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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人在半空之中,忍不住噴出一口血霧。卻是在剛剛一輪拳劍交鋒之中,不敵宇文化及的冰旋勁,頃刻之間,就給宇文化及冰寒無比的冰漩氣勁侵入肺腑之內,使她不得不連忙運用師門秘法,借噴血減輕傷勢。不過就算如此,那彷彿能夠凍徹肺腑的冰旋勁仍然使她深受重創。

白衣女子人還未落地,早有嚴陣以待的高手圍攏上去,刀劍齊出,交織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大網,向著白衣女子捲去。

白衣女子強提一口真氣,半空落下的身形忽然停止,彷彿違背了物理常理一般的斜掠而起,飛臨倒圍攏的高手頭頂之上,長劍揮灑出千萬道劍芒,閃電籠罩而下。

“當!”

劍刃交擊。

一個當先的好手無視白衣女子懾人的劍芒,悍勇的揮刀迎上,長刀正面撞上白衣女子的劍芒,一股無可抗禦的巨力透刀而入,那高手頓時胸口如被雷擊,竟吃不住勢子,蹌踉跌退。

能讓武功精湛的大漢如此一個照面就吃了大虧,可知白衣女的劍勁是如何霸道。

白衣女凌空一個翻騰,落到上前圍攻另外兩名好手間,人旋劍飛,那兩人打着轉飛跌開

去。

宇文化及所帶來的都是禁軍之中精銳的好手,其中也不乏宇文閥培養的嫡系高手,均是天下間最精銳的武士,見了白衣女如此扎手,非但不氣餒,反激起凶性,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

白衣女冷哼一聲,化出百千劍影,鬼魅般在眾大漢的強猛攻勢里穿行,她的身法姿態十分玄妙,在群敵環視之中,騰挪自如,總是以毫釐之差避過敵人的刀尖,彷彿如刀尖上跳舞一般,不帶半絲凶騰的味道,動作美如行雲流水,悅人眼目。

宇文化及只是調息片刻,便已經恢復了巔峰狀態。剛剛雙方都是毫無保留的交手,宇文化及想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拿下這劍法輕功都無比高明的刺客,而這白衣女顯然也打着出其不意重創宇文化及的注意,故而剛剛的交手雖然短暫,但是雙方都使出了十層十的功夫。只是這白衣女的劍法雖然高明,但還未到能夠讓他一招之間就負傷的程度,一着硬拼之下,僅僅也只是讓宇文化及氣血翻騰而已。而白衣女卻在宇文化及一招之下身負重創,雙方高下立判。

不過宇文化及雖然恢復過來,卻並不出手,而是負手立在原處,身後高高矮矮的站着八名護駕高手,饒有興緻的看着白衣女的劍法。

白衣女採用的是游戰之術,飛馳於古廟廊林之間,雖然深陷重圍,但是藉著地形人群,巧妙的控制着場中形勢。她出劍精確狠辣,每一劍都會見血,不過她的出手雖非常狠辣,可是她的舉手投足,均充滿力學的美感,雅緻好看。最令人驚駭的是她的進退移變,落點總是敵人追截的弱點破綻處,有加奕棋,每步落子,均教敵手意想不到,把敵人牽着鼻子來走。

看着縱使在生死決戰中,仍透出一股閑雅自若,瀟洒輕盈,使人賞心悅目的味兒的白衣女子。宇文化及沒來由的想到那個給他帶來平生以來最大恥辱的女子,同樣是一襲白衣,同樣是劍法超群,但是獨孤鳳卻與眼前的白衣女截然不同,眼前的女子劍法固然精妙,但是卻沒有獨孤鳳身上的那種彷彿能夠洞破九天的銳氣,那是是一種獨屬於劍客的氣質,獨孤鳳的鋒芒,從來都不加掩飾,她就像一柄絕世神兵,只是站在那裡,就綻放着讓人無法逼視的目光。回想起當年的那一戰,獨孤鳳那決絕凌厲的劍法,那乾脆利落將他擊敗的一劍,讓他至今也難以忘懷。三年來的日日夜夜,他苦練之餘,也在不忘揣摩獨孤鳳的劍法,他本就是天才縱橫之輩,遍觀江湖同一輩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若非武功有成之後,所遇敵手都不堪一擊,讓他漸生自矜之念,在武功上有所懈怠,武功進境又何至於此?而正是三年前獨孤鳳那乾脆利落的一劍,毫不留情的斬碎了他的自傲之心,更斬出了他的武道之心。堂堂男兒,錚錚武者,誰又能忍受被一個不足二八年華少女擊敗的恥辱呢,哪怕這個少女是古往今來前所未見的天才也是如此。也正是這一戰的恥辱,才使得宇文化及重拾武者之心,三年多來勤學苦練,終於將家傳的冰旋勁推倒大圓滿境界,甚至隱隱有推陳出新的意思,一躍成為可以比肩宇文閥閥主宇文傷的宗師級高手。

白衣女子輕功卓絕,若非在行宮中行刺楊廣時受了傷,需要覓地療傷,也不會被宇文化及追上。不過她此時被大批敵人圍攻,旁邊又有宇文化及這位宗師級高手潛質,縱然輕功卓絕,也難以找到突圍的機會。

不過她的劍法身法都非同小可,猶善於群戰游斗,雖然只是孤身一人,但是仍然牽制住大批敵人,藉著地形,一時間雖然落在下風,但是還能夠有攻有守,不過久守必失,不過半刻時間,這位白衣美女身上亦多處負傷,情況並不樂觀。

宇文化及負手卓立,氣勢緊緊的鎖定着這位奮戰不休的白衣美女,防止她突然突圍,意態從容的道:“奕劍術果然不凡,某今日是大開眼界。姑娘能夠堅持到這個時候,實在是出乎我的預料。不過姑娘在行宮突圍時已經有傷在身,如今更是傷上加傷,就算姑娘強行催發潛能,也難以逃脫,何不省些力氣,束手就擒?如今高麗已歸中國,陛下有心請令師來中原一見,姑娘留在江都,正好和令師相會,豈不美哉?”

白衣女冷哼一聲,並不作答,出劍更狠。

“當!當!”

兩枝向她攻去的長槍給她以長劍盪開,接着一個旋身,移入兩敵之間,左手掌尖先後掃

中敵人面門,兩敵同聲慘呼,滾倒在地。

在敵人兵器臨身前,她整個人如飛鳥般衝天而起,連續三個翻騰,落在破廟的房頂之上,三名敵方高手緊躡其後,尚未站穩,竟給她反撲回來,重創其一,迫得其他兩人倒竄回地上。

宇文化及看出白衣女已經是強弩之末,長笑一聲道:“姑娘師從名師,劍法精妙,就算在中原也不多見,練到如今的境界,不只花了多少辛苦功夫,只是可惜,今日就要隕落在這裡。”

然而,就在這時,密林之中突然衝出一道人影。來人身法超絕,如閃電一般越過四五十丈距離,向著破廟直撲而來。

那些外圍的人像早知會有人來救援般,不用宇文化及下令,最接近樹林的兩組人

各分出四人,迎了上來。

來人身形如電,看不清容貌,在外圍的八人圍上來之前,縱身斜衝天上,向戰圈核心投去。

“快走!”來人高喝一聲,還未落地,雙手下壓,一股螺旋急轉的勁道,沛然而出,勁氣園轉如意,極之難測難御,震得靠近的高手身不由己的旋身拋退。

白衣女微微露出驚訝之色,不過卻知機會難得,劍光驟盛,把四周跟上來的敵人迫得慌忙跌退,進手一劈,又一人應劍拋跌,死於非命。

宇文化及心中微微一沉,他原本就估計着白衣女孤身行刺,未必沒有同黨,之所以花這麼久沒有解決白衣女,除了想要生擒白衣女,以之引來傅采林之外,也存了想要將她暗中的同黨引出來,好一網打盡的念頭。要不然,只是殺死白衣女的話,以對方的武功和傷勢,只要他孤身追蹤即可,何必帶着這麼多人出來。不過來人的武功高明程度顯然出乎宇文化及的預料,來人的身法速度甚至還在白衣女之上,而且只看對方一出手就震退己方十多名高手來看,亦是一位不可小視的高手,若是讓兩者合流,只怕還真有可能被他們突圍而去。

當斷立斷,宇文化及長嘯一聲,如蒼鷹般凌空躍起,向著白衣女撲去。冰旋勁氣傾力而出,澎湃的冰玄氣場如來自北國的暴風雪一般向著白衣女蜂擁席捲而去,數丈之內,頓時變得冰寒無比,剎那間,彷彿從秋季轉入道深冬一般。宇文化及打定了注意,全力而出,要將這白衣女一招成擒。

白衣女此時確實已經是強弩之末,真元內力幾乎已經消耗殆盡,宇文化及這一擊氣勢十足,遠在足有七、八丈之外,空氣中激起的勁旋,已經颳得她膚痛欲裂,難以睜目。不過白衣女凜然不懼,利嘯一聲,聲音清脆,如金石般洞徹雲霄。隨着嘯聲,她原本低落的氣勢突然高漲,眨眼之間已經攀升到原來的高度,又毫不停息的繼續攀升。

白衣女主動出擊,彷彿化作鬼魅般的輊煙,手中寶刃化成萬千芒影,水銀瀉地又似浪潮般往宇文化及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長臉首露出肅穆的神色,雙手或拳或抓或掌,間中舉腳疾踢,像變魔法般應付傅君綽狂猛無倫的攻勢。

傅君綽飛臨宇文化及上空處,劍法更趨兇狠險毒,找找搏命,只攻不守,以宇文化及之能,一時之間竟然無可奈何。

“彭!”

白衣女的悶哼聲,如斷線風箏一般的向後拋飛。

宇文化及屈指成爪,如影隨附的向著白衣女抓去。

突然,宇文化及心中警兆大起,一道灼熱無比的螺旋氣勁隔空向著自己襲來。先天高手敏銳的靈覺告訴他,如果他原式不變的話,在他擒住白衣女的瞬間,這道凌厲密集的螺旋氣勁會同時擊中他,以他之能,正面挨上這麼一記近乎實體的真氣氣旋,不死也要重傷。

宇文化及暗嘆一聲,凌空一個旋身避過那團灼熱的螺旋氣勁。而發出那團螺旋氣勁的高手,卻彷彿飛鳥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凌空折向白衣女,在白衣女落地之前,攔腰抱住白衣女,雙腳在地上一點,在圍攏的高手聚攏之前,如大鳥般貼地飛掠,箭矢般貼地往遠處射去,在眾高手間強行穿過,不但撞得阻擋的高手骨折肉裂,包圍在他身周的螺旋氣旋還使所有往他招呼的兵器落在空處。

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來人就已經闖出了包圍圈,幾個起落之後,已經投入了密林,消失在遠方。

ps:抱歉,這兩天又到了季度工作總結的時候了,工作比較忙,更新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