也要大勢去矣,怎麼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趕在這個緊關節要的時候。

聽那村民對民兵排長繼續彙報情況,原來是考古隊只來了兩個人,讓村民用筐把他們吊進棺材鋪的洞穴中看看下面究竟是什麼所在,下去一個多小時了,怎麼招呼也不見動靜,村長擔心他們出現意外,便想選幾個膽子壯的村民下去找他們,但是大夥都嚇壞了,聯想起棺材鋪的傳說,一時間人心惶惶,誰都不敢下去送死,說這洞八成是通着陰曹地俯,下去就上不來了。

只有民兵排長這個壯漢曾經下去過一趟,所以村長無奈之下,就派人來找他回去幫忙。

民兵排長上次下到地洞之中,也是硬充好漢,回想起那個陰冷的洞窟,此時站在太陽底下都要全身抖上三抖,現在看村長派人來找自己,說不定是打算再讓他下去一回,一想到此處,民兵排長腿肚子轉筋,暗地裡叫得一聲命苦,想轉身回去,卻說什麼也邁不開腿了。

shirley楊見這是個機會,便對我使了個眼色,我心中會意,既然孫教授生死不明落在地洞中,我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必須冒險下去把他救上來,這裡窮鄉僻壤。等到別人來救,孫教授必定無幸。

於是我緊握住民兵排長的手,對他說道:“連長同志,原來首先下地道地英雄就是你啊,此等作為,非是等閑之輩,能和你握手我實在是太榮幸了。”

民兵排長雖是個糙漢。但是非常虛榮,否則他也不會搞出什麼民兵戒嚴的鬧劇。見我如此說話,心中大為受用。

我趁熱打鐵,接着對民兵排長說道:“我知道那種地洞,任你是鐵打的好漢,時間長了也抵禦不了洞中陰寒氣息,你既然已經下過一次地洞探險,我們同考古隊的孫教授。就是那個快禿頂的倔老頭,是老熟人,不如你帶我們過去,我替你走上一遭,當然我這種舉動,一是為了救我的老朋友,二來也是為了深入學習你的英雄事迹,不但我個人要向你學習。我還要號召全國人民,都持續開展一場轟轟烈烈地向你學習運動,所以你快快帶我們去村中的棺材鋪。”

民兵排長有些為難:“兄弟,你看這......非是我不肯放你進村,只是組織上對民兵們有過交代,今天不得令閑雜人等進去。”

我聽得心頭起火。五內生煙,看來這孫子還他娘地吃軟不吃硬,給了錢說了好話還不讓進,那我可就跟你不客氣了,於是一把抓住民兵排長手中的棍棒,板起臉來對他說道:“你看見我身後那位小姐了嗎?她是美國特派員,實話告訴你,我們是中美合作所的,你要是再耽誤我們的大事,她就要照會咱們國家外交部,讓組織上把你這排長的職務給去了。我說你他娘的大小也是個國家幹部。怎麼就這麼瞧不出眉眼高低,你沒看出來她都不耐煩了嗎?這也就是她看在我的面子上,我若不敬佩你是條好漢。就不會對你說這些道理,你到底讓我不讓我們過去?”

民兵排長聽得稀里糊塗,也沒聽明白我說地話具體是什麼意思,但是聽說可以找什麼館,讓組織上處理他,心中立時虛了,當即答應帶我們進村。

我拿了兩塊錢給了劉老頭的外孫子,讓他買糖吃,告訴他回去的路上別貪玩,就打發他回家去了。

我與shirley楊也不敢耽擱,匆匆跟着民兵排長進了山坡後的石碑店村,一轉過山坡,眼前豁然開朗,原來這石碑店位於一處丘陵環繞的小盆地,這裡得天獨厚,地理環境十分優越,冬暖夏涼,旱季的時候,象這種小盆地由於氣壓的關係,也不會缺少雨水,黃河泛濫之時,又四周密密匝匝的丘陵抵擋,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而且這石碑店地人口還着實不少,少說也有五六百戶,從山坡上俯瞰下去,村中整頓得頗為齊整有序。

前行不遠就看一處山坡上立着塊巨大的石碑,當年我看過泰山上的無字碑,就已經十分巨大了,這石碑店村口的石碑比起泰山無字碑也小不了多少,石碑上的字跡早就沒有了,在遠望去象塊兀禿的大石板,碑下有個無頭地大力石獸,看那樣子倒有幾分象負碑的贔屓,不過又似是而非。

我和shirley楊趕着進村去救孫教授,途中見這石碑奇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卻又都瞧不出這石碑的來歷。

shirley楊問我道:“這倒並不象是墓碑,你看這附近象是有古墓的樣子嗎?”

我邊走邊四處打量,這裡環境不錯,氣候宜人,適合居住,但是這四周儘是散亂丘陵,不成格局,排不上形勢理氣,不象是有古墓的樣子,即便有也不會是王侯貴族的陵寢,聽那民兵排長說在村中棺材鋪下發現的地洞,裡面陰氣逼人,第一層又有青磚鋪地,中間有石床,而且再下邊還另有洞天,那會是個什麼地方?

不管怎麼說,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孫教授身上,他在地洞中生死不明,管它下邊是什麼龍潭虎穴,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救上來,當下和shirley楊一起加快腳步前行。

民兵隊長在前邊引路,來到村東頭的一間棺材鋪前停下,這裡不僅賣壽材,還賣香錁紙馬。門前掛着快老匾,門前圍着很多看熱鬧的村民,堂前有三五個膀大腰圓地民兵把持着,不讓眾人入內,其實就算讓進去看,現在也沒人敢進了,大夥都是心中疑神疑鬼。議論紛紛,有地說這個洞大概通着黃河底下的龍宮。這一驚動,可不得了,過幾天黃河龍王一怒,就要淹了這方圓千里;有地人說那洞洞里是連着陰曹地俯,如果拖到了晚間還不填死封好,陰間的餓鬼幽魂,便要從洞中跑出來禍害人了;還有個村裡的小學老師。說得更邪乎:“你們這些個驢入的懂個甚,就知道個迷信六四球地,那下邊陰冷冷的,一定是通着南極洲,過一會兒地球那一端地冰水就倒灌過來,淹死你們這幫迷信驢入的。”

村裡的幾個大大小小的頭腦,正急得團團亂轉,省里派來的兩名考古人員,下了洞後就沒動靜。拉上來的大筐也是空的,又沒人敢下去探上一探,回頭上級怪罪下來,委實難以開脫。

村長等人正沒理會處,見民兵排長迴轉了來,這位排長是全村有名地大膽。既然村民們都不敢下洞,只好再讓民兵排長給大夥帶個頭。

民兵排長不等村長發令,就把我和shirley楊引見出來,說這二位是中美合作所的,也是考古隊的,與下面生死不明的那兩個考古工作者都認識。

村長連忙把我緊緊抱住:“我的個同志啊,我們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總算把組織上的人給盼來了。”隨後訴說了一大堆面臨的困難,不是村委會不想救人,但是村裡人都被這棺材鋪地傳說嚇怕了。本來有一個排的民兵。但是從七九年開始,編製就沒滿過。滿打滿算就七八個烏合之眾,都沒受過什麼正規的訓練,遇到這種突發*況,不知該如何應對,既然有上級派來的同志,那民兵就全歸你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