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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黨救人行動的成功在黨內,包括黃浦書社內都有很好的影響。得知同志們被成功營救出獄,二十幾天來的壓抑氣氛一掃而空。被救出來的同志有家在上海的,黨組織還安排了家人的見面。

華雄茂帶領的先遣隊已經到了安徽,開始前期的調查工作。武星辰也動身返回河北。黨組織委託讓武星辰帶了正式信件,通知陳天華火速趕回上海,協助這次黨組織向安徽轉移的工作。

除了這些外地的工作之外,人民黨和黃浦書社先後召開了全體會議。會上經過不那麼激烈的討論,同志們認同了在上海敵我力量對比過於懸殊的事實。陳克要求前往安徽進行工作的要求得到了通過。然後陳克親自坐鎮,成立了安徽工作委員會。委員會一個個的找人談話,鼓動。出乎陳克的意料之外,人民黨黨員中願意去安徽的人數超過了70%,黃浦書社的成員竟然更高,超過了80%。

1906年1月24日是除夕,人民黨放了大假。陳克也不知道進入安徽工作的同志們下一次能夠在和平的環境下與家人共度春節都會是什麼年月。所以他才提及了這個建議,而且得到了黨員們的一致同意。

計劃當中過了正月十五,進入安徽的工作就正式開始。依託上海仁心醫學院的幾個非醫學專業的學科已經進行招生。學校的醫學專業已經附屬學校則會在開春之後正式開課。除夕這天,學校的宿舍樓裡面真的是熱鬧非凡。

1905年11月,日本政府發出了限制中國留學生的諸多條令,其結果就是很多在日本的留學生們都回國。這批人本來是希望能夠混到文憑,然後回國“大展鴻圖”的,現在被迫回國,更加激起了這幫人的“雄心壯志”。對這些人,最能立竿見影達成目的的莫過於“辦學校”。問題在於,這年頭辦學校是要花錢的,這些留學生雖然家境尚可,但是想支持辦學,他們的家裡面的財力一是不夠,二來,他們家裡人讓他們去留學,目的可是要學成之後“光宗耀祖”“升官發財”,現在錢還沒賺到呢,反倒要讓家裡面投錢辦學,這批人自己也知道不現實。

於是他們就開始四處遊說投資者。黃浦書社就成了上海這地方小有名氣聚集地。在這次上海*發生前齊會深已經被這批人打攪的不勝其煩。不過所謂“福兮禍所倚”,巡捕們逮捕齊會深的時候,他正在面對這些留學生每天的例行拜訪,前來拜訪的這批人也被抓走了。反倒是證明了齊會深根本沒有時間參加這次運動。加上英國人也不太願意把這些中國留學生得罪的太狠,這才他們都給放了。現在陳克回來主持工作,這批人看風頭過去,於是再次聚集在學校。陳克好歹也要做的仗義些,他乾脆讓這批人臨時居住在學校的宿舍裡面。

陳克聽說過也偶爾見過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不過他在現實生活裡面從沒有見過男人如此干過。這批歸國的留日學生裡面少數人給陳克上演了這麼一出之後,他就開始後悔同意這些人住到宿舍的這個舉動了。

除夕夜,陳克與這些留學生們一起守年夜。留學生裡面還是有那麼幾個女性的,為數極少的女性坐一桌,男生們佔據了食堂的其他桌子。在這批人當中,陳克在意的是那十幾個搞探礦的留學生。人民党進入安徽之後,以後肯定要面對封鎖。自力更生,豐衣足食。這話說得簡單,實際的經濟運營當中,探礦,農業,化工這類最基本的產業才是重中之重。哪怕是為了這些還不知道真實水平的礦業人員,都是陳克一定要弄到手中的人才。在這些人當中,姚宏業是陳克最重視的一個。

陳克並不知道姚宏業的歷史,這位兄台1881年出生,按陳克編造的身份,他比陳克小一歲。湖南益陽下梅塘人。1904年赴日留學,設路礦學校,首倡保護路礦主權,1905年加入同盟會,1906年因抗議日本文部省頒布的旨在禁止中國留學生活動的《清國留學生取締規則》而回國,在上海與秋瑾、于右任租屋開學,創辦中國公學,開民間自辦新學之先河。後因經費、校舍困難,加上誹謗流言,遂於清明日陳天華靈柩抵達上海之後於黃埔江投江而歿。

自從陳天華加入了人民黨,自然不會再有自殺的問題。而這位姚宏業同學也沒有走歷史上的舊路,他於1905年12月回到上海。此時陳克與陳天華都在北京活動,姚宏業先是與秋瑾一起參加了人民黨發動的社會調查活動。在社會調查活動中他極力遊說齊會深出資興辦一所礦業大學。齊會深對他的計劃很有興趣,但是這等大事齊會深自然不方便做決定。等陳克回到上海之後,姚宏業同學親自見到了陳克,就繼續遊說陳克開辦這所學校。陳克的回復很簡單,想開辦學校自然是可以,但是這所學校的主校必須設在安徽。上海之能開辦一所分校。

姚宏業滿腔的熱情被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他本來是想在上海這地方開設學校的。陳克要把他們帶到安徽那窮鄉僻壤,這心理上肯定是不能接受的。陳克倒不怕姚宏業最後不同意,反正沒有別人投資,這個尚在紙面上的礦業學校要麼就流產,要麼就老老實實地服從陳克的計劃。如果陳克知道姚宏業歷史上因為資金不足,被迫投江自盡的話,就會更有底氣的。

其實不僅僅是姚宏業,留在這裡的留學生們大部分都和仁心學院簽署了或長或短的工作合同。一招鮮吃遍天,在陳克離開上海的這兩個月,特效藥的生產賺取了極大的利潤。可以說託了王啟年的福,在東南亞,特效藥銷售一擴再擴,在一月份居然達到了3000人份的記錄,竟然掙了十萬兩銀子。到1906年1月,人民黨現有的資金超過了20萬兩。手裡有錢,心裡不慌。如果僅僅是搞幾個新專業,還真的不差百十號人的工資。

而且人民黨對於到底招誰很有規劃,文科生基本不要。這幫人又不是魯迅這等人物,要文科生根本沒用的。在陳克這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就是文科生。文科生裡面除了學習法律的,陳克一個都沒有招收。

守夜的話,一般都是以吃喝開始。不過幾個時辰呢,你總不能一個勁地吃喝。秋瑾這次沒有回家過新年。此時與眾人一起過年,作為一名革命宣傳家,秋瑾幾杯酒下肚,性質就來了,當眾開始講述革命道理。陳克倒也沒有太在意,反正這時代的宣傳都是聽過很多次的玩意。加上馬上就要去安徽了,面對艱苦的基層工作,你先吹得那麼大,鼓動其大家的情緒,等看到窮鄉僻壤,這落差打擊可就太大了。

留學生們自然是愛這口,對這些暫時無權無勢的同學,好歹革命也給畫了一個美麗的大餅。能不能吃到嘴裡,先看了飽飽眼福再說。聽眾們的情緒是越來越高。陳克和那些重點選拔對象們談話的時候,已經講述過到安徽工作的辛苦,此時也不願意再澆什麼冷水了。看自己老婆何穎對秋瑾的發言毫無興趣,他偷偷對何穎使了個眼色,然後就溜了出來。沒多久,何穎也溜了出來。夫妻兩人就手拉着手在學校裡面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