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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維楨躍強忍着手上的鑽心劇痛,跺了跺腳,走到沈繼文的面前,伏在他的耳邊低聲言語了幾句,他也知道,自己如果在不說的話,即便是對方不殺自己,那麼他也會失血過多而亡。

沈繼文聽了對方的話之後,眉頭微微一皺,雖然面色恢復以往的沉靜,對周亞夫道。

“帶他去包紮傷口,然後將他關進密室裡面。荊靜,你現在就通知各個武館館主,半個小時之後在聯盟總部開會。”

沈繼文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九點鐘,他看着窗外繁星籠罩的夜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周亞夫已經將那b貨給帶了下去,老頭上來問道。

“姦細到底是誰?”

“太極門的江陽!”

“居然是這個雜種,罵了隔壁滴。真沒想到,怪不得那天開會的時候,這雜碎極力攛掇我們去攻打木村基地,看上一副起義憤填膺的摸樣,麻痹的內心居然如此齷齪陰險。”

老頭眯縫着眼睛道,一道犀利的光芒從瞳孔里射了出來。

沈繼文沒有說話,臉色卻逐漸陰沉下來,就像是在醞釀著一場風暴一樣,他舉步朝着外面走去,荊靜還有老頭緊緊跟在後面。

周亞夫在安排好那瀾維楨躍的事情之後,也跟了上來。

沈繼文開着牧馬人一路朝着華夏聯盟總部狂飆而去,發動機不停地發出一陣陣的轟鳴,沈繼文內心的怒火也在越燒越旺。

為了以防萬一,荊靜還點了荊門的一百名精英悄悄地埋伏在聯盟總部的大樓裡面,孫建梅已經康復出院了,就是由她帶領這一百人。

半個小時之後,華夏聯盟總部二樓大會議室裡面。

各個武館的負責人已經到齊了,沈繼文緩步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嘴角掛着一絲笑,但是瞳孔當中卻是淤積了厚重的怒氣,似乎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他在會議桌首位坐定,一臉威沉之色,荊靜坐在他左首邊,老頭坐在右首邊,再往下分別是周亞夫還有葉沖,以及戴炳山等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望向沈繼文,不明白距離行動僅剩下幾個小時了,為何現在開會?

沈繼文環視四周,見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了,這才收斂臉上的那絲微笑,一臉沉肅地道。

“現在把大家召集過來開會,主要是想着宣布兩件事情。第一,今晚的行動取消。”

大家一聽說取消了行動,都是一臉的疑惑之色,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這第二嘛...”

沈繼文等大家將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時候,在才一字一頓地道。

“我要清理門戶!”

“什麼?清理門戶?”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即也有腦袋反應快的,感覺這跟前兩天沈繼文夜探木村基地有很大的關係,弄不好,遭了對方的埋伏。

葉沖就是這樣想的,其實,自從沈繼文回來之後,隻字不談木村基地的事情,卻又讓大家午夜時分攻打,連最起碼的戰術都沒有布置,這跟沈繼文以往做事嚴謹的作風根本就不相符。

如今沈繼文又說出這番話來,葉沖也沒有感覺有多麼的奇怪。

“總盟主,您沒有搞錯吧。這、在坐的可都是我們華夏的同胞啊?”

這個時候,戴炳山站起來望着沈繼文道。

沈繼文並沒有回答對方的話,他那如同利劍一般的目光狠狠地射在太極門掌門江陽的身上,對方卻是在那裡穩坐釣魚台,一副泰山崩於前,我自面不改色的樣子。

“現在我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主動站出來承認的話,我會考慮饒他一命。”

“這人到底是誰啊?”

“麻痹的,老子最痛恨漢奸了,抓住了一定要遊街示眾,然後一槍斃了!”

旁邊是說什麼的都有。

沈繼文冷眼旁觀江陽,見對方仍舊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江陽,你這個叛徒,還要隱藏到什麼時候!”

沈繼文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江陽怒斥道,剛才被他刻意壓制下來的怒火,此時在他的雙眼當中熊熊燃燒了起來,恨不得將江陽給活活燒死,就是因為這傢伙,他們四人差點就沒有從木村基地逃出來。

眾人一聽沈繼文此言,大驚失色。

“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就是,怎麼可能呢,江掌門平時最痛恨島國人了。我看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大家交頭接耳,說什麼的都有。

江陽被沈繼文這一拍桌子,嚇得心頭一顫,趕緊站了起來,畢竟是做賊心虛,他不敢看沈繼文的目光,但是仍舊嘴硬道。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沈繼文冷笑一聲道。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今天就讓你小子死個明白!帶他上來。”

沈繼文的話剛剛說完,會議室的門就被打開了,那瀾維楨躍被兩名荊門弟子押了進來。

“把你剛才給我說的話,當著大伙兒的面兒在說一遍。”

沈繼文道。

這b貨剛才吃了那麼大的苦頭,哪裡還敢有半點的隱瞞,當即便竹筒倒豆子和盤托出了。

“江陽給木村打電話,說是你們在今天午夜十二點鐘,帶人攻打我們那處臨海的基地,便讓我來跟江陽接頭,商量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將你們一網打盡。”

他雖然說的是島國語,但是在座的這麼多人有很多懂得島國語言,當即翻譯了出來。

眾人聽了之後,看向江陽的目光滿臉的驚詫之色,充滿着深深的疑惑與不解。

其實,剛才江陽一看到瀾維楨躍進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一顆心迅速沉入谷底。

沈繼文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那b貨帶了出去,對江陽冷冷地道。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江陽臉色煞白,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忽然他離開座位,來到沈繼文的面前,噗通一聲跪下,羞愧地低着頭道。

“總盟主,你殺了我吧!”

“草他姥姥的,江陽,沒想到你能幹出這麼下賤的事情來,你***還是人么。”

戴炳山拍着桌子吼道。

“總盟主,像這種背叛您,背叛聯盟的人應該殺了,以儆效尤。”

也有人如此道。

頓時,整個會議室就像是炸了鍋一樣,如果這裡有西瓜皮,白菜幫子之類的,恐怕早就朝着江陽身上招呼過去了。

“總盟主,我看這事還是問清楚為好,這樣也能避免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葉沖沉吟片刻勸道。

沈繼文點了點頭,認為對方說的有理,伸手往下壓了壓,等到大家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之後。

沈繼文這才盯着江陽問道。

“江陽,我自認為創辦華夏聯盟之後,處事公道,並沒有虧待着你,而且自從聯盟創辦起來之後,那些島國人不敢再隨隨便便的欺負我們華夏人,這不正是大家想要看到的么,難道我這樣做錯了么?”

江陽眼中充滿着愧疚之色,他長嘆一聲道。

“總盟主,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貪生怕死,我不是人,背叛了大家。我知道今天自己難逃一死,不過在死之前,請總盟主念在我們是同胞的份兒上,答應我一個請求。”

“說!”

“想辦法救出我的老父親,他在五天前被木村家族擄走了,對方用我父母的性命逼迫我跟他們合作。我老父親吃了大半輩子的苦,我本來想着好好孝敬他,沒想到到頭來卻落入虎口,萬般無奈之下,我才答應的,請總盟主務必答應我這個請求,拜託了。”

江陽說完,衝著沈繼文磕了一個頭,然後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喉嚨割去。

他的速度極快,以至於當眾人想要救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看來是抱定了以死謝罪的決心。

但是,眼看他的匕首就要切到自己喉嚨的時候,卻再也難以寸進半寸,他的胳膊被沈繼文給牢牢地抓住了。

其實,沈繼文之所以到了關鍵時刻才出手救他,也是想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而不是拿着把匕首在這裡賺取大家的同情心。

“總盟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

江陽詫異地看着沈繼文。

沈繼文怒哼一聲道。

“江陽,你剛才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如有半句假話,就讓雷劈死我。”

江陽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望着沈繼文道,不清楚對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總盟主,江陽說的話應該是真的,以前他老父親每天都會坐在太極門門前曬太陽,可是現在我已經五六天沒看見他了,還以為他生病了呢。”

戴炳山這個時候站起來道。

他這麼一說,在座的人有不少跟着道。

“不錯,不錯,戴掌門不說,還真忽視了。的確是好幾天沒有見到江陽的父親了,江陽這個人我了解,生性耿直,如果不是被逼無奈相信他是不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來。”

當即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站了起來道,江陽感激地看着那人一眼。

此時,已經有很多人開始為江陽求情,畢竟大家都是在唐人街上,平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沈繼文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道。

“江陽,我理解你的孝心,但是我不贊成你的做法,有困難可以找我,我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不過,華夏聯盟是大家的,我還要聽取一下大家的意見,現在同意給江陽一次機會的請舉手。”

沈繼文說話的同時,率先舉起了手。

他的話剛剛說完,會議室裡面絕大多數的人舉起了手。

這在沈繼文的預料當中,華夏的文化提倡的就是百善孝為先,千百年來,這種文化潛移默化地影響了華夏的一代代兒女們,雖然這些人背井離鄉,但體內流淌着的畢竟是同一種血脈。

“江陽,看來大家不希望你死,不過,你記住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沈繼文將他扶了起來。

江陽此時的眼睛已經濕潤了,他的嘴唇哆嗦了幾下,看得出內心很激動。

“總盟主跟大傢伙的這番恩情,我江陽謹記在心,不剷除木村家族,我江陽誓不為人。”

江陽一字一頓地道。

“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散會吧。江陽你留一下。”

沈繼文對眾人揮揮手道。

其餘人站起來,紛紛走了出去。

很快,整個會議室裡面就剩下了沈繼文還有荊靜以及江陽跟老頭和周亞夫。

“江陽,木村現在還不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所以,我想利用你將計就計,將木村給引出來。你看如何?”

經過剛才的時候,江陽在心中不僅對沈繼文充滿了感激之意,更加佩服他的處事方法。

“總盟主,我的命是你給的。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江陽衝著沈繼文一拱手道。'