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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密林

聽到胖子說發現了“蟲谷”的入口,我和shirley楊也舉起掛在胸前的望遠鏡,順着胖子所說的方向看過去,在調整了焦距之後,看見遠處山坡下有一大片黃白相間的野生花樹,花叢中有成群的金色鳳尾蝶穿梭其中,這些蝴蝶個頭都不小,成群結隊的飛來轉去,始終不離開那片花樹。

shirley楊讚歎道:“那些花應該是蝴蝶蘭,想不到吸引了這麼多黃金鳳尾蝶......還有金帶鳳蝶......竟然還有罕見的金線大彩蝶,簡直象是古希臘神話傳說中,在愛琴海眾神花園裡,那些被海風吹起的黃金樹樹葉。”

我對蝴蝶一竅不通,用望遠鏡看了半天,除了蝴蝶和野花樹之外,卻並沒見到什麼山谷、溪谷之類的地形,這裡的植物層實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嚴嚴實實,根本無法辨認哪裡是山谷,哪裡是溪流,從上面看去,只見起起浮浮,皆是北回歸線附近特有的濃密植物,高出來的也未必就是地形高,那是因為植物生長不均衡,這裡的原始森林,與我們熟悉的大興安嶺原始森林,有很大程度的不同。

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大興安嶺中樹木的樹冠高度都差不多,樹與樹互相之間,可以協力抵禦大風,而這裡地處兩江三山環繞交加之地,中間的盆地山谷地勢低洼,另外還由於雲南四季如一。沒有季風時節,地勢越低的地方,越是潮氣滋生嚴重,全年氣溫維持在25~30°C左右,一年到頭都不見得刮上一次風,所以各種植物都盡情地生長,地下的水資源又豐富。空氣濕度極大,植物們可以毫無顧及的想怎麼長就怎麼長。這導致了森林中厚莖藤本、木質和草質附生植物根據本身特性的不同,長得高低有別,參差錯落,最高的是雲南有名的望天樹,原本這種大樹是北回歸線以南才有,但是這山凹里環境獨特,竟然也長了不少頂天立地的望天樹。

只有少數幾處面積比較大地水潭上面才沒有植物遮蓋。深幽處,更有不少地方都是雲霧繚繞,在遠處難以窺其究竟,總不能憑几群金色大蝴蝶就冒然從那裡進入森林,這裡環境之複雜,難以用常理揣摩。

人皮地圖繪製於漢代,傳到今日時隔兩千年,地圖中標註的地形地貌特徵。與如今已經產生了極大地改變,除了一些特定的標識物和地點之外,無法再用人皮地圖與“遮龍山”下的森林,進行更加精確的參照。

據瞎子所說,幾十年前,他們那一批“卸嶺力士”。帶着土質炸藥進入“蟲谷”,在“蟲谷”,也就是“蛇河”形成的溪谷前邊一段,見到了大群的蝴蝶。

但是誰能保證“蟲谷”外的其餘地方不會出現蝴蝶,所以暫時還不能斷定“蟲谷”地入口是在那邊,必須找到瞎子所說的另一個地點,“蟲谷”中有一段殘牆,那是一處以人力在蛇河上修築的古牆,好象是個堤壩,用來在湖中修造“獻王墓”時。截斷水流。獻王入斂後,就被拆掉。重新恢復了“獻王墓”前的“水龍暈”。

只有找到那道殘牆,才可以做為確認“蟲谷”位置的依據,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同當年那伙“卸嶺力士”一樣,出了遮龍山,先不進森林,而是沿着山脈的走向,向北尋找“瀾倉江”的支流“蛇河”,然後順着“蛇河”摸進山谷,就可以確保不會誤入歧途,在方位上萬無一失了。

胖子提出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要重新找到“遮龍山”中地那條人工運河,沿着古河道,尋找“蛇河”,不過遮龍山裡的水路,由於“瀾滄江”上游大雨的原因,各條大小水路相互連通,已經變得錯綜複雜,甚至有可能改道流入地下,舊河道早已被植物泥土徹底遮蓋,所以胖子所說的方法並不可行。

三人稍做商議,看了看時間,下午...三十分,我們從上午九點左右乘坐竹筏進入“遮龍山”,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休息,所以決定就地作為“中繼點”,先休息二十分鐘,然後向北,爭取在日落前找到“蟲谷”的入口,然後在那裡紮營,明天一早進谷。

我們找了塊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餌餅牛肉稍稍充飢,結果胖子說起那些食人魚,想起那山中水潭,滿是鮮紅地血液,跟傳說地獄中的血池差不多,搞得我也沒了胃口,我突然心中一凜,萬一那些牙齒比刀鋸還快的魚群,也順路游進了蛇河卻如何是好?有那些傢伙在水裡,我們不可能從水中鑽進“獻王墓”。

shirley楊說:“關於這方面完全不用擔心,我以前在地理雜誌做攝影記者,曾看過許多關於野獸動物植物的相關資料,刀齒蝰魚在亞洲的印度、密支那、老撾以及美洲靠近北回歸線附近20度地區內的水域都有存在。”

其中古印度最多,佛經中記載印度阿育王時期,曾有一年,“刀齒蝰魚”釀成大災,當時正值百年不遇的恆河大洪水,東高止山脈中的一條地下河,倒灌進了附近的一座城市,城中無數人畜葬身魚腹。

這“刀齒蝰魚”的祖先,可以追述到後冰河時期地水中“虎齒獂魚”,那種魚生活在海洋中,身體上有個發光器,大群地“虎齒獂魚”可以在瞬間咬死海洋中的霸主“龍王鯨”,後來由於次冰河時期地巨大洪荒,這些生物就逐漸被大自然殘酷的淘汰,其後代“刀齒蝰魚”也演變成了淡水魚類。

“刀齒蝰魚”雖然十分厲害,但是它們有一個巨大的弱點,這些魚只能生活在溫度比較低的水中,北回歸線附近只有融解岩洞中陰冷的水域適合它們生存,那些水中產有一種沒有眼睛的硬殼蝦,數量很大,但是仍然不夠他們食用,所以經常會發生自相殘殺的狀況,數量龐大的“刀齒蝰魚”在每年的九月之後,僅僅會有百分之一的倖存下來,活到最後的產卵期。

每年中秋月圓的時候,是“刀齒蝰魚”產卵期,它們本身無法在太熱的地區生存,卻之所以生活在偏熱的北回歸線附近,就是為了最後到水溫高的地區大量產卵,產卵之後“刀齒蝰魚”就會立刻死亡,魚卵在溫度較高的水流中生長一段時間,變為魚苗,便又會游回陰冷的水域繼續生存,現在是六月底,也是“刀齒蝰魚”最活躍的時期,平時很難見到數量如此多的“刀齒蝰魚”。

另外由於“刀齒蝰魚”對生存的環境要求比較高,還有對事物的需求量也非常大,最近幾十年,已經出現將會逐漸滅絕的徵兆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季節不到產卵期,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它們回遊出山洞,不過回去的時候需要小心謹慎了,“遮龍山”中的水路最近已經由於大量降雨的原因,全部變成相互貫通的水網,如果回去時按原路返回,指不定在山洞的某段河道中,還會碰上它們。

聽了shirley楊對“刀齒蝰魚”的詳盡解釋,我和胖子才略微放心,回去的事,那就留到回去的時候再考慮,胖子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露怯,希望把面子找回來,於是對我和shirley楊說:“這些臭魚爛蝦能搞出多大動靜,我只所以覺得它們有點......那個什麼,是因為主席他老人家曾經教導過我們說,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

shirley楊說:“這些魚到不足為慮,我只是反覆在想,河道中倒懸着的人俑,他們的作用好象不會是用來喂蟒那麼簡單......但是痋術十分詭異,實在是猜想不透,好在有群誤打誤撞冒出來的刀齒蝰魚,否則會發生什麼事,還真不好說,未進蟲谷就已經遇到這麼多麻煩,咱們一定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我點點頭,說道:“這個斗是出了名的不容易倒,咱們既然來了,就要使出平生所學,跟它較量較量。”我拍了拍自己脖子的後邊說道:“就算是為了這個,也不得不壓上性命玩上這一把大的。”

shirley楊與胖子也都面色凝重,這回倒斗是一次關係到生死存亡的舉動,懸崖上跑馬沒有退路可言,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我們休息了一段,取出有“遮龍山”等高線的地圖,這地圖極其簡單,誤差非常大,將指北針清零,重新確定了海拔和方位,對地圖進行了修正,標記好出口的方位,三人便繼續動身,出發尋找蛇河。

“瀾滄江”流域極廣,從北至南,貫穿雲南全境,直流入越南,不過在越南流域,被稱為“湄公河”,這些內容自是不在話下,單說在雲南境內,“瀾滄江”最小的一條分支,就是我們所要尋找的“蛇河”,這條河繞過“遮龍山”的一段,奔流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過地下或者叢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順着山勢極轉直下,一個瀑布接一個瀑布,河中全是巨大的旋渦,各種舟船均無法通過,又由於其極盡曲折蜿蜒,故名“蛇河”,而當地白族稱其為:“結拉羅灠”,意為“被大雪山鎮壓住的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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