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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丁,你剛才在元素2次蛻變領域和賤金屬轉換輪定律中都用到了我給你的靈感,你必須對此給我支付相應的報酬!沒有我,你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解析出那小笨蛋的題目。”並沒有成功探索到底層的伊麗莎白尖叫道,板着纖細手指頭,一本正經計算奧古斯丁應該給她的銅板數目,給出答案,“兩點六個波旁銀幣,260個銅板,一個都不可以少!”

“你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明白。我只是一個剛在朱毗特城拿到6級證書的官方正統魔法師,自然不懂什麼賤金屬和元素的2次蛻變。”比帝國任何一位大人物都要窮光蛋的奧古斯丁一臉費解道,隨即按住伊麗莎白小姐的腦袋,阻止她暴走狀態下的拳打腳踢,將她排除在安全範圍之外,“記起來了,我突然想到某人說過地堡底層具備充沛的核砝資源,是泉眼式的大地主幹脈點,那一定是個很值錢的地方,我覺得輕易送出手給某個連兩三枚銀幣都要跟我大打出手的傢伙,實在太不明智了,得再考慮一下。”

“可愛的奧古斯丁少爺,是我告訴你老丕平送來了棺材,你看我們能不能忽略那兩個多波旁銀幣的無聊話題?”伊麗莎白立即停止對奧古斯丁的攻擊,穿着公主裝的她雙手握在胸口,瞪着一雙無辜的漂亮眸子,可憐兮兮望着一下擊中她軟肋的吝嗇鬼。

奧古斯丁無所謂地聳聳肩,沿着螺旋通道往詩呢哥城堡地面行走。

在他背後的伊麗莎白恨得牙痒痒,卻不敢再“淘氣”,前面陪着這個吝嗇刻薄的傢伙向下探索,每向下一層,她就能感受到那個核砝泉眼帶來充沛的能量波動,核砝是一切魔法和奧術的支點,沒有它,即使擁有最強大的槓桿,也撬不起魔法圓球,這也是奧古斯丁具備大量異端知識儲備卻只是6級魔法師的最大原因。

至於這個狡猾的貴族少爺是否刻意隱藏實力,現在的伊麗莎白判斷不出。不管如何,能夠單獨支配那個泉眼,對她,以及對那條因為面臨第6次神聖進化而陷入“冬眠”的黑色小寵物,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說不定還能加速她肩膀上小白蟒的“神降”,想到這裡,幼小版的伊麗莎白女王心情大好,又開始蹦蹦跳跳,無比愉悅地去迎接她未來的鄰居。

走出詩呢哥城堡,奧古斯丁見到一輛華麗馬車,篆刻有一朵曾經在奧格斯歌城看來是永不褪色的鮮艷紫曜花。一個一頭銀髮身穿燕尾服的老人下車後,將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抬下來,管家模樣的老人梳理着一絲不苟的頭髮,恭恭敬敬站在輪椅側面,安詳望着一步一步走來的青年,被歲月鐮刀刻出深深魚尾紋的眼角微微皺起,老人已經很久不曾如此開懷。

他是羅桐柴爾德家族的管家,已經服侍過三任家主,他親眼見證過奧古斯丁爺爺在戰場上割下大異端羅恩將軍的腦袋,親手將與羅桐柴爾德作戰了兩百多年的顯赫德格蘭家族送進地獄。老丕平也見過奧格斯歌城的詩人公爵贏得公爵夫人的芳心,成為帝國最令人羨慕的3對夫妻之一。而20年前,老人還是那個最喜歡讓小奧古斯丁少爺騎在脖子上的老丕平。

老管家挺直身板,沒有一絲懈怠,彷彿還是第一天成為羅桐柴爾德管家的中年人。

女人有一頭幾乎要鋪散在地上的黑色長髮,與老人形成最鮮明的對比,她坐在輪椅上,凝望着奧古斯丁,手中握有一本幾乎只剩下封面的典籍,和一隻摺疊工整的精緻紙飛機。

奧古斯丁走在輪椅旁邊,蹲下來,捧起她那雙因寒冷而微微泛紅的冰涼小手,放在嘴邊呵了熱氣。

伊麗莎白小姐神情古怪地撇撇嘴,然後自己爬上豪華馬車,裡面除了兩隻製作精美充滿巴洛克古典風格的箱子,就只有一具觸目驚心的棺材,繁密的字符和咒語,居中是一句古拉丁語:我沉睡於此,聖徒與我同眠。

她才懶得去理會一對小情侶的無聊重逢,這裡頭的傢伙才是她最感興趣的東西。她坐在棺材上,同樣作為人類的敵人,而且還是被拜占奧和梵特蘭蒂岡兩大教廷共同視作實驗價值極高的頂點敵人,伊麗莎白再目中無人也不會去輕易打攪一頭親王級長生種的沉睡,她也必須保持適度的尊敬和友善。

“辛苦了,老丕平。”奧古斯丁抬起頭感激道。

“少爺,這是老丕平的職責。”老丕平微笑道。

奧古斯丁站起身,望着一生下來就開始以羅桐柴爾德為中心的老管家,竟然說不出話。一個承載太多沉甸甸輝煌和榮譽的大家族突然衰亡,許多圍繞羅桐柴爾德的勢力都開始潮水般退散,以前使勁攀附巨大紫曜花的枝蔓也都悄悄回縮,最後剩下的除了一個再不可能出現拜訪者的府邸,就只有眼前的老人,奧古斯丁完全能夠想像老丕平一個人每日擦拭那13幅巨大肖像油畫的孤獨,老人一定會守護着帝國東部的羅桐柴爾德公爵府,直到他走不動的那一天為止。

奧古斯丁和管家老丕平抬着棺材,瘸子阿瑞斯推着輪椅,可憐伊麗莎白小姐必須扛起與她嬌弱身體嚴重不符的箱子。一行人向詩呢哥地下城堡負4層,裝載有一頭親王級leech的棺材暫時放在奧古斯丁的書房。

在奧古斯丁地血腥高壓手段下,再沒有誰敢輕易走動,所以沒有誰發現這支奇特的隊伍。

“少爺,您終於長大了。”老丕平站在書房內,望着簡易書架上的一排排厚重筆札,轉頭看向彷彿突然從嬰兒跳到少年再又一下子猛然成熟為成年人的小少爺,老管家眼睛忍不住有些發澀,“老丕平不能一直守候在少爺身邊,希望您不要介意。”

阿瑞斯推着輪椅帶潘多拉,也就是澳狄斯親王的女兒去天鵝湖底的廣場,伊麗莎白則在棺材上爬來爬去研究個不停,想要弄明白一隻侯爵leech怎麼可能在短短百年間晉階為鮮血世界權力金字塔頂點的親王。

“老丕平,對不起。”奧古斯丁沉聲道,紅着眼睛。

伊麗莎白抬起頭,略微詫異地望向這個不太喜歡錶露情感的人類盟友。

她知道他在愧疚什麼。

老管家搖搖頭,臉色和藹地欣慰道:“老爺和夫人始終以少爺為最大驕傲,羅桐柴爾德也以少爺為榮耀,這一點老丕平一天都不曾懷疑動搖過。可惜老丕平要馬上動身返回奧格斯歌城,因為公爵府太大,總需要一個老傢伙每天都去打理。少爺,老丕平再也背不動您了,希望您以後能一路走好,累了就停下來歇息一會兒。”

奧古斯丁點點頭,裂開嘴笑了笑,陽光燦爛,猶如降臨於羅桐柴爾德家族沒多久的小少爺那般單純乾淨。

“一隻箱子是老爺讓我在是當時後交給您的,另外一隻箱子內都是夫人幫您收集的一些珍貴物品。”老丕平停頓片刻,嘆息道:“真希望我能再活幾十年,能每天擦拭小少爺的肖像畫,親口告訴羅桐柴爾德孩子們,這位就是帝國最大的虔誠者,奧古斯丁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