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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鳳攬着尚秀芳飄然上了畫舫。

“好個風流人物!”看到獨孤鳳和尚秀芳聯袂而入,在做的人都忍不住心中讚歎。獨孤雲談笑自若,神情有度,雖然只是一襲青衫,但是揮灑之間風采照人,朗朗如天空明月,就算在做的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也不得不贊一聲是濁世佳公子。

而尚秀芳素白羅衣,眉目含情,行動之間儀態萬千,她的嘴角噙着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一雙秀目含情脈脈的落在獨孤雲身上,使她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之外,更增添了幾分迷濛旖旎的嫵媚之美,動人的風情幾乎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使眾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放在她修長均勻的身段之上,有的還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這廳中唯一能保持常態的不過蘇威和石之軒兩人而已。蘇威年歲已老,於女色已經不太上心,石之軒見慣群芳,心志堅毅,自然不受影響。其他的年輕人都紛紛失態,對於攬着尚秀芳的獨孤雲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果然是佳偶天成,珠聯璧合。”這次連石之軒都忍不住出聲讚歎,獨孤雲丰神玉秀,俊逸無雙,就算純以外貌論,比之尚秀芳也不遑多讓。兩人都是天人之姿,站在一起,當真是珠聯璧合,日月同輝,如神仙眷侶一般,最是合適不過。再看獨孤雲,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年輕時代。

對於石之軒的讚賞,獨孤鳳洒然一笑道:“多謝裴公謬讚。裴公的事迹,晚輩也多有耳聞。裴公當年風流雅安,萬花從中過,片葉不沾身,於弱水三千之中,只取一瓢而飲。當真是情趣高雅,用情唯一。卻是讓晚輩深深敬仰。”這話倒不是套話,對於石之軒這位上一代的悲情主角,獨孤鳳還是頗為欣賞的,只看魔門靜齋兩大絕世美女都被他哄上床,再對比徐子陵的一事無成,就可知他的情場手段厲害。這一點獨孤鳳自覺的還是要虛心學習的。不過那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軟。石之軒到底還是不夠厚黑,吃了碧秀心這顆佛門的香餌之後,不但變得嘴軟,也變得腿軟了。這一點讓獨孤鳳不取。對於石之軒,還是要批判的學習。

“哈哈,裴兄看到沒,你的事迹,晚輩們都知道了。你看,雲賢侄可是對你十分敬仰呀!”蘇威不禁哈哈一笑,打趣石之軒。蘇威雖然不知道裴矩就是石之軒,但是裴矩多年來一直獨身,他還是了解的,雖然裴矩一直說他家有妻小,不過卻沒幾個人見過,但是這專情之名,卻是傳了出去。

尚秀芳似是為獨孤鳳話中隱隱的專情之意打動,俏臉宜喜宜嗔,望向獨孤雲的美眸中更會脈脈含情。看的在座的年輕人吃味不已。

蘇威一笑之下請獨孤鳳入席。此時宴會乃是分席制,沒人各俱一案,分列而坐。早有人為獨孤鳳和尚秀芳安排好席位,就在蘇威的下手。

獨孤鳳與尚秀芳共座一席,尚秀芳笑語款款,一雙美目似乎只在獨孤雲之上,獨孤鳳言笑無忌,洒然自若,除了偶爾應酬蘇威和石之軒的對答之外,大多數時間都在和尚秀芳淺笑低語,兩人之間情意綿綿,親昵無忌,倒是羨煞旁人。

“雲賢侄真是福緣不淺,能得尚大家青睞,讓我這半截身子都要入土老頭子都看的羨慕不已。”蘇威捋着長須,油然笑道。

石之軒看着眼前的獨孤雲與尚秀芳這對玉人親昵之態,又彷彿看到了當年的他和碧秀心,被勾起了上情之事,只是持酒默然不語。

獨孤鳳看的奇怪,此時的石之軒雖然神情黯然,但是精神氣機尚算圓滿,並沒有顯露出人格分裂的跡象,莫非這會碧秀心還沒有死?大唐雙龍傳原著中並沒有提到碧秀心死去的時間,不過結合原著的上下文,以及獨孤鳳在這個世界得到的信息來看,很可能正是這個時間段來着。對於碧秀心和石之軒之間的感情糾葛獨孤鳳實在是有點看不懂,兩人好歹做了近四十年的夫妻,竟然沒有培養出多少夫妻感情,還將魔門與佛門的爭鬥帶入到家庭中來,最終一死一瘋,從表面上看,是兩敗俱傷,但是從結果上看,明顯是碧秀心贏了,碧秀心以自己的死成功的擊潰了邪王這個魔門最大的威脅。不過這兩個人都是一對狠人,石之軒捨得狠下心留下可以害死愛人的動西,碧秀心更狠,可以捨棄自己的命給丈夫致命一擊,只能說這兩人是天生一對,弄成這個結果也算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不過,這也讓獨孤鳳升起警惕之心,無論是魔門的妖女還是佛門的聖女,都是狠心的女人,哪怕表面上再柔情款款,萬種深情,都是碰不得的。對她們,一旦動心,你就輸了。有邪王前車之鑒,獨孤鳳暗暗告誡自己,對於綰綰和師妃暄絕對不能動心。

如此想着,獨孤鳳轉頭深深望了尚秀芳一眼,尚秀芳亦回了一個甜甜的微笑。與那兩個只可褻玩不可動心的妖女聖女相比,還是尚秀芳這個醉心音律追求簡單的佳人更值得傾心。這樣想着,看向尚秀芳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柔情。

獨孤鳳與尚秀芳秀恩愛情深,自然看得旁人頗為不滿。若是換個人,只怕這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就要出言諷刺了,不過獨孤雲的身份非同一般,獨孤家權勢滔天,這些人對獨孤雲還是頗有顧忌的。不過,到底有人忍不住了。

“獨孤兄詩文名傳天下,才學讓人佩服,只是不知對書畫之道有何見解呢?”獨孤鳳對面的某個年輕人終於忍不住出言挑釁,不過他總算知道獨孤雲在詩文一道才貫天下,不敢正面挑戰,而是將話題轉到書畫上去。

獨孤鳳對此類的挑戰早有心理準備,聞言也不吃驚,而是將尚秀芳為她斟滿的酒一飲而盡後,才瞥了一眼對方,淡淡道了句:“閣下何人?”

那人身材勻稱,儀錶堂堂,長了副還算看得過眼的容貌,聞言一開摺扇,露出扇子上月下美人圖,輕搖摺扇的道:“在下閻立德。”

在座的年輕人似乎都認識這人,見他出言,都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神色,對於獨孤雲獨佔佳人,他們都非常不滿,不過這些人都沒有把握在詩文一道上勝過獨孤雲,故而不敢出言挑釁。這位閻立德乃是當今畫壇年輕一輩中最出類拔萃的人物,不但家學淵源,天分出眾,小時候更是得到過前代畫道大家展子虔的親口稱讚,稱其畫風工麗端秀,得前代顧陸之長,隱然自成一家。若說其在畫壇的地位,與獨孤雲在詩壇的地位頗為相仿。由他出場在畫道方面挑戰獨孤雲,自然是穩勝不敗,正可打擊獨孤雲的氣焰。

獨孤鳳並不答話,只是微微偏頭,向尚秀芳輕聲問道:“這位閻公子是何人?”聲音雖輕,但是在座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尚秀芳不禁掩口輕笑出聲,不過笑完還是一本正經的為獨孤鳳介紹閻立德:“閻公子乃是前朝清河郡主之子。家學淵源,畫道精湛,尤善人物、樹石、禽獸,乃是當世第一等的畫道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